秦天平靜道:“這不是因果反噬,而是大因果反噬!”
“況且,你以為我沒有預料到嗎?!”
帝尊能夠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跨越歲月去借助先輩的力量,這並不符合規矩,不過秦天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他所迎來的不是因果之力反噬,而是大因果之力的懲戒。
因果與大因果完全是兩回事。
前者隻是個人的因果牽扯,些許阻礙,以天帝力足以壓製。
而後者則是諸天萬界共有的偉力,涉及到兆億生靈的因果牽扯,其質其量足以打落仙道果位,抹除神聖存在。
而且,往往大因果之力,唯有仙王之上才有能力搞出來。
秦天一介人道修士,能夠弄出大因果之力,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是因為涉及到了荒天帝………所以才有大因果之力的反噬嗎?!”秦天在心中思索。
昔年,屍骸仙帝為了在荒天帝麵前裝一波仙帝之威,隔著歲月出手,在帝關之前,要按死當時的荒天帝。
引開大因果之力的刑罰,而他卻逞仙帝之威,不顧大因果之力的懲戒,要強行抹除過去時間線上的石昊。
於是大因果之力的反噬到了,轉眼間,荒天帝血落歲月長河,身作萬古,借助因果與曆史的間隙,一瞬億萬年,直接邁過最後的關卡,一躍成帝。
自歲月中歸來,硬生生將屍骸仙帝的骨灰都給揚了。
“不過,這一點大因果之力還奈何不了我!”秦天在心中呢喃道。
雖然是大因果之力,但他觸動的因果實際上並不算強,隻是借力而已,並不會影響到芸芸眾生。
若非涉及的人是荒,大因果之力都不會出現。
它隻是在催促秦天將力量還回去而已。
“你在等我戰力衰落?!”
“不用多想了!”
“在此之前,我會鎮壓你的!”秦天瞳孔中倒映著一盞黑白交織的琉璃因果燈,點燃了因果,照亮十方,將那冥冥之中的大因果攝來,化作燈油,為他提供戰力。
帝尊等待的從來不是弱點,有道一印部分法理凝聚的琉璃因果燈在,大因果加身對他而言從來不是衰落,而是他的爆發,正如奧特曼閃紅,也意味著怪獸要迎來終結了。
“在戰力衰退之前,我會鎮殺你的!”秦天仰天長嘯,璀璨的黑白神光遍照九天十地,戰力再度攀升一節。
三大神器飛來,合為一體,極圖化作斧麵、盤古幡化作刃,誅仙劍陣化作斧柄。
頓時煞氣凝凍,一柄開天巨斧出現在秦天手中,這一柄巨斧太過鋒利,殺氣隱現,如同潮水般起伏,些許寒光吐露,便是天崩地裂,淩厲到極致。
“現在,送你上路!”秦天腳踩彼岸金橋,所過之處,地風水火凝固,歲月靜止,虛空平複。
他高舉神斧,無可匹敵的力量晃動,壓塌了混沌,一斧斬落,大道轟鳴之音,浩瀚恢弘,蒼茫古老,經久而不消。
一道虛無裂痕穿透帝尊的身軀而過,在他身後留下了長長的痕跡,秦天抬手,要封禁他的神識,粉碎他的元神。
“逼我至此,黃泉路上邀你同行!”帝尊發狠,他仰天長嘯,被撕裂的身軀徹底崩解,化作先天精氣,釋放出無可匹敵的力量。
這是他的本源在燃燒,走到這個境界的存在,怎麼可能沒有一兩手搏命的法門,尤其是帝尊這個戰力增幅的鼻祖。
帝尊相當果斷,點燃本源,換取無上戰力,在這個基礎上再度觸發皆字秘的全方位戰力增幅。
霎時間,帝尊仿佛化作十凶,徹底發狂,要打破萬古桎梏,晉升為仙王一般。
上下四方曰宇,往來古今曰宙,時光長河束縛不住他的法體,乾坤空間容納不住他的身軀,幾乎要撐開整個混沌宇宙一般。
此刻,無量混沌都在沸騰,於刹那間崩解,演化出一方大宇宙的雛形,但伴隨著帝尊一念,這一方剛剛誕生的大宇宙又走向毀滅,歸於混沌。
界生界滅,造化毀滅並存,這種手段,太過震撼,極道至尊見了都要跪倒在地,神魂顫抖,難以把持。
“哦,要拚命了!”秦天眸光璀璨,雖驚訝帝尊的力量,但他仍舊自信:“嘿,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秦天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繼續念誦禁忌帝法:“他化自在,他化帝尊!”
他化千古雖然不是完整版仙帝法,召喚準仙帝道身擁有自主意識,可以反抗召喚,但帝尊隻是一個真仙,還反抗不了這一門帝法。
話音剛落,秦天頭頂再度浮現一方道台,正是帝尊。
道身剛一走下,就仿照“帝尊”的手段,同樣來了一套,點燃本源,催動皆字秘的戰力增幅套餐。
“轟!”
絲絲縷縷仙王氣外泄,震蕩諸天混沌,令三界六道震蕩。
而後,帝尊道身直接衝上去跟帝尊爆了。
“轟隆隆!”
兩個巨大無比的法相碰撞在一起,不知道多少秩序神鏈在交織,糾纏到了一起,億萬束神光綻放,每一道都可以劃破宇宙,成就永恒。
兩個帝尊自爆產生的波動,令混沌成空,撕裂時空,隱約有記錄這一戰的時光碎片飛往過去、未來。
“用你的法來打你!”秦天嘖嘖稱奇:“這不得憋屈死啊!”
“不愧是荒,能創造出這樣的法門!”
“夠陰險!”秦天連連稱讚,卻不見背後某人看他的目光逐漸不對起來。
下一刻,一方法則池飛出,古樸無比,冒著混沌氣,有星點在其中閃爍,如同最強大的宇宙濃縮在其中。
這一口神池震動出無窮玄奧,化作秩序鎖鏈,貫穿帝尊的軀體,將他關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大道符號,將他淹沒,衝刷著他的軀體,封禁了他的五大秘境。
正當秦天抬手,高舉神斧要結果了帝尊時。
荒天帝抬手將秦天攔住,不讓他去斬殺法則池中的帝尊。
荒天帝道身第一次開口:“他還有救!”
他的氣息一變,不再是化來的紅塵仙石昊,而是另一尊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眸子深邃,偶爾閃過一絲精光,如同都天神雷,破開混沌,驚心動魄。
一尊紅塵仙就這般舍棄,未免太過浪費,哪怕是荒天帝都覺得遺憾不已。
這等天資,放在詭異一族,絕對能夠長出詭骨,有始祖之姿。
在諸天萬界這一方,也有成就路儘仙帝的資質。
關起來,治療一下,絕對又是一名頂尖戰力。
秦天聞言,點頭道:“好,既然有救,那就聽你的。”
“兄弟!”天庭方向,段德馬不停蹄的朝著這邊趕來。
他揮舞著雙手,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千萬年不見的故友,如今得見,喜悅之情湧上心頭。
“好久不見!”荒天帝道身看向段德的方向,露出一絲笑容。
“兄弟,你在哪裡啊!”
“我找了你好多年,一直都找不到你,哪怕一絲線索都沒有!”段德哭哭啼啼的說著。
荒天帝的道身搖頭:“我也不知道,這隻是一具化身。”
秦天明悟,這並非是真正的荒天帝,而是在過去留下的影子,也就是打斷他腿的那個荒天帝。
荒天帝道:“本尊從來不會聯係我的。”
秦天聞言,心中歎息一聲:“看樣子荒天帝已經踏上高原,準備堵泉水了。”
“否則也不至於連家鄉都不敢聯係,生怕被詭異一族發覺九天十地的存在。”
秦天默默攥緊拳頭:“九天十地還是太弱了!”
“兄弟,你等我!”段德或者說曹雨生激動萬分,眼眶濕潤,語氣急促:“不管你在哪裡!”
“終有一日,我會與你並肩作戰的!”
“我等著!”荒天帝點頭:“不過在此之前,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們,直到並肩作戰的那一日到來!”
漸漸的,荒天帝的道身逐漸消散,他化自在大法的時限逐漸消退。
“哎,那啥!”這時曹雨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些糾結,不好意思開口。
荒天帝神而明之,回憶起自己年幼時眺望未來看到的一副畫麵,帶著一絲笑意開口:“小兔子還在!”
曹雨生臉頰很紅,小聲嘀咕道:“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這樣道爺我就不用擔心,哪一天突然挖到故友的墓了。”
曹雨生的表現引來一陣側目,伏羲大帝詫異,沒想到這位古天尊竟然還有這一麵。
曹雨生感知到伏羲大帝赤裸裸的目光,羞惱不已,他連忙找補,說什麼老年人、愛情、關懷老人之類的話,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那就是荒天帝!”狠人大帝輕啟朱唇。
秦天點頭:“不錯,他就是荒天帝!”
“秘境法的創造者,一位仙中之帝!”
“仙中之帝?”
青帝連聲道:“破王成帝的人物嗎!”
秦天道:“還要再向前邁出一步的生靈。”
“如此成就,真是令人讚歎啊!”青帝神色肅穆。
他的記憶恢複的雖然不多,但也清楚破王成帝多麼難求,帝落紀元到仙古紀元,中間不知道隔著多少紀元,一個破開王境的生靈都不曾擁有。
甚至有仙王認為那個境界根本不存在,仙王就是修行道路的終點。
秦天斬釘截鐵道:“終有一日,我等也會達到那個境界,與荒天帝並肩作戰的。”
雖然眾人都沒有詢問,荒天帝的蹤跡,但他們都猜的出來,從他們的表現來看,荒天帝多半遇上某種大敵,使得他不得不離開這一界。
避免家鄉遭到毀滅。
畢竟兩尊紅塵仙來戰都險些毀滅九天十地,更何況仙中之帝呢。
一旦開戰,整個世界都要徹底毀滅。
秦天很清楚,就如今九天十地這個檔次,隨便一個小兵到來,都足以達成滅界的傳奇成就。
因為詭異一族的小兵就是仙王。
………
一戰結束,秦天本打算安排川英在這裡看管帝尊。
畢竟他們之間關係太過複雜,且知曉帝尊早已被害,眼前這個並非真正的帝尊後。
川英又找回對帝尊的憧憬,由他來看管帝尊最合適。
但伏羲大帝自告奮勇,想要接過看管的任務。
一尊紅塵仙就在這裡躺著,不研究一二,實在說不過去啊!
他蛻變也已經來到一個很關鍵的地步,由身合天道的經曆,他不擔心道行的問題,現在隻缺一門“適合”的涅槃法。
他想要研究一下帝尊軀體,自他身上找到他逆活九世的蹤跡。
狠人大帝也沒有走的意思,她直接端坐在法則池前,正大光明的觀摩起帝尊的本源。
靈寶天尊見狀,也留了下來,他的戰仙之道卡在半截腰,需要一點靈感。
或許觀摩天帝之道儘頭的存在,可以為他的戰仙之道帶來指引。
隻有青帝與無始大帝離去,他們二人開啟外掛,如今正是大道感悟湧現的時刻,需要整理一下,再度蛻變一世。
至於怎麼將真正的帝尊喚醒,這得等秦天好好研究一二。
“或許,這個就是關鍵!”秦天取出自己在飛仙星找到的祭台大陣。
不死天皇之所以沒有找到帝尊留下的後手,是因為秦天提前將其取走了。
他既然早就知道,那裡留有帝尊的後手,不可能再如原著一般,讓他平白消亡。
“不過在此之前,先完成這一世的蛻變吧!”
秦天感慨不已:“這一次的機緣遠比我想象中還要大!”
提前體驗紅塵仙的境界,明悟了最終蛻變的姿態,自此之後,紅塵仙道算是徹底走通了。
且最關鍵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