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小六!”
有名黑衣人率先發現那一閃而逝的金光。
瞧見先前一臉淫笑的老六軀乾骨被一分為二,死不瞑目地倒在自己身邊,眾黑衣人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有人詢問。
“老、老大,小六、死、死了!”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黑衣人,手指驚恐地指著靜靜打坐中的江晚月。
“她她、老大,她身上發出一道金光,將小六劈死了!”
黑衣人語氣都有些結巴起來。
“什麼?”黑衣人老大聞言,並未立即質疑自己屬下。
他仔仔細細檢查了小六的傷勢,又接連試探著慢慢靠近江晚月。
果然發現,離江晚月三十公分之時。
眼前立刻觸發一團金色光霧。
“沒想到、此地竟有如此奇人!”
“這應當類似禁製一類的東西,能抵擋我們的致命一擊。”
“不過,這種禁製一般都是有次數限製的,一般三到五次。”
“咱們還有九個人。”
“來,我數三個數,大家一起動手!”
“隻要能有一個人命中目標,我們此行,就是勝利!”
黑衣人老大激動鼓舞著士氣。
他們耳邊已經依稀能聽到,無數禦林軍整齊而來的喊殺聲。
黑衣人麵容堅毅,心神絲毫不為所動,纖薄的唇角下,隻傳出他冰冷的倒數聲。
“3、2、1!”
隨著“1”字落下,無數黑衣人揚著手中尖刀,齊齊朝著江晚月脖頸劃去。
“不要!”禮部侍郎吳清剛帶著禦林軍進來,入眼便看到這殘忍的一幕。
此刻,他見黑衣人揮舞著尖刀,齊齊刺向場中唯一的女子,不由得驚聲尖叫。
這可是迄今為止。
玄龍國曆史上第一個女狀元啊!
若要是在他支持監考期間,遭遇刺殺而死。
傳出去,他豈不是得以死謝罪?
吳清一聲大喊,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就要衝上去。
然而這時……
“呯呯呯!”吳清隻覺得自己眼前金光一閃。
無數溫熱氣息飛濺自己滿臉。
他下意識抹了一把臉,是血!
他詫異抬頭,卻看到先前無往不利的黑衣人儘數被金光抹了脖子。
“這……這……莫不是天降神跡,護佑此女?!”
吳清目光駭然地望著靜坐中的江晚月,久久找不回自己聲音。
突然,他想起來,在曾經的年宴上,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好似是三番五次招惹江晚月來著。
“媽呀、祖宗保佑,那個不孝女能活著實在是萬幸!”
吳清暗自慶幸道。
江晚月此刻的意識還在法陣之中,她並不知道,江甜甜曾經送她的玉佩,替她抵擋了此番劫難。
至於吳清,因為今日這一幕,導致他在之後的許多年內,始終對江晚月畢恭畢敬。
他始終堅信,那抹神光,是天道對狀元郎的饋贈與恩賜。
或許,她就是神明的化身!
自己區區一介凡人,怎敢比肩神明呢?
也因此事之後。
坊間也流傳出震古爍今的女狀元江晚月,其實是神仙下凡,有金光護體。
總之越傳越玄乎,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
慕容月對自己豢養的一群死侍十分自信。
然而,當她看到江晚月神色平靜,氣色良好地走出來時,饒是她,也不由得驚掉了下巴。
“怎麼回事?先前明明鬨出那麼大動靜。”
“為何這個女人還活著?”慕容月難以置信道。
江仙雅:早說了,你對她的天賦和氣運值一無所知。
“有人幫她度過此劫,再加上她憑借自己考中狀元,百姓對她口口傳頌。”
“無數運道凝聚在她周身,她此刻的氣運正在節節攀升。”
慕容月懷中抱著江仙雅,此刻她目光灼灼地看著江晚月。
她能清晰看到江晚月頭上,不斷攀升的氣運值。
“仙兒,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我們可是死了那麼多死士啊,結果竟還沒殺死她!”慕容月咬牙切齒道。
“娘親彆擔心,按照習俗,接下來皇家會開展秋獵設宴,為這些學子慶功。”
“咱們的準備萬無一失,到時候,不過是多收拾一個人罷了,娘親不必擔心。”
江仙雅自信一笑。
“等我此番成功收服靈脈,這些烏合之眾,不足為懼,她們再逆天的氣運,也隻能為我所用。”
……
另一邊,左葉萱得到江晚月考中狀元的消息,很是開心。
她連忙來到大殿內,正在教江玉瑤規矩的嬤嬤見狀立刻行禮後,退至於一旁。
“你二妹妹高中狀元,你快準備一下,放你半天假,你們好好團聚一下。”
左葉萱上前抓住江玉瑤一隻手,笑著報喜。
江玉瑤聞言,彎唇淺笑,一雙星眸浸染著快樂。
“我就知道,晚月,她一定可以!”
“走,這等好日子,咱們可得好好慶祝一番。”
左葉萱說著,拉著江玉瑤不由分說就要往外走。
“皇後娘娘……教養嬤嬤還在……”
江玉瑤想說,教養嬤嬤還在,她直接走了,不太妥帖。
這段日子以來,她學習著宮中的繁瑣禮儀,整個人都性子顯得愈發內斂,端莊。
頗有一副未來皇後的影子了。
“嗐,規矩是學不完的,青青將你交給我,是讓咱婆媳倆提前培養培養感情。”
“不是讓你天天做個卷王,卷啊卷的,你再這般刻苦學習,宮中的教養嬤嬤都該失業了。”
“怎麼,難不成你想搶了她們的飯碗?”
左葉萱扭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江玉瑤。
江玉瑤卻被左葉萱那句“婆媳倆”逗成一個大紅臉。
這一天,全城百姓徹底沸騰,夾道歡迎,強勢圍觀從古至今的第一位女狀元。
按照習俗,前三甲是需要打馬遊街的。
以往的前三甲,幾乎是擠破了頭,推銷著自己。
然而,今年,看著勝過自己的竟是一個傾城絕色的俏佳人,榜樣和探花的神情變得很微妙。
他們家中雖有美妾通房。
但,對於美人,尤其是這般才貌雙絕的美人,他們自然是不嫌多。
因此,他們對江晚月宛如花孔雀般殷勤備至,極儘殷勤。
人群中的歐陽明旭見此一幕,氣得頭上直冒蒸氣。
他將手中東西一股腦兒拋給富貴,大手一揮,乾勁十足道。
“富貴,走,咱們也去打馬遊街!”
富貴:好……啥?去乾啥?
歐陽明旭說著,直接不顧阻攔,強行將正在朝江晚月獻殷勤的慕容流川擠了出去。
“晚月,餓不餓,要不要先吃口蓮花糕墊墊?”歐陽明旭笑容開懷。
見到歐陽明旭,江晚月朝他燦爛一笑,淡淡搖頭。
“那……你渴不渴?”歐陽明旭順勢問道。
說著,見水壺不在手邊,歐陽明旭於是大吼一聲,“富貴,你人呢!”
富貴連忙回神,硬著頭皮擠到自家少爺跟前。
一不留神,就將探花郎陸佰元擠出來隊伍。
陸佰元: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一不留神就被一個肥屁股給擠出來了?
江晚月見連水壺都提回來的富貴,頓時哭笑不得。
打馬遊街被歐陽明旭這樣一攪和,耽誤了一些時間。
侍衛礙於他身份,不敢強行驅趕,隻能求助的目光落在江晚月身上。
最後還是江晚月發話,歐陽明旭這才戀戀不舍帶著富貴離開。
臨走時,還不忘朝著慕容流川與陸佰元做了一個雙指挖眼的動作。
意思好似在說:小心點!我在一直盯著你們,休想有小動作。
這一夜,逍遙將軍府徹夜狂歡,不眠不休。
全京城的百姓也都討論熱絡。
然而,沉浸在喜悅中的眾人並沒有料到,一場圍繞他們展開的陰謀,正在逐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