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麼有種說領導壞話被當場抓包的既視感!
瞧見太後身邊不苟言笑的容嬤嬤,此刻臉上的陰鬱幾乎要滴出水來。
左葉萱聞言頓時尷尬一笑。
“小、小桃,快給本宮梳妝,本宮這就去給太後請安。”
身後,小桃聞言,快速上前。
片刻鐘後,左葉萱總算收拾完畢。
一身華麗鳳袍,一頭金麵首飾,襯托得她整個人更加雍容貴氣。
當然、前提是她沉默不語的時候。
“青青,我們走。”
“來來,讓我抱抱我的乖寶兒~”
左葉萱的雍容華貴隻持續了三秒。
她立刻笑靨如花再次撲在江甜甜麵前。
最後,她懷中如願以償得抱著江甜甜,她笑得一臉滿足,一邊與蔣青青有說有笑地交談,一邊朝著太後慈寧宮的方向而去。
一旁黑臉的容嬤嬤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怒火噴張。
她在外代表的可是太後。
皇後說太後壞話被自己聽到就罷了。
結果、對方竟也沒有絲毫解釋!
好好好!
她回去可一定要給太後好好告狀一番!
容嬤嬤一臉氣鼓鼓。
這時,她的袖子被微微拽了拽。
原來是太子慕容夜身後的小廝遞給她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嬤嬤、太子說:皇後娘娘心直口快,有勞嬤嬤擔待了。”
小廝笑容和煦。
“好說,好說~”
容嬤嬤見狀,一張臉頓時笑成菊花。
她連忙一臉諂媚接過荷包。
心中卻愈發得意。
瞧瞧、就連未來的儲君也要給她三分薄麵。
她日後在這宮裡豈不是可以橫著走!
……
慕容夜等到小廝回話。
他望向母後等人離開的方向凝視許久。
祖母那邊,他早已去過。
此時,若再不去前麵招待朝中大臣,就有些說不過去。
“流水,你留下,盯好她們。”
“若她們有什麼危險,第一時間通知我。”
慕容夜左思右想,總感覺心中不太踏實。
最後將自己的心腹小廝留了下來。
……
另一邊,左葉萱等人一邊逗弄著江甜甜,一邊聊著最近京中趣事。
尤其聊到長公主被廢黜之事。
二人相視一笑,均有一種大仇得報之感。
很快、眾人到達太後所在的慈寧宮。
左葉萱命人通報後,便帶著蔣青青等人邁步進入。
慈寧宮很寬敞,內部裝飾古樸內斂,一看就極其不凡。
左葉萱與蔣青青等人還未進去,透過屏風,隱隱約約見已有許多人早已久坐。
此時,一聲浮誇的笑著朝眾人道。
“哈哈、你們說啊,那個蔣青青,嘖嘖,曾經還標榜什麼京城第一才女呢~”
“嗬、結果呢,男人不還是背著她搞外室。”
“你們看、她以往出席宴會,哪一次聊起來,不是夫君孩子掛在嘴邊,不知道的人,倒還真以為他們有多恩愛似的。切~”
一個夫人搖著羽扇,鼻孔簡直好似要翻到天上去。
“對呀對呀,”她這一開口,立刻有夫人附和道。
“成天炫耀跟自己夫君有多恩愛,結果呢?嗬嗬……”
“要我說呀,這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自古呀,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嗬嗬、妄圖得到男人真心,就是一條不歸路呢~”
聞言,眾夫人捂嘴偷笑,一時間紛紛加入群聊。
見自己最好的閨蜜被人當眾議論,左葉萱肺都要氣炸了。
她連忙大步上前一步。
朝著最上位的太後躬身行禮。
“兒媳參見母後,母後萬福金安。”
左葉萱說著,不等太後發話,她立即起身,手指著先前率先開口的夫人道。
“你!本宮若是沒記錯的話,你是宣慰使家的主母吧。”
“我姐妹曾一心撲在孩子和夫君身上有何不可?”
“難道要像你那般,給孩子燒個洗澡水,都能給孩子活活燒死才算是賢妻良母的標準?”
“嗬、本宮還真想不明白了,明明同為女人,你不該對青青心生同情嗎?”
“難道就是因為當年宣慰使是青青最瘋狂的追求者,所以你至今懷恨在心?”
聞言,宣慰使家的夫人頓時麵紅耳赤。
她的確嫉恨蔣青青多年,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巴不得好好踩一腳。
然而,她好吃懶做,不學無術在京城算是赫赫有名。
曾經,她想給孩子洗澡,結果嫌水太冷,就將鍋放在火上燒,孩子也放在水裡。
可她轉了一圈,完全將此事拋之腦後。
等到下人發現時,孩子已經徹底死亡。
世人皆知,她粗心大意害死了自己孩子。
殊不知,那個孩子,並非她所出。
隻是一個寵妾的孩子,她養在膝下罷了。
起初,她對那孩子也甚是疼愛。
怪隻怪那孩子越長越像那個妾氏,她看著就心煩。
最後她趁老爺出府,支走府內所有下人,帶孩子來到一個偏僻灶房,設計了這樁慘劇。
聽到那個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她也揪心難受過。
可一想到那個賤人,她便狠了狠心。
然而她的陰謀算計沒有瞞過同床共枕的夫君,事情敗露後,她被夫君揍了一頓,夫妻感情徹底走向滅亡。
她雖以死相逼,不肯和離。
可自那以後,夫君便將她的管家權交給一個妾室,自己這個主母身份早已名存實亡。
她在府中被那妾氏欺壓許久,她這才想肆意發泄一番。
能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擠兌蔣青青,她簡直不要太開心。
結果,卻惹到了皇後娘娘。
她不由驚恐對頭,一臉恐懼。
左葉萱可沒空搭理這女人,她素手一轉,指向先前大言不慚說“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的女人。
“你是光祿寺卿家的主母吧!”
“青青不過是遇人不淑,遇到渣男而已,何至於你來說三道四。”
“怎麼、你夫君小妾外室不斷,與京城各大名妓之間傳的風流韻事還少嗎?”
“你不想得到男人的心,那你為何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還特意向青樓最受寵的名妓學什麼技術?”
“說起來,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你們遇到錯的人,隻能委曲求全,將滿腔不甘和怨忿發泄到無辜人身上,嗬,就這點出息!”
左葉萱語炮連珠,以一己之力,罵得眾夫人無法招架。
先前說話的幾個夫人個個麵色鐵青,恨不得在地上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這些事情,雖都不算秘密。
可從未有人當麵撕開這層遮羞布。
這、這皇後娘娘當真與眾不同。
【哇、皇後姨姨威武】
【皇後姨姨我可太愛你了】
【皇後姨姨加油~】
左葉萱懷中,江甜甜漲紅著小臉揮著小拳頭。
她若不是不能說話,她此刻也想高低怒罵幾句。
左葉萱炮語連珠,最後,她停下來,接過蔣青青遞過來的一杯水,一飲而儘。
“彆怕,若是以後誰再敢嚼舌根,本宮就撕爛她的舌頭喂狗!”左葉萱朝著蔣青青笑道。
這句話,卻是朝著在場眾人說的。
然而,下一刻,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
“皇後這好大的威嚴啊。”
“難不成,要將哀家的舌頭也給撕爛了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