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知知……”
薑知知聽見有人一直在喊,努力睜開眼,就對上商時英關切的眼神。
商時英因為著急眼睛都紅了,看見薑知知醒來,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是哪兒不舒服?可是要把我嚇死了。”
她來醫院就看見薑知知暈倒,嚇的魂都要飛了。
不等薑知知開口,商時英說個不停:“你真是嚇死我了,我剛到你正好暈倒,醫生說你是休息不好,最近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累,是不是經常值班,要不要我跟醫院說一聲,讓你以後不要值班。”
薑知知還覺得頭有些疼,聽著商時英的碎碎念,趕緊坐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姑,我不累的,不知道怎麼會暈倒,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商時英扶著她坐好,又給她背後墊了個靠墊:“醫生說了你就是累的,然後沒休息好。”
薑知知感覺這會兒好多了,笑拉著商時英的手:“真的沒事,你不要太擔心。”
她心裡卻清楚不是這樣,她最近並沒有累著,就算昨晚沒休息好,也不至於今天會暈倒。
商時英又去倒了一杯水遞給薑知知:“剛才,我就兌了紅糖水,現在給你加點熱水,現在剛好喝。”
薑知知接過去喝了幾口,瞬間覺得胃裡暖暖的,人也精神了很多:“我真的沒事了。”
商時英還是不放心:“我剛跟院長說了,等會你醒了再檢查檢查。”
邊說著邊跑去喊院長和醫生,薑知知攔都攔不住。
不大會兒,院長就帶著一群專家醫生進來,對著薑知知又是一陣各種檢查。
薑知知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沒事,我現在身上哪兒都沒覺得難受。”
陳院長在一旁背著手看著,表情嚴肅:“還是要好好檢查一下,看著挺健康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呢?”
他可不想背是讓薑知知加班太多,然後累暈倒的名聲。
到時候怎麼跟周家和商家交待。
一番檢查後,確定沒有毛病,院長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好休息,是不是昨晚那場手術太緊張了,所以沒休息好?”
薑知知隻能含糊的回應幾句,等院長帶著專家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這陣勢弄的她都緊張了。
商時英滿意了:“沒事就好,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去看看你媽。”
薑知知揉了下腦袋:“現在就能去,我現在一點兒事情都沒了。”
穿鞋下地,跟著商時英出去,薑知知才有空細想暈倒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她隻是聽說抽調醫生組建醫療隊。
然後就暈了過去……
而且在暈過去的一瞬間,她腦海裡有一些很奇怪的畫麵,是她小時候的畫麵。
來不及的細想,已經到了特護病房門口,邊素溪因為身體虛弱又睡了過去。
兩人隻能隔著玻璃窗看,商時英小聲說著:“一早你媽醒過來一次,主任說要再觀察觀察,等明天轉普通病房。”
薑知知看著病床上睡熟的邊素溪,腦子裡又控製不住的走神。
感覺她的記憶裡多了很多回憶,有些是莫名其妙的。
在原來的世界,因為是孤兒,日子過的很苦,她並不記得八九歲以前的事情,可是現在,她突然記起來她剛去孤兒院的場景。
她竟然是九歲才去的孤兒院,當時看見孤兒院哭鬨的孩子,嚴厲的阿姨時,哭著要回家,要找爸爸媽媽。
她還很清楚的告訴孤兒院院長,我爸爸叫薑振華,媽媽叫宋晚櫻,我家住香山邊上的大院裡。
院長助理伸著細白的手指,戳著她的腦門冷笑著:“你這個孩子,恐怕是有什麼癔症吧?還香山大院,那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嗎?再說了,如果你是大院的,你怎麼會到這裡當孤兒?”
九歲的她被助理嚴厲的語氣和刁鑽的態度嚇到,癟著小嘴不敢哭。
後來,孤兒院有孩子偷偷溜出去,她也跟著出去,街上的高樓大廈讓她很陌生,還有陌生的街道,路上來往的車輛,都是她不曾見過的。
她根本找不到回大院的路,最後問路到了香山,卻發現曾經的大院完全變了模樣,樓房更高了,門口的警衛更森嚴。
連大門口都變的莊嚴肅穆很多。
她還是大著膽子去問了哨兵,然而院子裡沒有叫薑振華和宋晚櫻的。
她又說了幾個名字,哨兵都表示不認識,看她臉凍的通紅,還喊她進有暖氣的值班室,問她是不是誰家走丟的孩子,要不要報警。
九歲的她,因為找不到熟悉的住處,找不到家人,一時著急,暈了過去,再醒來又回到了孤兒院,因為高燒忘記了九歲以前的事。
薑知知退到走廊長椅上坐下,揉著腦袋有些失神,難道九歲以前,她就在這個世界生活,然後因為一場高燒,和原主交換了人生,十八歲時,兩人又恢複了各自的人生軌跡?
那上一世算什麼?
商時英見薑知知情緒不高,也跟著她坐下,伸手摟著她的肩膀:“要是太累,你就先回去休息,你媽這裡有我呢,我在這裡看著就行。”
薑知知實在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了看時間:“那我先回去,晚一些我再過來。”
商時英拍了拍她的手:“沒事,你就回去好好休息,我在這裡守著就行。”
薑知知看了看時間,跟商時英交待了幾句,才離開醫院。
出了醫院,薑知知先去找了薑振華,前兩年,薑振華搬到乾休所,隻要有空,兩口子就去南方療養院住一段時間。
薑知知去時,薑振華和宋晚櫻剛從長白山療養院回來,看見薑知知過來,也很驚訝:“今天沒上班?怎麼過來了?”
宋晚櫻對薑知知也客氣很多,這兩年,薑知知給薑振華調理身體,也順帶著給她看過幾次,把她身體的幾個老毛病都治好了。
隻是以前的事情,讓兩個人心裡都有隔閡。
關係一直客客氣氣,不遠不近。
薑知知問了薑振華的身體後,才很直接的問著:“爸,我想問一件事,就是我九歲那一年,是不是發過一次高燒?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