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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有些驚恐畏懼的眼神在一點點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忐忑不安的不確定。
不確定碰到日軍,是不是能乾掉他們。
沒有人在說話,每一個士兵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們都在心中正視日軍的作戰能力和拚刺能力。
“繼續訓練吧。”多說無益,自己講解了一切,剩下的,就得靠士兵去領悟。說太多,一些士兵的不相信,是需要去戰場吃虧才能真正知道到日軍的作戰能力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三個連的步兵在這炎熱的天氣下繼續訓練,周衛國又來到了機炮連,指出機炮連今後的火力配屬上,不要跟以往一樣進行紮堆,而是要在分散中形成火力交差,不能讓對方的炮火一鍋端。交代後,周衛國又來到平射炮排讓士兵操練,他來看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錯誤。
胡勇在營房見周衛國幾乎將整個營的配屬都去了一遍,他有些驚駭的來到正在觀察士兵操練的周瑾跟前;“我怎麼發現營長全能的?”
周瑾微微回頭看向不遠處坐在地上和炮兵說著什麼的周衛國一眼後用一種調戲的眼神盯住胡勇;“牛逼吧,見到比你厲害的吧。”
“甭他麼說這事我們還是好朋友。”胡勇有些臉紅,以往自己的槍法好可是牛氣的很,如今在營長跟前,什麼都不是,本以為他就是槍法好,可是看這樣子,什麼都會啊。
“你還沒有回應我問題呢?”被打岔了的胡勇扭頭看向周瑾。
周瑾還沒有回應,邊上的三連長趙立抱起雙臂來到二人跟前;“我倒是聽說啊,咱們營長是讓師長提前預定的,具體為什麼就不知道了。”
胡勇嗯了聲恍然大悟;“有可能哈,咱們一營幾個月都沒有營長,都是老周代管的,還有啊,咱們這訓練,師部都派醫療兵過來,這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嘛。”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在平射炮前的周衛國不知道,他正在講解如何快速瞄準和計算風速從而最高效率擊中敵人的事。
連續幾天,整個營都是忙碌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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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周衛國本想去機炮連看一看,還沒有等到他出門,一輛摩托車的聲音在窗外響起,他微微抬頭往窗戶看去,微風吹拂中,一個人影從上麵跳了下來往這邊狂奔。
那是團部傳令兵。
“一營長,團部命令緊急集合,前往漢口碼頭登船前往南京。”
聲音太大,周衛國不但聽見了,其餘幾個連長也聽到了,周衛國看向麵前多少有些喘息的傳令兵點頭;“轉告團長,我部即刻集合,前往漢口碼頭。”
胡勇歪著脖子看了下已經開著摩托車離開的傳令兵將目光看向了周衛國;“營長;“咱們是要?”
該來的總該是要來的,周衛國微微將目光看向朝霞滿天的上海方向;“要打仗了。”
打仗?幾個人麵色凝重起來,營長的話,也就意味著整個師都要開赴前線去上海了。
“緊急集合吧。”周衛國點燃香煙,回首看了這個自己還沒有待多久時間的土磚房後輕微說了聲。
嘟嘟嘟……
緊急集合的軍號聲飄散在了寂靜的營房。
不到五分鐘時間,一個營五百多人的兵力,全部集結在了操練場。
周衛國看了下這將近六百人的兵力以及擺放在最前麵的重機槍平射炮和迫擊炮一眼後看向了默默不語的士兵;“弟兄們,話我不多說了,我想你們也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我該說的也說了,這段時間該教的也教了,接下來的,要你們去戰場自己去領悟。”
他停頓了下再次看了下這數百人一眼後:“有些東西,我光講,是沒有用的,必須要到戰場實踐。但是在這,我要提醒一句,倘若上了戰場,遇到敵人轟炸機或者是海軍艦炮,都給老子記住了,千萬不要往地上爬,一定要找位置張大嘴巴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不然艦炮和轟炸機帶來的衝擊波會活生生震碎你們內臟,都聽明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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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聲如洪鐘的回應讓周衛國點點頭看向身邊的幾個連長;“帶隊吧,按照順序去漢口碼頭,平射炮和機炮連走後麵,營部隨同機炮連行軍。”
浩浩蕩蕩的大軍離開了營房出了大門往漢口碼頭急行
一進入市區,周衛國發現,整個師的兵力都在進行調動,而百姓似乎都知道部隊在乾什麼,站在了邊上送行,一些人更是隨手將手中購買的東西往士兵手中塞。
部隊四人一列,在軍旗指引下抵達了漢口碼頭。此刻的漢口碼頭,都是身穿土灰色軍服的士兵,前方已經有兵力在進行集結,這應該是二營三營的。周衛國見前方已經無法在移動,下令部隊就地停留,等待登船。
幾人來到了邊上一處樹蔭下,靜靜的看著正在登陸的部隊不語,整個漢口碼頭,似乎除了江麵是不是穿梭過去的漁船還有汽笛聲外,也就剩下了這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沒誰說話,每個人都是靜靜看向遠處登陸的兵力發呆。
總算是到自己的兵力登船了,周衛國下令按照順序登上小火輪,在一名上尉的指引下,來到了位於船尾的三營所在地,讓士兵就地解散,在不和其餘營起衝突的情況下,可以在船隻上走動。
前後都有船隻,58師一萬多人,這樣的小火輪一次性裝不完,因此一共動用了三艘小火輪,自己所在的小火輪,是幾艘中最小的,因此也就恰好裝了一個團的兵力。
沿江而下,沿途風光無限,在要抵達南京的時候,江麵逆流而上的船隻多了起來,這些船隻轉載著大量的機器設備,時不時的還有著人在上麵對著這打招呼。
“營長,怎麼出現了這麼多的船隻?”胡勇來到了依靠在船隻護欄前的周衛國跟前指了下問道。
周衛國看向接連往後而去的船隻道;“那是從上海周邊往後撤離的工廠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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