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藍玉簪正在把自己的指紋和密碼錄入超市的大門。
這地下超市本來藏的就隱秘。
現在又有了銀行級彆的安全門,就算以後被陸洲搜查到,他也絕對打不開。
可惜地下室空氣稀薄,溫度也很低,不能待太久。
不然真想一直躲在這裡。
藍玉簪整理了一下現有的東西。
她囤的米不多,四萬斤,頂多關鍵時刻做應急。
不過她還囤了各種產量高的種子,過去可持續發展。
電子閱讀器和太陽能充電寶也有了。
打開閱讀器一看,裡麵存了三萬多本書,很多書籍還圖文並茂。
把東西再塞一塞,堆一堆,又多出來一大塊地,還能繼續囤。
她又拿了些古董過來:“再來一萬包衛生巾。”
邊關還是有百姓的,肯定也有女人。
經期方便衛生了,女人身體好,生產力也可以大大提高。
藍玉簪從超市裡出來。
段庭風說他們今天就可以離開乾城。
等他們安全後,他一定會過來報平安。
可藍玉簪等到大半夜,也沒見人過來。
她有些擔心。
他的事情還沒做完嗎?
還是發生什麼意外耽誤了?
藍玉簪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打算起來看書。
冷宮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藍玉簪走到院子裡問了聲:“誰?”
“貴妃娘娘,奴婢是淑妃娘娘宮裡的宮女,這是淑妃娘娘吩咐奴婢給你帶的書信。”
一封信從門縫裡塞進來,那宮女的腳步聲又逐漸遠離。
藍玉簪撿起地上那張紙,打開來看了看。
[藍玉簪,你以為你贏了嗎?
你還不知道吧,你爺爺雖然一直用全世界最貴的抗腦退化症的藥,但他的病情依然惡化得很嚴重。
就是因為,穿越前,阿洲一直偷偷將你爺爺的藥換成維生素。
本來我和阿洲是計劃,隻要他一死,你繼承了藍家家業,就等於落入阿洲和我手裡了。
誰能想到居然一起穿越了呢,哎。
不過,藍小玉,說不定你剛穿越,你爺爺就死了呢。
所以你不用一心想著回去啦,因為你根本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麵了。]
藍玉簪脊背繃得筆直,抓著紙的手止不住地發抖。
穿越前,爺爺確實身體急速惡化。
她還以為是藥不合適。
沒想到是被陸洲換走了藥?!
鏡頭拍不到她的表情,聚焦在那張被她的眼淚浸濕的紙,和她青筋暴起的手上。
【天呐,這個蘇柳好深的心機,知道自己敗了就故意寫這個,挑撥藍玉簪和陸洲的關係。】
【反正我家哥哥沒有做過那些事!藍玉簪你要是有點腦子,你就去乾掉蘇柳,彆招惹我家哥哥!】
【但是我懷疑這個是真的!因為前幾天我新聞社的朋友跟我說,藍星董事長真的昏迷住院,危在旦夕,到現在都沒醒!藍董事長也就才64歲,還沒到退休年紀呢!半年前出席各種會議還很清醒,怎麼可能病情突然這麼嚴重?】
【臥槽,陸洲真的法外狂徒啊!白瞎了那麼帥一張臉!】
藍玉簪握著那封信,回房枯坐。
她怎麼都想不通。
她以前捐小學捐動保助養孤兒,待任何人真誠友好,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為什麼要這麼倒黴穿越到古代?
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也突然不見蹤跡。
她真的不想再留在這個該死的古代了。
她就這麼靜靜坐了一夜。
神色越來越平靜。
次日一早,藍玉簪花錢托巡邏的侍衛,給崔掌事帶了句話。
說她想重獲聖寵,要是成事,必不辜負幫過她的人。
如今後宮一個寵妃都沒有,太後為了子嗣考慮,幫她的幾率應該還是挺大的。
很快,崔掌事過來,打開了冷宮的大門。
崔掌事道:“太後得知貴妃娘娘願折壽為天下百姓祈福之事,感念娘娘的赤誠之心,也願意幫貴妃娘娘重獲聖寵。不過最後能不能成事,還要看貴妃娘娘自己的本事了。”
藍玉簪感激地道了謝,回房裡梳洗打扮。
她換上了剛剛穿越過來時穿的那件宮服。
灼灼紅色,如盛放的玫瑰,襯得她本就雪白的肌膚更是明豔奪目,將光彩攬於一身。
觀眾沉浸在她的神顏中,也慢慢察覺到不對勁。
剛得知陸洲在現代害她爺爺,她不僅沒發怒,居然還去爭寵?
這不是想玉石俱焚吧!
……
這日陸洲下朝後,便被宮女邀去太後宮裡用膳。
走進內殿時,卻隻看見藍玉簪一個人。
看見久違的這張臉,陸洲的心被衝擊得漏了半拍。
不得不承認,他最近在後宮看了很多女人,沒一個能比得上藍玉簪。
但想到她那大小姐脾氣,他的眼裡慢慢多了份意味不明的審視。
“你怎麼在這裡?”
藍玉簪唇角一抿,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之前是我剛穿越沒緩過來,現在已經認命了……阿洲,我知道錯了,我不想再過冷宮裡又冷又餓的苦日子了。”
陸洲坐到旁邊的軟榻上,撐著下巴打量著她:“認命?裝的吧,朕看你還是完全沒認清現實。”
藍玉簪頓了頓,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
他已經徹底接受了自己皇上的身份,不滿她一直以現代男女平等的姿態和他相處。
他要高高在上。
他要她雌服。
她走到他麵前,往地上一跪。
“我……臣妾知道錯了。”
陸洲輕輕勾起唇角。
穿來這麼久,這還是藍玉簪第一次在他麵前下跪。
以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突然這麼柔順,真的狠狠取悅到了他。
還是這樣的女人馴服下來有成就感。
他伸出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沒事,朕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所以朕會永遠會給你機會。”
藍玉簪淚還沒乾就笑起來,眼睛水盈盈地望著他:“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她彎月一眼的眼眸,漂亮到讓他徹底放下戒備。
他也沒有再特彆強調他們之間的等級差距,允許她自稱為“我”了。
他伸出手,用指腹替她擦淚。
藍玉簪輕輕牽住他的手:“阿洲,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發生的事?”
陸洲沒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藍玉簪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那時我才剛剛高考完,想拍一個紀錄片,一個人跑進偏遠地區拍攝。”
“可我實在是太天真了,我以為黃土地上的人都是淳樸的,沒想到惡人那麼多。”
“有個老奶奶以配合我錄節目為由,把我關在她家,逼我嫁給她四十多歲的兒子。”
“幸好你及時出現救了我,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洲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玩味。
這傻姑娘,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如今再提這件事,他才發現,藍玉簪還是和在現代時一樣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