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柳如今也寢食難安。
陸洲還沒醒,她又因為那句詩惹得太後不高興。
不知道自己沒到手的後位,會不會動搖!
有個宮女匆匆進來稟告:“娘娘,聽說皇上醒了,但吃了些藥,又睡下了。”
蘇柳一喜:“醒了就好!”
隻要阿洲在,就沒人動得了她皇後的位置。
她的封後大典,肯定還是會如期舉行!
那宮女欲言又止片刻,又開口:“但奴婢聽皇上身邊的貼身近侍說,皇上昏迷不醒的時候,就一直在喚貴妃娘娘的名字。醒來後也先詢問貴妃有沒有受傷。”
“還有人說,曾經貴妃娘娘為了替皇上祈福,跪過九十九級台階,說貴妃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蘇柳臉色難看。
那肯定就是穿越前的貴妃做的事吧?
藍玉簪什麼都沒付出,好名聲都給她占了!
而且這些話怎麼這個時候傳出來?難道是有人不滿她當皇後?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轟隆隆的驚雷!
要下雨了。
蘇柳抬頭,往窗外看了看,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不就是祈福嗎,她也可以做這些,感動後宮。
而且表現的越慘,彆人就越沒話說。
什麼跪九十九級台階,用自己的血抄經……雖然她不信,但古代人信啊。
她立馬吩咐宮女:“你去和太後說一聲,就說我家鄉有一種百試百靈的祈福方式,需要兩個八字契合的女子一同誦經。我與貴妃相識許久,早知她的八字與我契合,望太後允許我與貴妃跪在皇上寢殿外麵,為皇上誦經祈福。”
宮女應了聲“是”,匆匆去求見太後。
蘇柳勾唇一笑。
藍玉簪肯定撐不了多久。
到時候在後宮眾人眼裡,她就是自己鮮明的對照組!
藍玉簪前一秒聽汪公公說,要她晚上去侍寢。
下一秒又聽蘇柳的宮女說,太後要她去誦經祈福。
這兩個人真是一秒都不讓她安生。
她正糾結著,宮女催促道:“貴妃娘娘,還請儘快前往。”
藍玉簪背過身,掏出一枚藥丸先吃了。
轉身和宮女出去。
片刻後,藍玉簪被帶到陸洲寢宮外麵,跪著為他誦經祈福。
藍玉簪麵無表情地看了身邊的蘇柳一眼:“你可真行,損人不利己。”
蘇柳得意一笑:“誰說不利我?你死了就是最利我的事!”
話音剛落,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鞭子般抽打在兩個人的身上。
蘇柳麵色如常,繼續誦經。
藍玉簪堅持了沒一會兒,心臟就一陣陣悶悶的難受。
這時總管太監,帶著一些大臣往這邊過來,來和皇上商量封後大典的事。
那幾人進了寢宮。
一個大臣道:“皇上,明日就是淑妃娘娘的封後大典,如今她領著貴妃娘娘一同在外麵為皇上祈福,若是傷了身子,豈不耽誤大典?”
要是古代皇帝信這茬,指不定還真被感動了。
但陸洲這個現代人,隻覺得無語。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在現代有一次拍戲受傷。
藍玉簪表達關心的方式,是派頂尖醫療團隊給他治療,避免留疤。
還馬上抓時機買熱搜,讓他成為新生代最敬業的偶像。
而蘇柳,居然祈福?
怎麼穿過來沒多久,她就變得無知討人厭了。
突然不想封她為後了。
“皇上,明日封後大典……”
大臣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他的思緒。
陸洲忽然問:“現在能換皇後嗎?”
大臣一愣,為難道:“這……”
陸洲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麻煩,擺手道:“行了,不換了,大典你們看著辦吧,先下去。”
確實也不能給藍玉簪皇後之位。
在現代時,他就處處要看這個大小姐的臉色。
到古代就不能給她那麼高的位置,省得她依然那麼驕縱。
幾個大臣退下。
陸洲又吩咐汪公公:“賜貴妃清池沐浴,立即送她去。”
“是。”汪公公遲疑一下,“那淑妃娘娘呢?”
“她喜歡祈福就讓她祈個夠。”
“是。”
汪公公應了聲,從寢殿出去安排。
清池是皇上沐浴的地方,有常年溫熱的溫泉池。
他派了兩個宮女帶走藍玉簪。
蘇柳抹開臉上的水,不解地問:“汪公公,這是要送她去哪裡?”
汪公公八麵玲瓏地說:“貴妃娘娘戴罪之身,怎麼有資格為皇上祈福?不像您呀!”
“這麼大的雨,娘娘都毫無畏懼,上蒼一定會被娘娘的誠心感動的,娘娘對皇上的情義,果真比貴妃娘娘高多了!”
這一番馬屁叫蘇柳通體舒暢。
的確如此,她也知道陸洲是穿越者不可能相信這個。
但後宮裡其他人相信啊。
不然古裝劇裡的女人怎麼動不動就去祈福?
……
藍玉簪被帶到清池沒多會兒,陸洲也進去了。
觀眾看到這裡都快急死了!
因為洗澡的地方沒有攝像頭!
完全不知道他們倆現在裡麵乾什麼呢?
是打起來了,還是陸洲硬上弓了,還是小反賊又出現救人了?
後台的工作人員也快急死了。
因為藍穹又下了指令,修改劇情的權限隻在他一個人手裡,其他人都禁止做出乾涉。
之前宮女莫名其妙去和蘇柳說一句,貴妃為皇上怎麼怎麼付出,就是藍穹加的,意在挑起蘇柳對藍玉簪的嫉恨。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清池裡是不是已經血流成河了!
然而清池裡卻一片平和。
宮女伺候藍玉簪脫衣服時,已經裡裡外外地檢查過了,確定她沒有任何能傷人的東西。
溫泉池裡煙霧繚繞,此刻她正坐在池中。
陸洲站在她身後,低頭看著她。
她的長發披散在光裸的肩上,臉頰被熱氣熏得緋紅,叫他喉嚨有些發緊。
他俯下身,伸出手,輕輕攪動池中溫水。
“小玉,你躲不掉的。”
藍玉簪沉默一會兒,忽然笑了:“是啊,既然躲不掉,我也不能次次都掃你的興。”
她忽然伸出手,猛地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下來!
陸洲扶著池邊坐起,瞬間眼底笑意更甚。
“你在現代時可沒這麼懂事,交往三年都沒讓我碰……”
他伸手圈住她的腰,將臉埋入她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