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瘋子喊走了洛凡塵。
白牛妖聖等強者儘皆瞧見了，不過識趣的沒有跟過來，繼續指點著魂武大陸的生靈。
天武王等強者過去得到洛凡塵帶回來的功法秘籍，便已經如饑似渴的參悟著，感覺很滿足，如今有大聖指導，往往一句話就讓他們茅塞頓開，仿若有高人灌頂一般，興奮的渾身每一細胞仿佛都顫栗著。
讓雁王不禁感慨，誰能想到當日潛龍城的那個來自雲隱村的少年，可以成長為今日名震寰宇的妖孽。
猿神大聖看了一眼洛凡塵離去的方向，暗歎一聲，給白牛妖聖傳音：“大哥，你覺得洛兄弟最終能成聖嗎。”
白牛妖聖反問：“你覺得呢？”
猿神大聖搖頭：“若是彆人，我覺得一丁點機會都沒有。”
“換成洛兄弟，我覺得有可能，肉身和靈魂洛兄弟成聖，倘若這都承載不了混沌神道的反噬，誰還可以？”
“但希望也很渺茫。”
猿神大聖覺得有些惋惜。
因為他們與人族關係走得近，總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其他修煉者，可能修煉到極道大聖才有可能遭受到天道壓製。
但混沌神道修行者，證道成聖都是千難萬難。
各族不希望看見洛凡塵做大，天道估計也不希望。
如今三族聯手，實力固然很強，但若舉世皆敵，便有些難以應對了。
更何況……
諸聖都了解一些森羅殿和金仙族的內幕，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殿主和老祖才是真正棘手的存在。
第六疆場淪陷，那血色心臟正在發育，第九疆場情況不明。
諸聖都覺得心中似是蒙上一層陰影，大劫將至，恐怕聖王修為稍有不慎都在劫難逃，留給洛兄弟成長的時間不多了。
……
“凡塵，你真的讓我很意外。”
“此前見麵，本以為你再順利，恐怕也需要十萬年以上的時間，才有機會修煉到祖神境界，沒想到這麼快就……”
武瘋子平日情緒很少有什麼波動，眼底深藏著落寞和遺憾，偏偏今日扒開了遮在眼簾狂亂的頭發，認真的看著眼前這位人族最出色的年輕人。
作為可力戰大聖的強者，發絲又能遮擋什麼視線呢？
“過去，寰宇之中，無人能叫我服氣。”
“但你比我要強。”
“要強太多。”
聽著武瘋子毫不吝嗇讚美之詞，洛凡塵搖頭：
“前輩，我也隻是運氣比您要好一些。”
武瘋子笑了笑，俯瞰魂武星上的生靈，平靜道：
“凡塵，若是與你家鄉的生靈出身相比，我豈不是也隻是運氣好？”
“強就是強，弱就是弱，運氣也是實力，比不過彆人，我也不想找什麼理由。”
洛凡塵能感受到，武謫仙前輩身上，一直都是有執念的，有很強烈的執念和遺憾，但唯獨沒有怨氣。
縱然混沌神道前路不通，縱然卡在同一個境界幾十萬年，他仍然沒有絲毫抱怨，一直在努力尋找著出路。
“我這次來找你，是想提醒你。”
“你若嘗試突破的時候，務必要通知我到現場。”
“而且儘可能的在人族須彌山中突破，能請來多少戰力強橫的朋友，便請來多少。”
洛凡塵凝眸道：“您的意思是，我突破之時，會有大凶險？”
武瘋子眸光幽深寧靜。
“你此前突破祖神境的時候，應該已經感受過一次了吧。”
“冥冥之中有東西，在注視著混沌神道的修行者。”
洛凡塵問：“那是什麼？”
武瘋子抬頭望著黑暗寰宇，道：“也許是天道，也許是其他的東西。”
“嗯？”洛凡塵驚咦。
武瘋子道：“你看這星球尚且有本源之靈，寰宇呢？”
“你說這天道會不會生出自己的意識？”
“倘若看到有人在汲取祂的力量，讓祂不斷衰弱，祂會怎麼做？”
洛凡塵眯著眸子：“那對寰宇天道來說，我們和厄鬼族都是敵人，都是蛀蟲。”
武瘋子搖頭：“也許在個體實力沒有達到極致之前，生靈們還都是寰宇天道眼中的孩子，而厄鬼族一開始就是寄生蟲，所以天道排斥的更厲害。”
“當然，天道也有可能早都被汙染了。”
“或者，出手的未必是天道，也許有什麼鬼東西，在和天道僵持著，怕寰宇蹦出一個絕世猛人。”
洛凡塵揉捏著眉心，武前輩分析的他覺得很有道理。
但無論是哪一個猜測，都容不下他。
他想起了上一次突破之時，降下的那恐怖黑暗大手，這一次若是獻祭一眾大聖，突破半聖之境，指不定要鬨多大動靜。
不過他如今兩大分身，肉身和靈魂儘皆成聖，又有混元乾坤鼎，化龍登天梯和天衍聖兵護身，倒是有幾分應對的底氣。
實在沒辦法，還可以請神玩兒bug，短時間內無法被選中。
獻祭諸聖之前，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實力再提升一番？
殺厄鬼族，讓天道降功德，使功德金身提升。
順帶血影仙也可以吞噬個痛快，淵墟厄道隻要再獲得一顆大道聖種，便可以湊齊一百零九顆，突破到聖王之境了。
“唰唰唰！！”
思索之間，無形的功德之力自天外彙聚而來。
這些都是他鏟平天妖域為非作歹的各大族群收獲的功德。
這海量功德加一起，雖然功德金身實力和氣運都增強，但依舊湊不出半顆大道聖種。
厄鬼族那邊，自從第六疆場被覆滅之後，便都按兵不動，等待著時機，殺出去不太現實。
那就隻能是去闖浮屠通天塔第八層了，看那紫竹林背後，到底藏匿著什麼。
等等！
還有一份機緣，一直在等著他。
煉獄古星！！
當時他初來寰宇，在煉獄古星之中，發現了橫空出世的青銅神廟，內裡懸掛著各族詭異倒吊的屍體，下方仿若鏡麵一樣，存在著黑暗的海洋。
那黑暗海洋之中，還存在著會寫古篆的未知生物，叫他突破祖神境以後再去。
他突破祖神境後一是一直在找藏寶之地，人族有危機要解決，二是忌憚那邊倒吊的詭異屍體，總覺得那些玩意是活的。
而且青銅神廟儘頭的那一尊鳥頭人身的雕像，最是詭異，倒吊的無數具屍體殘缺的肢體都覆蓋在那詭異雕像上。
洛凡塵內視體內那從黑海之中飛出來的黑色羽毛，暗自喃喃：“要不……現在去一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