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德隻覺得,自從接到部族任務前來對付君無邪,從第一次與之交手以來,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如現在這般心情舒暢。
君無邪在山巔上幫助靈妃療傷,看到冥德等人到來,滿臉自信,言語狂妄,不由一笑,道:“冥德,你是不是覺得今日終於可以逆風翻盤了?”
“不然呢?”
冥德也不由露出戲謔般的笑容,道:“我要是你,現在就應該跪下來,好好端正態度,或許死得不會那麼痛苦。
君無邪,你雖然很驚豔,本事了得,但從某些角度來說,你其實也就那樣。
縱使你背靠禁區,可你終究不是禁區人,你能隨時動用禁區的力量嗎?
你不能。
但是我們能,因為我們來自生命禁區,與你這種不知靠何手段攀附上生命禁區的人是有本質區彆的。
比如現在,血魔族的強者們會因為我們是來自生命禁區而與我們合作一起殺你。
而你沒有此身份,才會落到如此下場。”
說道理,冥德身上的氣勢瘋狂攀升,陰冥法則在身體四周浮現。
他舉步向著山巔走去,腳步落在空中,令這片空間都跟著其節奏而顫動,氣勢衝霄。
“諸位血魔族的道友,還在等什麼。
殺了此人,我冥墟定會記住你們。
山巔那先天木之源,本就是屬於你們之物,怎能讓那君無邪染指。”
冥德一邊走向山巔,一邊對不姝鳶等強者說道。
他本以為,姝鳶等人會立刻出手。
然而,他卻驚愕地發現,他說完了,姝鳶等人卻沒有半點反應。
“血魔族的道友,你們這是?”
他們感到不理解,君無邪可是殺血魔族強者的凶手。
莫非血魔族的強者們有彆的計劃,亦或是那座山峰有什麼令他們忌憚的。
想到這裡,冥德驟然止步,正要說出心裡的猜測,卻看到血魔族的強者們,突然原地消失。
這些強者如同瞬移般,刹那出現在他以及他帶來的五個半神強者四周。
冥德臉上不由露出喜色,道:“諸位道友,終究還是要出手嗎?”
他心中一鬆,看來那山峰上並沒有什麼令血魔族忌憚的,即使如此,便可攻上去,將那君無邪拿下來。
他的話音剛落,大淵氏族的強者們便齊齊出手。
刹那間,神通法則綻放,覆蓋這片區域,籠罩天地。
一下子,一個血色的結界形成,陰冥部族的半神強者當場便承受不住,直接趴下了,身體如同大嶽鎮壓,難以動彈,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你們——”
冥德驚怒,突如其來的驚變令他的心瞬間從雲端跌落到了深淵。
轟隆隆!
大淵氏族強者們構建的結界,釋放出磅礴之力,對冥德進行無情鎮壓。
冥德雖強,但麵對這麼多的真神強者聯手鎮壓,根本不是對手,甚至沒有還手之力。
即便是單打獨鬥,他都隻是比這裡的部分真神強點罷了,其中有些真神的實力反倒還要比他強上一籌。
何況現在是聯手鎮壓。
在冥德的怒吼聲中,他被鎮壓在結界中難以動彈,雙膝跪地,腰身彎曲,雙手依然保持著擎天之勢,但卻掙脫不了。
“你們怎麼敢如此!
我等來自生命禁區冥墟,那是怎樣的對方,你們難道不知嗎?
居然敢對生命禁區的我們出手,你們承受不住禁區的怒火,若再執迷不住,必將亡族滅種!”
冥德發出歇斯底裡般的咆哮。
他雙目赤紅,布滿血絲,尤其是看到山峰上那俯視下來的,充滿漠然的目光,他內心抓狂,整個人幾欲炸裂。
“怎會如此!君無邪,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血魔族為何非但不對付你,反而幫著你,不惜與我們禁區作對!”
冥德的聲音撕心裂肺,他有種快要崩潰的感覺。
本來以為,這次是穩穩當當,不會有任何懸念。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在對付君無邪這件事情上,血魔族是絕對靠得住的。
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血魔族居然選擇幫著君無邪!
他們陰冥部族要對付的目標,每次總是這麼出乎意料,令他們猝不及防。
“我什麼都沒對他們做,純粹就是個人魅力,他們皆被我魅力所感染,心甘情願為我做事,我能有什麼辦法。
怪隻怪你們陰冥部族不行,吸引力太弱,才會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靈妃體內的傷勢已經徹底修複,君無邪收回手,傲立在山巔的邊沿,站在青石上,俯視山下。
“放屁,你有狗屁魅力,你說這話也不嫌害臊,你還要不要臉了!”
冥德感覺自己被戲耍,氣得破口大罵,完全不顧身份與形象了。
他真的快要被這個姓君的給氣瘋了,那壓製下來的失衡心態,在此刻爆發,嫉妒令他的臉龐扭曲得麵目全非。
“姝鳶,你說我有魅力嗎?”
君無邪看向大淵氏女族皇。
姝鳶一怔,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道:“君神當然有他人所不能及的魅力,我等便是被君神您的魅力所折服,甘願追隨左右,為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冥德,你聽到沒?”
君無邪笑看著冥德等人,氣得冥德麵部更扭曲了。
他怒視著大淵氏族的女族皇姝鳶,鄙夷道:“你堂堂血魔族的族皇,竟如此降低身份去舔一個人族青年,你們血魔族的顏麵都被你給丟光了!”
話音剛落,姝鳶便隔空一巴掌抽在冥德臉上,令他眼冒金星,雙眼發黑,隻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仿佛都要裂開了似的,劇痛鑽心,發出一聲痛哼,滿口牙齒都碎了。
“君神是人族青年沒錯,可他也是這個時代,蒼生萬靈的希望。
末世洪流將至,唯有君神這樣的存在,才能抵擋住黑暗生靈的入侵,守住這個宇宙乾坤清明,盛世太平!
你看看你,還說自己來自禁區。
生命禁區,自古以來,對於世人便是神秘與高高在上的地方。
還以為禁區裡麵走出來的生靈能有多優秀,結果便隻是你這等貨色嗎?
看你修煉的年歲應該比君神長不少,但你與君神相比,卻隻有給他做仆從的資格。”
姝鳶的話語很尖銳與無情,每字每句都深深刺激著冥德,令他渾身發抖,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豈有此理,竟敢如此貶損他,不將他放在眼裡,實在可惡至極!
姝鳶看他的眼神很輕蔑。
她說這些話,並非是拍馬屁,而是發自內心的看法。
君神的天資之強,前無古人,恐怕也是後無來者。
一旦君神踏入神境,那將強到何等程度,屆時怕是能橫掃天神直下一切神境強者。
在遇到君神之前,她根本不敢想世間會有這樣的人物。
他或許便是為大世應劫而生的吧。
“井底之蛙,你們這些井底之蛙,永遠不會知道上層的修行界是什麼模樣!
你們隻配活在自己的小窪塘裡麵,看到一個厲害點的青蛙便大肆吹噓,實屬可笑又可悲!
帝子的無上神姿你們見過嗎?
你們這些小窪塘裡的人當然不會知道,哈哈哈!
就君無邪這樣的,在帝子麵前,他連提鞋都不配!”
冥德瘋狂大笑,歇斯底裡地叫囂著。
君無邪並不與冥德廢話。
他就在山峰上,雙手合十,寶相莊嚴,身上流淌著金霞,渾身綻放萬丈佛光,濃鬱的佛性彌漫而出,令大淵氏族與陰冥部族的人全都震驚莫名。
緊接著,誦經聲響徹這片天地。
數不清的金色梵文誦經聲中飛旋而出,向著陰冥部族的人而去。
“度人經!
不!你不能這樣做,你個該死的君無邪,不要!”
他們驚恐大叫,深知接下來自己麵臨的將是怎樣的人生。
他們那些所有敵視君無邪的意誌與思想都會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信仰與虔誠。
他們會變成他的忠實信徒與狂熱崇拜者,將心甘情願做他的奴仆,永世都不得翻身!
他們瘋狂掙紮,用儘手段試圖抵擋度人經文進入識海。
可是這樣做根本沒用。
度人經文無孔不入,不是他們能隔絕的。
很快,他們眼中的掙紮與恐懼逐漸趨於平靜,身上的戾氣在快速褪去,變得寧靜了。
他們的雙目裡開始有了虔誠之光,隨後麵對在山峰上的君無邪跪了下來,深深叩拜。
這樣的畫麵,看得姝鳶與大淵氏族一眾強者,莫名的感到背脊發涼。
太可怕了。
君神居然還有這種逆天手段。
據說,那可是極其古老時代,魔佛世尊派的至高神通!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神通,使得那一派被冠上了魔佛之名,被天下人所忌憚。
幸好,君神並未對他們使用這種神通,否則的話,他們真是不敢想象。
想到這裡,他們突然覺得,君神這個人,其實很有原則與底線。
說來,他們以前圍攻他的皇妃,彼此間是有強烈衝突的。
但是他並未對他們使用這些手段,甚至本來可以結下靈魂契約,他也主動放棄了。
他能做到放棄這些,可見他的心胸是何其的寬闊。
“你們嚇到了嗎?”
君無邪看到大淵氏族的人臉色不怎麼好,不由淡淡一笑。
“我們……是太震驚了,沒想到君神竟修煉了萬古前那種令世人聞之色變的神通。
我們也感恩君神,未對我們使用此神通。”
大淵氏族都是發自肺腑之眼。
他們很清楚,自己有求於人,為了氏族回去付出,所以那時候,君神是完全可以對他們使用的,但他卻沒有。
君無邪笑著搖了搖頭,“你們並非死地,沒有使用此神通的必要性。
冥墟中的陰冥部族不同,他們與我是不死不休。
且,我你目前的信息,不可讓他們傳遞回部族,如此才可以一直保持信息差,讓他們的部族不斷送天驕來給我度化。
你們都過來,到山峰上來。”
君無邪掃視四野,那些蟄伏在暗中的生靈,極有可能先天木之樹被煉化之後的刹那發起進攻。
大淵氏族的強者們,以及冥墟的冥德等人皆登上山峰。
君無邪的目光在大淵氏族眾強者臉上掃過。
隨即,他走到靈妃身旁,對大淵氏族的強者們說道,“你們都過來,跪下。”
聲音並不冷,也不大,但是卻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
大淵氏族的強者們身體不由一顫。
同時,心裡有反抗情緒迅速滋生,但隻是瞬間,那種反抗情緒便又落了下去。
他們知道,需要給君神的皇妃一個交代。
雖然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但這些時日的幾次圍攻,的確是對她造成了不的困擾。
君神生氣,那是人之常情,若非看在他們的祖上曾經對抗黑暗,而他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暗算,才來搶奪先天木之源,恐怕君神早已出手擊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