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哥,給你添麻煩了。”稀咲鐵太低頭彎腰,站的筆直。“沒關係,你做得很好。”北條京介擺了擺手,兩人正在連通多媒體大樓的走廊上。走廊上的人來來往往,有的穿著校服,有的穿著運動服,都是剛搞完衛生或者完成課後輔導要趕著去參加社團活動的學生。如同兩人一樣站在這聊天的人也不少,還有一些明顯是情侶關係的也翹了社團活動在這膩歪。和其他人安靜聊天的人不同的是,幾乎每個走過去的人都會跟北條京介打招呼,就好像他是什麼村口觸發劇情的npc一樣,不點開他的對話框就枉來新手村。“……你也是,訓練加油哦。”北條京介笑著跟一個足球社的人揮手告彆,在間歇的時間轉頭看向一旁的稀咲,輕聲說道:“極道分子都是些凶狠陰險殘暴的人,再小心也不為過,不過好在我和土間先生已經成為了朋友,事情就簡單多了。既然土間組長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伱之後幫我送點禮物給他,之前出版社不是又送來了一批周邊嗎?送一些過去,他們家裡的小孩子應該會喜歡的。”“嗯,我知道該怎麼做。”稀咲鄭重的點頭,他了解自己大哥的性格。一旦掀開石頭,就得準備好對付下麵的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對付陰險狠辣的毒蛇,一次就要把對方踩進土裡,讓他一輩子記住,讓他聽到大哥的名字都會發抖。“哎?北條,你怎麼走的那麼慢啊。”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轉過頭去一看。小臉冷的快要結霜的雪之下雪乃在前麵快步疾走,她身後跟著的是一臉爽朗笑容的平塚靜。看著那揮著手,颯爽的像是剛打了全壘打一樣的平塚靜,北條京介心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這個女人真的很神奇,哪怕才剛剛享受過她送來的福利,但是再次看見她,北條京介無論如何也無法產生一絲旖旎,隻想上前摟著對方的肩頭,然後找上一家居酒屋看著棒球比賽喝個痛快。“下午好啊部長大人。”北條京介抬起手朝雪之下擺了擺。“下午好,北條同學。”雪之下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居然生出了如釋重負的感覺。不是她已經墮落到看見北條京介就會開心的地步,而是平塚老師實在太煩人了。兩害相權取其輕,北條京介雖然喜歡詭辯但還算獎勵,平塚老師動輒就來一句“一切以我的主觀論斷為標準”,完全就是野蠻人。“大哥,我先去劍道部那邊了。”看到大哥有事情要做,稀咲小聲說了一句,然後朝另外兩人點頭致意快步離開。之前還有些急迫的雪之下,現在反而放緩了腳步,也沒有和北條京介搭話,而是安靜的朝著多媒體大樓走去。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話多的人,懟人的時候除外。如果沒有必要,她甚至可以一個星期不說話。而且這種在走廊上和人交談,周圍的人都能聽到自己在討論什麼事情,完全不符合她心中的禮儀標準,還有種把**遞給彆人觀賞的羞恥感。所以,在和北條京介彙合之前,一直都是隻有平塚靜一個人在說話,雪之下一言不發的不斷加速。“北條,都是因為你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浪費時間,把雪之下都給等煩了,你看看她多生氣,待會記得好好向人家道歉啊。”平塚靜拍了拍北條京介的肩膀認真的說道,這個女人真是不管乾什麼都會給人一種“好兄弟”的感覺。“我可不覺得自己有那麼重要,是小靜你把雪之下惹生氣的吧!”北條京介斷然否定,他可不背這個鍋,雪之下不是那麼沉不住氣的人。在自己提前告訴會晚到一會的情況下,這個少女肯定會悠閒的喝著紅茶看著書,至多在耐性隨著時間流逝殆儘後輕聲歎息“北條京介可能來不了了”,僅此而已,優雅而精準。“真的!我告訴你,她剛才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你把北條京介藏哪了!’,你是沒看到她的表情……”“平塚老師,我突然想起今天侍奉部不進行社團活動,所以向你彙報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雪之下冰冷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因為清楚少女那從不撒謊的個性,所以平塚靜第一時間信以為真,奇怪道:“那北條怎麼還說要去社團活動呢?你之前不也說有社團的事情要找北條嗎?”“嗯,之前是這樣的。”“……你這真的夠突然的。”平塚靜懂了,於是閉上了嘴,但是依舊朝北條京介擠眉弄眼的,那意思分明是“你瞧,我說的是真的吧,雪之下一下就急眼了”。看著這過分活潑的老師,北條京介不禁想到了上輩子那些假裝專業僚機的沙雕朋友。一路無言,唯一的插曲是經過自動販賣機的時候平塚靜想要買飲料卻被雪之下給阻止了,理由是她在社團活動室裡泡了茶。“噫,這門牌是你們弄的?”剛走上四樓,平塚靜立刻瞪大了眼睛。多媒體大樓雖然是社團教室的集中處,但是四樓根本沒人,除了像準備體育祭之類的時候,走廊裡連鬼影都看不到一隻,但是此刻卻顯得十分熱鬨。五顏六色的霓虹占據了平塚靜的眼眸,在她的視線儘頭,是一個由炫彩霓虹燈管組成的門牌。燈管組成的「侍奉部」三個大字一刻不停的變幻著顏色,簡直閃瞎狗眼,後麵還跟著一些忽明忽暗的字符串“何以解憂,唯有暴富”“正義超人,法力無邊”“三步兩拜,百求百應”……“斯國一……”平塚靜驚呆在原地,臉上寫滿了崇拜和向往。與之相反的是雪之下雪乃,看到那亂七八糟的字符後,她那清麗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都無法照亮的黑。咚咚咚咚——雪之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朝閃亮燈牌走去,明明是柔軟的室內鞋,卻被她走出了硬底小皮鞋的氣勢。“太帥了吧北條,這就是我的社團嗎?”平塚靜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口水,朝旁邊的北條京介問道。北條京介眨了眨眼睛,他也不知道啊。看雪之下的樣子,她好像也不知道。怎麼,是誰撥打了如果電話亭嗎?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茫然,於是視線分開,看向了前麵的雪之下。少女疾步走到門口,氣勢洶洶無比駭人,仿佛下一秒就要一腳把門踹飛。至少平塚靜是這麼覺得的,氣氛都到這了,不踹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不過很可惜,站在門口的少女,濡黑的長發被染成了五顏六色的黑,但她依舊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抬手。咚咚——敲門,是的,在雪之下雪乃的世界裡,不敲門的行為是絕對禁止的!!“門外是誰~~~”充滿精神的歡快聲音在教室裡麵響起。聽到這話的雪之下臉更黑了,倒是後麵兩人露出了笑容。“是我,雪之下雪乃。”少女捏著小拳頭,憋屈的回應。“哦~~是小雪乃啊,你有什麼事嗎?”“噗哈哈哈哈——”聽到這話,平塚靜直接笑出聲來,難得看到雪之下吃癟的樣子。作為每次都會因為沒敲門而被訓斥的人,她簡直想要為山內櫻良鼓掌喝彩。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平塚老師,雪之下直接推開了門。“誒呀~小雪乃,你怎麼沒等我同意就進來了,人家在換衣服呢。”驚慌的聲音響起,雪之下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了後麵要跟進來的北條京介。但隨後又陰沉著臉讓開了門口的空間走了進去。“所以說你穿外衣有什麼不能讓人看的?!”她的聲音冷的結冰。“啊?我沒說穿外衣不能讓人看啊,我隻是告訴你我在換衣服。”教室裡的山內櫻良笑靨如花,聲音快樂的不行。“喲吼,平塚老師。”她愉快的朝平塚靜打著招呼,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把一個小東西塞進了北條京介的手裡。“喲,櫻良,看來你和雪之下相處的挺好啊。”平塚靜爽朗的回應,不過那少女的注意力卻全都跑到了北條京介身上。“這是什麼?”北條京介攤開手掌,櫻良塞過來的東西是一個粉紅色遙控器,上麵隻有一個按鈕。作為天定本子畫家的專屬雜務,深受熏陶的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某種以跳開頭以蛋結尾的東西。沒等山內櫻良說話,旁邊的雪之下麵色不善的開口說道:“不是說好到此為止了嗎?玩那種東西不會覺得難為情嗎?”嗯?!北條京介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向黑發少女,從那清麗的小臉到平靜的胸,再到纖細的腰,平坦的小腹,視線就此停住。“京介京介,快按一下試試。”山內櫻良看向北條京介,大眼睛裡寫滿了雀躍。“這是什麼的開關?”“不可以!”雪之下急忙喊道。“咳咳,作為你們的指導教師,我有必要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就讓我來按吧!”平塚靜躍躍欲試。“不可以!”“啊,有什麼關係,這不是挺好的嗎?本來侍奉部在四樓就很不起眼,就算偶爾有人來到四樓也會以為沒有人,這下大家隻要走到四樓一眼就可以看到我們了。”山內櫻良滿不在乎的說道,顯然已經適應了雪之下的威勢成為了老油條,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從一開始她對雪之下的態度就這樣。聽到這,北條京介臉上的躍躍欲試消失了。他聽出來說的是什麼了,大概就是門口招牌的彩燈開光。於是他在櫻良期待的目光下按了下去,下一秒,震耳欲聾的聲音炸響。“正義超人,無所不能,一步一叩首,夢想成真不是夢,雪乃**好,人人都愛她……”夾雜著歡快的音樂聲,山內櫻良愉快的聲音從音響裡冒了出來。一如她在卡拉ok裡的表現一樣,明明一點也不押韻,但就是超級有自信。在平塚靜呆滯的目光中,雪之下身上的色彩漸漸消失,變成了黑白少女。看著絕望的少女,北條京介於心不忍按下開光。下一刻音樂切換:“雪之下~雪之下!雪之下嗷嗷,雪之下呀吼……”依舊是山內櫻良的聲音,用各種惡樣的語調不停地吟誦著雪之下三個字,異常的洗腦。“立、刻、馬、上,給我關掉!”雪之下惡狠狠的奪過遙控器,但卻沒有按下去,因為這東西根本沒有關閉的選項,與其說是遙控器不如說是切歌按鈕,之前山內櫻良這家夥錄了十幾首歌,差點把她給搞瘋了。“好~好~”櫻良轉過身背對雪之下,朝北條京介吐了吐舌頭,然後一蹦一跳的朝教室角落走了過去插座一拔,世界終於安靜了。“雪之下~雪之下!”“平塚老師,我強烈建議您儘快回家休息,因為您的精神狀況實在非常令人擔憂。”雪之下轉過身看向平塚靜,眼神冰冷。“嘿嘿……抱歉抱歉,我隻是發現雪之下這個名字那麼搖滾啊,你的祖先說不定是一位了不起的音樂家呢。”平塚靜訕笑著說道,山內櫻良那極其洗腦的“歌聲”依舊在她腦海裡不斷回想著,她必須用大部分精力才能克製住自己不跟著唱出來。“櫻良總是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北條京介由衷的讚歎道,更重要的是,櫻良居然能在雪之下的眼皮底下完成這樣的事情。“莫哈哈~京介你覺得外麵的招牌怎麼樣?還需要改進嗎?”櫻良嘻嘻笑著開口道。“我覺得門牌的主體應該用雪之下的半身像,表麵覆蓋一層亞克力板,邊緣圍一圈薰衣草藍的燈帶,眼睛用白色的燈……”北條京介立刻積極獻策。“哎?能把我也加上去嗎?我好歹也是指導教師吧!”平塚靜不滿的嚷嚷道。“這樣的話bgm也要重新錄製了,平塚老師也加入進來,我們一起唱!”櫻良從善如流。“你們……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啊!”感謝大佬們的月票,推薦票和打賞支持,拜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