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將對手壓製在零分是王牌的職責!”
廣播中,三原教練嚴肅的說出了這句話。
作為剛剛將總武高三個擊球員三振斬殺的投手,高見樹挺直了腰杆,他抬起手將棒球帽的帽簷往下壓了壓,一聲不吭,一幅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但是!很顯然,高見同學作為王牌來說還有許多不足,畢竟我們的北條君才剛剛從他身上取得一分,而且是乾淨利落的本壘打。
砰的一聲就把球打飛出去,高見樹選手都驚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發愣。還好這裡不是甲子園,不然那副傻樣肯定要被攝像頭收錄放在大屏幕上的。”
三原教練猖狂的大笑著,一個勁戲耍鹿宮高的人。完全看不出來之前那副“隻是將球場讓給鹿宮高並且全體幫他們撿球而已,這算什麼……”的模樣,看得出來他已經找到了和北條京介相處的正確方式。
躲在胯下瘋狂輸出。
這幅小人得誌的模樣也成功引起了鹿宮高的人的怒火,自家的王牌已經三振了對方三人,事到如今已經再無退路。
“我知道大家都有不得不輸的理由。”
鹿宮高的教練沉聲說道,他的周圍球員們圍成一圈。
大城孝史重重的點頭,看向自家王牌的目光很是不善。
“但是!”
教練沉痛的說道:
“輸掉比賽的最好時機已經錯過了!”
說到這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主席台的方向,那裡三原昭三還在喋喋不休的跟在場觀眾普及北條京介這一棒有多偉大。在他口中北條京介儼然成為了即將要棒打美國爸爸的棒球天才,戰略分三步,首先是拿下小小鹿宮高,然後是贏下甲子園,最後是征服美國棒球大聯盟。
這家夥的嗓門很大,在見識到自家的門票君一棒打出本壘打後他直接快樂到癲狂了,不知道怎麼操作接上了總武高校園廣播的線路,這會是在全校廣播。好在是節假日學校裡也沒什麼人,但是之前在社團大樓裡的人全都被他給召喚了過來,麻將社的直接抬著桌子和麻將就來了,遊戲社的人捧著爪機……
反正都是玩,在這裡還有現場直播可以看。一時間運動場上熱鬨得像是體育祭提前舉行了一樣。
“我們劍道部參加社團接力跑的時候要穿全套護具拿竹刀,柔道部要扛著墊子跑,所以說為什麼麻將社就不用扛著他們的麻將桌跑?”
比企穀八幡發出質問,在商店街抽獎連安慰獎都沒有中過的他,居然在劍道部抽簽中抽到了參加接力賽。要知道穿著護具跑雖然很累,但對於劍道部的牲口們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有的是荷爾蒙無處宣泄的笨蛋搶著要參加。就是因為報名的人太多所以最後才選擇抽簽,一點也不想參加的比企穀反而中獎了。
“唔咳唔咳——”
材木座義輝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認真道:
“彆忘了今年的我們強得可怕,不僅有著山內櫻良團長大人,還有雪之下閣下輔佐長!”
“所以呢?”比企穀疑惑道,總不可能讓這兩人替他去跑吧?
“所以,就讓兩位大人向體育祭委員會提出建議。要求麻將社扛著麻將桌跑,要求上麵的麻將不能掉下來。要求遊戲社的人玩著遊戲跑,選那種躲避彈幕類的遊戲,要求一次不能死,死了就要從頭跑。要求足球社的人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抱著足球跑那麼敷衍,必須用腳尖顛球跑,還有陸上競技部,要求他們倒退著跑,不然太不公平了……”
材木座瞬間將往常參加社團接力賽的隊伍全都點名一遍,這惡毒的話聽得比企穀倒吸一口涼氣。
“好惡毒的計謀。”
比企穀八幡震驚的說道,隨即嘴臉一變:
“不過我喜歡。”
“桀桀桀桀——”
兩人腦袋湊在一處發出陰險的笑聲,比企穀還建議將之前的兩人三角比賽改為團體跑步,直接要求麻將社的人一邊打麻將一邊跑。
要問為什麼他們都在針對麻將社的話,那就是因為太羨慕了。
每天放學從社團大樓下麵走過的時候,都能聽到麻將碰撞的聲音。就連現在,大家都站在太陽下麵看著比賽,麻將社的混蛋們坐在主席台上的陰影中,一邊吹著風一邊聽著歌,一邊看著比賽一邊打麻將。
混蛋,這是何等的享受啊!
鹿宮高的人看到這一片歡騰的場景,臉像火燒一樣紅了起來。
還好之前被堵到小樹林裡沒人看到。
“看到這些人了吧?現在他們就是我們的保鏢。”
鹿宮高的教練沉聲說道。
“保鏢?”隊員們疑惑道。
“對,之前我們擔心如果贏了比賽北條京介會惱羞成怒,所以隻能輸比賽哄他開心,但是現在不同了!”
教練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一來是因為三原那白癡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北條京介放在第一棒的位置。而我們的高見讓北條拿到了分,這樣一來保送北條的戰術就徹底失敗了。”
“抱歉……”
高見樹聞言立刻鞠躬道歉,身為王牌是不能失敗的,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是全部夥伴的希望。
“沒關係,我看出來了,高見你的發揮比以前更好,北條京介那家夥揮棒真的很厲害。”
教練安慰了一句,沒有再說什麼,這種壓力是促進選手成長的必要食糧。
“二來就是這些總武高其他社團的人了!之前我們擔心贏了會讓北條京介惱羞成怒,但是現在,如果我們還被揍的話,總武高的人就會認識到北條京介是一個氣量狹小的人。”
“高啊~教練!”
“斯國一!”
鹿宮高的隊員們紛紛發出驚歎。
“但是……我們挨揍難道不是因為搶土穀他們的棒球場嗎?”
高見樹猶豫道。
“白癡!我們挨揍的理由有且隻能有一個!那就是贏了北條京介,導致他惱羞成怒!”
教練憤怒的錘了下自家王牌的腦袋。
“聽好了諸君!之前我們沒有選擇,隻能輸掉比賽。但是現在,我隻想贏!”
他提高了聲調:
“看到那些為北條京介歡呼的人了嗎?一個門外漢能站在我們鹿宮高的腦袋上嗎?!”
“不能!”隊員們大喊。
“征用了總武高棒球場那麼久的我們,會輸給那群弱雞嗎?!”
“不會!”
“看到那美少女樂隊了嗎,想要讓她們為我們演奏嗎?!”
“想!”
這一聲大喊之後,鹿宮高的教練首先撓了撓頭。
“額,這個還是算了吧……”
他剛才緊急上網了解了一下北條京介,看到了對方的各種花邊新聞,知道比起寫作,劍道,棒球來說,泡妞才是他的主業。
“對對對,這個還是算了。”大城孝史連忙附和道。
“好!”
教練拍了拍手,本來摟著肩膀低著頭密謀的隊員們齊齊直起身子來。
“去吧小夥子們,去把勝利帶回來給我!讓總武高那群弱雞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
大夥伸出手疊在了一起,高聲大喊道:
“一二三,必勝!”
氣勢磅礴的鹿宮高等人齊齊走出棒球場,場上隻留下了高見樹一人。現在他們是進攻方了,高見樹舉著球棒站在了打擊區上,開始熟悉場地。
在霓虹高中棒球界,一般的學校就是這樣,王牌投手同時也是王牌打者。人與人的差距不是努力可以彌補的,擁有運動天賦的人,即便大部分精力放在投球上,在打擊區也不是其他人能夠比得上的。隻有那些真正的棒球豪門名校,才能吸引到眾多有著不同偏向才能的天才。
總武高棒球部的人則像之前的鹿宮高一樣,齊刷刷的走上棒球場,在一壘二壘三壘外野全都布上重兵把守。
什麼嘛,完全沒有劍道部的人那麼恐怖的壓迫感。
掃視了一圈後,高見樹長舒一口氣。
之前被總武高劍道部的人包圍住,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現在看來,雖然同樣是屬於北條京介的社團,棒球部的那些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廢物啊。
雖然一個個看起來都滿臉嚴肅,但是他心裡就是有種自己可以輕而易舉擊潰對方防線的感覺。
咻——咻——
他空揮了兩下球棒。
“這樣的廢物,看我把你們統統打飛!”
穿著捕手護具的人走到既定位置蹲好,高見樹詫異的問道:
“藤川?你不是總武高的王牌投手嗎?怎麼變成捕手了?”
藤川正丈仰起頭透過頭盔瞥了這個對手一眼,認真道: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的我隻想全力接住北條君的球。”
高見樹一怔,結結巴巴的說道:“北、北條君?他難道又要上場投球了?”
“對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是我們的ce啊,王牌!”
藤川正丈不明所以的看了高見樹一眼,心說你不也是又投又打的二刀流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但是,投球和打球完全不一樣啊!”
高見樹有些急迫的說道:“擊球還能說北條京介把劍道上的經驗用在了棒球上,但是投球可是完全不同的運動,沒有大量的練習是根本不可能得到成績的!”
藤川正丈聞言煥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是了,原來是這樣。
在第一次看見北條君投球之前,我的想法不也和高見樹一樣嗎?
這麼想著,藤川眼神複雜的看了這個鹿宮高王牌一眼,憐憫的說道:
“高見,彆眨眼,你將會看到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不等對方說話,他就又說道:
“我記得你的球速是130左右吧?”
高見樹連忙反駁道:“之前麵對北條同學的時候,那一球應該突破135了!”
藤川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個老對手,驚訝道:“斯國一,如果在預選賽開始的時候你還能保持住,說不定有那麼一絲希望能夠出現啊。”
“哈哈哈,我可是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努力才達到這個球速的!”高見樹哈哈大笑。
“可是。”
藤川正丈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北條君在第一次投球的時候,球速就達到了135公裡。”
“啊?”
“過往沒有任何棒球經驗,甚至沒有看過棒球比賽,用業餘得不能再業餘的姿勢,投出了135的球速。”
藤川唏噓著說道,這是讓他下定決心從投手轉成捕手的最大因素。
這樣的北條君,除了自己這個王牌投手外,是不可能有人能接住他的球的。
王牌的職責是投出好球三振對手,將對手的得分壓製在零分。
而他這個捕手的職責,就是接好北條君的每一個球,輔佐王牌壓製對手。
「全隊都可以倒,王牌不能倒」
在棒球裡,王牌就是這樣的存在。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乾淨利落的三振了三個總武高的擊球員高見樹依舊要道歉的原因,王牌是不能失誤的。
在甲子園賽場上,往往哭得最大聲最傷心的,也都是王牌。背負著全隊、全校,甚至全縣父老鄉親的希望,那巨大的心理壓力足以壓垮任何人。
還好,我的學校打不進甲子園。
高見樹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就看到一道身影走上了對麵的投手丘。
正了正棒球帽的帽簷,北條京介對著對麵的高見樹善意的笑了笑。剛才對方那一發直球很符合他的心意,簡直就像投球機發出來的一樣標準,打起來手感超級好。
砰——
高見樹手裡的棒球棍突然就掉到了地上,嚇得旁邊的藤川正丈罵出聲來,但是等他抬起頭來卻看到高見樹那一臉慘白的模樣。
“嘿,感覺到了吧?”他笑著問道。
“嗯……”
高見樹彎腰撿起球棒。
“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他低聲說道:
“之前看到土穀亮太他們站在守備區,我心裡覺得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你們的防線摧毀……”
“喂喂,說什麼大話呢,以前練習賽的時候你這家夥也……”
“但是在北條京介站上投手丘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了……”
高見樹握著球棒的手緊了緊,他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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