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比起前輩們來說我還差得遠呢,到了賽場上也是需要被照顧的對象。”
葉山隼人撓著頭,隨口說這些謙虛的話。配合著他那一頭金色的碎發和燦爛的笑容,整一個亞撒西男主角的模樣。
果然足球部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被哄得很開心。其他人也對這個天才好感大增。
“葉山同學應該是這一屆新生裡最利害的人了吧?不管是運動天賦還是長相,我覺得全校都找不到比他還要優秀的人。”
足球部一個一年級恭維道,看向葉山隼人的眼神充滿了羨慕。
“隻是這個星期我就看到四個女孩子來給葉山遞情書,今天早上都還有一個女生送早藏來給他,啊,真是太羨慕了。”
“大好的假期非得來和我們訓練,真是辛苦你了啊葉山。”
“沒有沒有,其實我……”
“要不然隻要一想到我們辛辛苦苦的在訓練,葉山你卻在和女孩子約會,我會瘋掉的,你能來訓練真是太好了。”
眾人笑鬨做一團,然而卻突然響起一道不和諧的聲音來:
“最受歡迎的男生不應該是北條同學嗎?”
這話一出眾人的笑聲瞬間消失,說話那人尷尬的小心看向葉山隼人,卻見他那張僵硬的臉又重新湧起笑容來。
“我想,北條同學的話,應該是不能和我們普通學生放在一起比較的。”
他微笑著,語氣十分真誠:
“雖然我們是一個班的,但是我甚至想向體育祭委員會申請禁止北條同學參加比賽,畢竟那也太欺負人了不是嗎?”
葉山隼人攤了攤手,他的話引得眾人紛紛點頭。
說話間,大夥不由齊齊將目光投向站在棒球場上那人。
棒球帽白色的帽簷將刺眼的陽光遮擋,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那張臉上有著溫和的笑容,他隻是輕輕點頭,就能讓正在講解戰術的老師受寵若驚欣喜若狂。
北條京介,站在總武高頂點的男人。超出層次的優秀,以至於大家在討論學生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把他忽略。
北條京介還是第一次聽自家教練訓話,頗有一種新奇的感覺,他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之前幾次訓練的時候都是由部長土穀帶隊。
那位兼職司機的教練名叫三原昭三,地中海發型,五短身材,可惜並不肥胖,不然蜷縮起手腳就能表演肉彈衝擊。他並不是學校裡的老師,而是一個在不知名小公司上班的社畜,平時是絕對沒可能會在社團活動時間趕來學校的,隻有在這種節假日才能趕來湊湊熱鬨。
反正隻是湊數的,隻要能喊暫停就行了,誰說水友不能當教練。而且三原昭三雖然沒什麼能力,但在棒球部其實很受歡迎。至於原因嘛,這位三原教練會在每次周末集訓後請棒球部的隊員一起吃大餐,雖然隻是普普通通的快餐,偶爾手頭拮據的時候則是把所有人帶到他的獨身公寓裡自己做飯。
小小的公寓當然是站不下那麼多人的,所以每次大家都是一堆人站在走廊裡倚著欄杆吃飯閒聊。這種不收一分錢還自帶乾糧的教練,還能要求些什麼呢?日子雖然艱苦了一點,但是這種充滿青春氣息的事情卻讓大家夥都很開心。
貓田十朱悄悄告訴北條京介,有一次他在周末去找三原教練打彈珠的時候,不小心聽到教練在跟鄰居吹噓,說他在棒球部多麼多麼受人尊敬,學生們都把他當做精神支柱,他本來可以執教棒球豪門的,但就因為舍不得那些可愛的孩子所以才留在弱雞總武高。
棒球部的大家都是好人,當然是不會拆穿三原教練的,隻是依次要挾對方請了一堆大餐,大概就是從吉野家變成了兩千日元的烤肉自助,作為交換大家會在三原教練的鄰居和同事麵前裝成乖巧可愛的模樣。一邊狠狠地壓榨錢包,一邊狠狠地提供情緒價值,這就是相親相愛的總武高棒球部。
對了,偶爾三原昭三在戶外野球場被人欺負了,也會立刻搖人喊來一整個棒球隊的人。
“……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就跟平時練習的一樣,聽懂了嗎北條君?”
三原教練嚴肅的看向北條京介,後者沉默了一會,然後重重點頭。
“就是像平時練習一樣對嘛?我知道了!”
某人認真的說道。
果然,還是不要對用請客吃飯賄賂隊友保住教練寶座的水友教練有任何期待的好。
“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會創造奇跡的!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你隻要正常發揮就好了。”
北條京介又是重重點頭,狠狠地滿足了水友教練的表演欲。
三原教練哈哈大笑起來,覺得自己出色的戰術安排最少增加了隊伍十個點的勝率。
今天,就是我證明自己的時候!
地中海中年狠狠地拽了拽棒球帽,然後雙手環抱在胸前,胸有成竹。
末了,他抬起頭朝鹿宮高那邊看了過去,驚訝的發現他們居然也有教練。
“土穀,鹿宮高的教練是剛剛才到的嗎?”他疑惑道。
“不啊,剛才小樹林他也在,不過跪在大城的後麵,把整個人藏了起來。”土穀亮太解釋道。
“……”
所以說,這場好像隻要有一個老師在場就會輕易平息的衝突,其實是在有兩個老師的情況下爆發的,隻不過一個老師開開心心的開著新車出門兜風去了,一個老師乖乖的跪在地上,還用學生當了擋箭牌。
鹿宮高的隊伍中
“……總武高的實力大家都清楚,哪怕我孫子來都能暴打他們,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北條京介。我看他們也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我知道北條同學的打人非常厲害,雖然沒見過,但我猜他大概在打人的時候磨練出了揮棒的技術。
以我對三原昭三的了解,他絕對會把北條放在第四棒的位置。為什麼?因為電視上就是這麼演的,那家夥對棒球的所有理解都是從電視上得來的。你們千萬不要把他當成什麼高手。”
“哈哈哈,我們怎麼可能會誤會三原教練~”鹿宮高的人紛紛大笑。
“阿諾,我還是不懂,為什麼北條一定會被安排在第四棒。”
鹿宮高教練聽到這話剛想開罵,但看了看說話的人就咽了下去,轉為乖乖解釋:
“拿球棒的是進攻方,想要得分就需要把球打飛然後踩過一二三壘回到本壘,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打出全壘打,所以一般而言每一棒能夠挺進一個壘包就很不錯了,所以前三棒的時候教練會安排打擊率高的選手上場,目的是儘可能的占領壘包。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當第四棒上場的時候,場上一二三壘都已經被己方隊友占領了,這樣如果第四棒打出高飛球或者全壘打,就可以直接獲得四分,即便不是滿壘,也可以儘量多獲得得分。”
說完後他又看向其他人,輕蔑的說道:
“但很顯然三原那白癡根本不清楚他們隊員的實力,三振,我需要三次三振!”
他重重的拍在一個隊員肩上:
“高見,可以做到嗎?直接送給他們三個出局,讓北條京介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
“這……”
鹿宮高的王牌投手高見樹有些猶豫,見狀教練立刻說道: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讓北條京介出場,他能打中你的投球還好,要是他打不中球,那就要打你了。”
“嗨!保證完成任務!”
高見樹大喊一聲,即便不為了隊友和教練的安全,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拚命!
“好!就是這樣,很有精神!”
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熊熊燃燒的鬥誌。
大城孝史環視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大家都有不得不輸的理由啊。
是的,哪怕是提出比賽的他,也從沒想過要贏。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可不是一句空談,他剛剛隻是把雙方的矛盾轉移到棒球場,北條君可沒說過輸的人要挨揍啊!正相反,要是大夥狠狠地贏了北條君讓他顏麵儘失,那才是小命不好。
棒球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啊,小心球棒脫手而出不小心甩到誰腦袋上!
鹿宮高的人圍成一圈,伸出右手搭在一起。
“一二三,必輸!”
喔喔喔——
“這位同學,我們的戰術你也聽完了,現在可以回到你的隊伍了嗎?”
鹿宮高教練滿臉微笑的問道。
手還舉在空中正在歡呼,開心的像隻哈士奇一樣哈赤哈赤的畑吾郎一愣。
“已經結束了嗎?”他喃喃道。
“是的,已經結束了,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
教練微笑,這個惡徒應該會完整的向北條君傳達吾等的心意吧?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這麼快嗎?”
畑吾郎失落的放下手:
“好突然,我才剛剛找到一點受人歡迎的感覺。”
他垂頭喪氣的轉過身,走向了自己的哥布林巫師同伴們。
“哎?五郎,等一下。”
大城孝史連忙喊道。
“乾嘛?”
“衣服,衣服……”
大城指了指自己身上,又指了指畑吾郎,兩人早在來的路上就交換了製服。
“能讓我再穿一會嗎?我才剛找到感覺呢。”
畑吾郎溫柔的撫摸著身上的鹿宮高棒球服,臉上寫滿了不舍。
“嘶……”
大城孝史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回事,怎麼莫名其妙有一種被牛了的感覺?
有心想說送你了,但是乾癟的錢包卻不允許。
“那個,五郎,其實我們的棒球服也沒什麼好的,布料和做工比你的劍道服差遠了。要不是覺得占了你的便宜,我都想跟你交換一下了。”
“交換,真的嗎!?”
畑吾郎眼睛大亮。
“啊?但是你這劍道服看起來都夠買我這好幾套棒球服了吧?”
大城孝史疑惑道,雖然他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但衣服穿在身上自己是有感覺的,身上這套畑吾郎的劍道服,隻能說很舒服。布料不軟不硬,大小剛剛合適,抬手抬腳都能感受到柔軟的布料,貼身又不緊繃,正兒八經的高檔貨,說實話他也想跟畑吾郎說一聲“你的衣服,很舒服”。
“那個啊,我也分不清好壞,反正都是部裡發的,隻要丟失損壞了都可以免費領。”
畑吾郎隨口說道。
“……”
大城孝史沉默了,總武高的劍道部和棒球部待遇差彆這麼大的嗎?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土穀亮太那群人以前比賽的時候甚至沒有經費租用大巴,都是坐地鐵去比賽的,身上的製服要是畢業以後想要保留還得花錢贖買……
最後畑吾郎還是把衣服交換回來了,並不是突然想開了,而是……
“總長對我們的劍道服太熟悉了,隻要看到就會砍過來的,大城你是個不錯的家夥,我不想害你。”
善良的畑吾郎如此說道,大城孝史感動的痛哭流涕。是真的感動,感動到不敢動了。
邁著僵硬的腳步走到棒球場上,雙方隊員排成列隊,摘帽,鞠躬對拜。
棒球場邊的觀眾也沒有坐到觀眾席上,畢竟那觀眾席說是觀眾席,但隻是用來搭建發言台和給情侶約會的,根本不適合觀賽。
更何況,沒看到場邊的美少女樂團嗎!
架子鼓,吉它,貝斯,音響已經全部就位。
“怎麼樣,北條君,那架子鼓也是我開車去拉回來的。我跟你說我們的大巴真的超棒,最少還能服役兩百年!”
三原教練前來邀功,旁邊的土穀亮太也不甘示弱的表示音響和電線都是他找人協調的,保證讓北條君享受到最熱烈的歡呼。
“……”
你們開心就好。
北條京介無奈的笑了笑,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我難道是什麼霸道總裁遊戲人間?
接下來的劇情是不是我上場然後慘敗,一怒之下掏出支票簿把對麵的鹿宮高給收購下來?
不,他並不是那種好人,他想要鹿宮高的棒球隊認輸並不需要那種正派的方法。
“要開始了嗎?我有點緊張了。”
卷卷毛姬川時乃小聲道。
“緊張?難道不應該是燃起來了嗎?”
冰堂美智留劃撥了一下吉它,颯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