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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了？”
石廣明輕手輕腳的拿抄網抄起來，拉到水麵的紅斑，說話的時候壓著聲音。
“趙大海好像感覺到海底下有石斑，準備咬鉤！”
石傑華小聲的說了一下。
“啊？”
“這不可能的吧？”
“這麼深的海水，怎麼能夠感覺得到的呢？”
石廣明愣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趙大海的魚竿竿尖確實在上下的抖動，但是這種抖動的幅度和快艇在海浪的推動下上下起伏的幅度和頻率是一樣，看不出什麼特彆。
“哎！”
“這我就不知道了！”
“剛剛在和趙大海聊天，猛地一下不說話了！”
石傑華搖了搖頭，自己發現趙大海不開口說話，就一直在看著魚竿的竿尖，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
釣海裡的石斑和在內海釣黃鯛黑鯛不一樣。黃鯛黑鯛確實是有比較明顯的魚竿的信號。
石斑一般都是在幾十米的水深，這樣的位置想要準確的判斷魚竿的信號非常的困難。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魚竿的竿尖狠狠彎下去才知道是有魚上鉤。
趙大海手裡麵的魚竿好一會都沒有什麼動靜，有點想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判斷海底有石斑，正在準備咬鉤。
“是不是真的有石斑咬鉤等一會不就知道了？”
趙石非常淡定，拿了抄網抄起了自己釣上來的紅斑扔活艙裡麵，沒有繼續下鉤，拎起水煙筒抽了兩口。
石傑華看了看自己手裡麵的魚竿，不知道收還是不收，不收的話有可能會影響趙大海，收的話一樣有可能影響，琢磨了一會決定還是不收。
趙大海不知道趙石、石傑華和石廣明全都在看著自己，集中著精神，穩穩握著魚竿，努力分辨著掛在鉤子上麵活蝦亂蹦亂跳傳來的信號。
這條石斑遊走的了嗎？
真的這麼警惕的嗎？
趙大海等了兩分鐘的時間，沒有任何動靜，甚至連鉤子上麵掛著的活蝦都沒有了動靜。
趙大海琢磨了一會，覺得不太可能是魚遊走而是蝦躲了起來。
這裡是礁石石縫，海底結構更加複雜。掛在鉤子上麵的活蝦極有可能躲在了一條石縫裡，或者躲在了一塊小石頭下麵。
石斑一旦發現獵物不太可能會離開，而是一直在旁邊等著，非常的耐心。
更大的可能是蝦躲了起來，石斑沒有看到蝦，隻能夠在旁邊等著，躲起來的蝦沒有了威脅，一樣是一動不動。
趙大海琢磨清楚怎麼一回事，馬上輕輕的抬了一下竿子，不敢大幅度，更加不敢發力。
活蝦現在躲在石頭縫或者石頭下麵，太大力的話很有可能直接拉死這條蝦或者掛底。大幅度抬竿，動作太大，動靜太大，說不準會嚇跑那條石斑。
趙大海抬竿，非常明顯的感覺到有東西輕微的卡了一下，但是馬上就脫開。
趙大海嚇了一跳。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蝦是躲起來了，運氣非常的好，隻不過就是輕微的卡了一下沒有掛死，掛死就全完了。掛底的話，拉起來的話蝦沒了，極有可能線斷了，關鍵是一定會嚇跑就在附近的那一條大魚。
起大海慢慢地抬著竿子，拉著海底的蝦遊動起來。
咚！
咚！
咚！
趙大海立馬感覺到掛在鉤子上麵的那條蝦又是接連蹦了好幾下。
大魚沒走！就在附近！
趙大海非常耐心，竿子抬起來等著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竿尖，浪有點大快艇隨著浪的湧動不斷的起伏和有節奏的晃動。
魚竿突然毫無征兆地往下扯了扯。
趙大海早有準備，右手握著的魚竿狠狠地往上抬了一下，魚竿的竿身抬了起來，但是魚竿的竿尖似乎一下子掛了千斤重的東西一樣，先是一動不動，緊接著沒抬起來，反而往下狠狠的彎了下去，直接打在了水麵上。紡車輪開始瘋狂旋轉，往外扯出了線。
中！
中了！
趙大海左右雙手握著魚竿，又是發力狠狠的往上一抬，死死地繃住。
“哈。”
“中了！”
石傑華握緊了拳頭用力地揮了一下，剛才這十分鐘時間一直在等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嗬嗬嗬！”
“實在是了得！”
石廣明笑了笑，手裡麵的水煙筒湊到嘴邊狠狠的抽了一口，能釣到魚沒啥奇怪，釣到魚的整個過程，特彆是能感覺到海底有魚咬鉤，這才是厲害的地方。
趙石沒有說話，一直拎在手裡麵沒有抽的水煙筒，已經滅了，換了一撮煙絲，點著慢悠悠的抽起來。
“起來了！起來了！這條魚跑不掉了。”
“趙大海！”
“什麼石斑來的？大不大？”
石傑華非常興奮。趙大海已經拉起海底的這條石斑，差不多收了十五米左右的線，基本上穩了。
“不大不大！”
“三四十斤的樣子！”
“估計就是一條青斑！”
“哎！”
“為什麼不是一條十幾斤的紅斑的呢？”
趙大海搖了搖頭。這裡是一個紅斑的釣點，以為上鉤的是一條大紅斑，沒有想到的是一條青斑。
“喲！”
“三四十斤的青斑還想啥的呢？就算跑南海的海釣船，三四十斤的青斑都算是個頭不錯的了！”
“十幾斤的紅斑？”
“真能釣得著，那肯定是好的，釣不著無所謂！”
石傑華有點哭笑不得，十幾斤的紅斑肯定是更好的，但三四十斤的大青斑已經非常的不錯，自己的海釣船跑南海，海水更深，海域更加寬闊，釣到大石斑的概率更高，但是這種三四十斤的青斑不是想釣就能夠釣得上。
趙大海拉魚出水麵，沒有錯，確實是一條三四十斤的大青斑，浪有一點大，為了保險起見，拿了大鉤伸出去伸進魚嘴，鉤住用力一扯，狠狠打穿硬骨，拖上快艇。
“二爺爺！”
“石爺爺！”
“石叔！”
“快艇還在點位上！”
“一樣的地方，一樣的位置，繼續下鉤，還有機會釣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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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大聲地提醒二爺爺趙石、石廣明和石傑華繼續釣魚。今天天氣不好，本來不打算在出海釣魚的，但是現在來看錯有錯著，海浪比較大，周圍的石斑極有可能全跑來石縫這裡躲避湧動的海水，這一條小石縫很有可能藏了不少的魚，釣起來了五條，但是肯定還有。
石傑華本來想著這天氣沒有魚，沒專心釣，但已經釣了五條魚，隻有自己一個人沒釣到魚，這可不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嘗試了兩次，掛了一下底，找準了海底的石縫的位置，馬上中魚，釣起來一條四斤左右的小青斑。
“哎！”
“這是怎麼回事的呢？為什麼我釣的這條魚個頭這麼小的呢？”
石傑華有點哭笑不得。
“哈！”
“石叔！”
“你咋能這個樣子呢？難不成說是四斤的青斑不是魚的了嗎？”
趙大海開了下玩笑。
“趙大海。”
“你哪來的臉皮說我的呢？剛才誰嫌棄三四十斤的大青斑的呢？”
石傑華一邊說一邊摘了鉤子，掛好活蝦重新放下去，趙大海說的沒有錯，現在海底的海溝的石斑的可能非常的多，咬口非常不錯，得要抓緊時間多釣幾條。
“趙大海確實厲害！”
“三四十斤的大青斑，不過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解決掉。”
“手上的力氣真不是開玩笑。”
石廣明扯著手裡麵的漁線，憑借著手指上的感覺，找到了石溝的位置繼續直接放線進去。
三四十斤的大青斑的力氣非常的大，上鉤後不容易對付。釣石斑的人都知道石斑上鉤往海裡鑽，隻要能夠扛得住，隻要是半拉離海底，基本上都能釣上來，但知道道理是一回事，能不能夠扛得住這一股拉力又是另外一回事。
趙大海沒有用電絞輪，而是手持的竿子，輕輕鬆鬆的拱了起來，手上的力氣真不是開玩笑。
“嗬嗬！”
“一米八幾的個子。”
“都是肌肉疙瘩。”
“沒力氣的話那還得了？吃不了這漁網飯。”
趙石看了看趙大海，身板確實可以，就憑這一股力氣，出海就能夠比彆人多釣幾條魚。
風越來越大。
吹的海麵上的海水飛起來打在人的身上。
浪頭越來越高。
整個海麵看水霧蒙蒙一片。
“走！”
“我們的要回去了！”
“收竿！”
趙大海大喊了一聲。天氣越來越惡劣，為了安全得要現在馬上回去。
“乾！”
“這魚口真好！”
“再釣半天的話，能夠釣不少的魚！”
石傑華非常無奈。
趙大海帶著自己這些人來到這裡的時候，找到了一條石縫，釣了七條大大小小的紅斑和青斑。
沒有魚咬鉤後換了兩三個地方，每個地方都能夠釣上來石斑，剛剛換過來的這個點釣到了七八條個頭都不錯大概都在五六斤以上的鮸魚。
繼續釣下去的話一定能夠釣到更多的魚，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現在的天氣比較差。彆看這距離岸邊不是太遠，但是為了安全還是得要回去。出海釣魚的老手都知道，海裡麵再多魚天氣不好都得要撤。貪心絕對沒有好下場。
“哈！”
“石叔。”
“咱們今天隻不過就是出來玩玩的，結果罷了一筆小財！”
“相當可以的了！”
趙大海看到石廣明和二爺爺趙石收起手絲，石傑華的魚竿已經收了起來，檢嘗了一下快艇沒有什麼會移動的東西，駕駛快艇往村子碼頭趕回去。
趙大海趕到了碼頭，騎著自己的三輪車過來，全部的魚撈起來拉回家，出海一趟幾個小時，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簡單煮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
“趙大海。”
“啥時候有空有興趣的話，跟著我的海釣船跑一趟南海！”
“不過你得要安排好時間。”
“跑南海一趟前後差不多得要個一個月至少得有二十天的時間！”
石傑華點了根煙，抽了一口。
“行！”
“哪天正想去見識見識了我去找您。”
趙大海馬上點頭，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件大好事，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兩趟跑下來，南海海域包括一些大家都去的釣點都能了解清楚。
天色越來越暗。
風刮的越來越大。
趙大海拿了幾個泡沫箱，有些裝了水，有些裝了冰，石傑華和石廣明今天釣的魚，拿出來放進去。
石傑華一看馬上搖頭。
“石叔。”
“這魚帶回家嘗嘗鮮！”
趙大海堅持。
“這怎麼行的呢？”
“今天咱們就是出海去玩一玩。釣不著魚，我不會付你的船費。這釣著魚了，哪能帶走的呢？”
石傑華不停搖頭。
“行了。”
“這用不著客氣！”
“你們爺倆不差這幾條魚，趙大海也不差這幾條魚。”
“拿回去今天晚上吃一頓就是了。”
“趙大海說拿著你們就拿著！”
趙石直接開口。
“哈。”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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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拿回去吧。”
石廣明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彆的人的話自己肯定不要，海邊捕魚的人都知道魚蝦蟹來自不易，但是趙石說得對趙大海不缺這幾條魚。
趙大海裝好了魚放在了石傑華的車後尾箱上，看著離開才轉身回院子。
“二爺爺！”
“這是咋回事的呢？”
趙大海拉了張凳子坐在不停的抽著水煙筒的趙石的麵前。
不管怎麼說，自己買了海釣的漁船出海的話，和石廣明他們就是競爭的同行。
昨天自己和趙石去石廣明家上了漁船，仔細了解了一通，這已經是難得的人情。
今天石廣明和石傑華來這裡找自己，彆看著是出海釣魚一趟，好像是占了自己的便宜，讓自己陪著玩一樣，但事實上告訴了更多的海釣船的事情，在離開的時候更加是直接開口讓自己有時間的時候跟著船跑一趟南海。這一趟跑下來，自己對南海的海域甚至包括各個釣點都會了解的七七八八。
“二爺爺！”
“你和石廣明的關係這麼好的嗎？”
趙大海百思不得其解。
“哈！”
“我哪來的和石廣明這麼好的關係的呢？就是認識，非得要說的話，那就是比較熟悉一點。”
趙石笑了笑，搖了搖頭。
趙大海更加奇怪，想不通這是怎麼一回事。
“大海！”
“這是你有本事，人家才給的麵子。和我這個老頭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
“不是你出海釣魚能夠釣這麼多魚的話，你覺得石廣明和石傑華他們會這樣子的嗎？特彆是喊你跟著船出海的嗎？”
……
“彆看著這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甚至就算沒有人幫忙，沒有人帶你，你自己都能夠摸得清！”
“比如說南海海域那些公開的釣點，你隻需要花點錢請一個好的船老大就能夠找得到地方在哪！”
“但就是這樣子的一個順水人情不是說彆人隨便給。”
……
“你釣到了這麼多的魚，賺到了這麼多的錢，出海釣魚捕魚人中有了自己的名頭。”
“這才是關鍵。”
“不是的話，不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我的這張老臉，撐死不過是能讓你上船看看。”
……
趙大海恍然大悟。
“大海！”
“不管在哪一個行當，臉麵都是得要靠自己賺來的。”
“有本事的話彆人就會高看一眼，沒本事的話表麵上客客氣氣，但是心裡麵肯定瞧不起。”
“好好乾活。好好賺錢。”
趙石站起來拍了拍趙大海的肩膀出門回家。
趙大海坐凳子上，好一會才笑了一下，這事情現實得很但真的真的就是這麼的現實。
什麼時候去南海跑一趟呢？
趙大海想起石傑華剛才說過的有空可以跟著船出海，琢磨了好一會，有點拿不定主意，隻能先放下，晚一點再看看。
石角村。
石廣明和石傑華回到了家。
“趙大海真的是厲害。”
“這麼一個釣點都能夠釣到這麼多的魚。”
石傑華看著搬下來的幾個泡沫箱，裡麵是紅斑、青斑和鮸魚，加一起八條。紅斑的個頭不算太大，青斑的個頭都不大，鮸魚的個頭不錯。隨便能夠賣個一萬多。
石傑華真沒想到一個經常有漁船或者快艇釣魚的地方能夠釣這麼多的魚，平心而論，自己真沒這樣的本事。
“你覺得趙大海厲害在什麼地方呢？”
“為什麼趙大海在一個經常有這麼多漁船釣魚的地方，能夠釣到這麼多的魚的呢？”
石廣明坐在凳子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問。
“天氣判斷得非常準確。”
“快艇駕駛得非常好。”
石傑華毫不猶豫，立馬脫口而出。
出海的人特彆是船老大得要知道什麼天氣能出海什麼天氣不能出海，這可不僅僅關係到能不能捕捉到魚，而且關係到小命安全的大事。
趙大海出海的時候看了浪，覺得可以，釣魚的時候，看到浪太大，魚口正好的時候都立馬決定回碼頭。
駕駛快艇的技術非常好，自己都比不上，這就不僅僅是經驗問題而是天生就是吃這一碗海上的飯的人才有的本事。
“關鍵的是點位真的是準啊！”
石傑華真的是服氣得不得了。
跑外海深海的人都知道，海裡不是沒有魚，但能不能釣得上來，得看選的點位準不準。
為什麼今天自己這些人釣了不少魚？
趙大海選了一個好的點位，找到了海底的石縫在什麼地方，關鍵是說得非常清楚，告訴自己這些人石縫在快艇邊上對出去十厘米。船老大有這樣的本事，有經驗的人比如說自己和老爹石廣大明、趙石非常容易釣到魚。
“確實是厲害！”
石廣明抽了一會水煙筒，看了一眼擺在腳邊的泡沫箱裡麵的石斑和鮸魚。
“真的是想要看看趙大海跟著我們的海釣船出海的時候能夠釣到多少魚！”
“對了！”
“趙大海這一個身板，百斤的金槍魚都不在話下，隨隨便便能夠對付得了！”
石傑華想到了趙大海釣起那條三四十斤石斑輕鬆得不得了，對付百斤的大魚不成問題，南海釣金槍魚特彆是釣大金槍魚沒有好身體可不行。
石廣明和石傑華聊了好一會趙大海的事情，看著時間不早才回房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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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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