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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回到家，桶裡的魚全倒魚池裡，兩天超過百斤的黃鯛魚遊來遊去，有點小壯觀，抄網抄起幾條死掉的，一會煮晚飯正好多一道菜，釣到的魚多，奢侈一把，明天得要去賣魚。
趙大海走進堂屋，沒見著奶奶鐘翠花，可能在屋子後的菜園，走過去一看，正在給菜地澆水。
“奶奶。”
趙大海喊了一聲。
小奶黑趴在了菜園子門口，抬起頭看了一眼，又趴下。
趙大海真的是服氣，丁小香送自己的這條狗，真的是神了，彆的小狗肯定是野馬一樣到處亂竄，小奶黑不亂跑不說關鍵是守在菜園門口。
鐘翠花看到趙大海蹲著撓小奶黑的腦袋，笑著說這狗真好。
趙大海逗了一會小奶黑，走進園子，看到菜澆得差不多，用不著自己幫忙，一會得煮飯，摘點青菜。
“奶奶！”
“這菜園子種得好！”
“用不著天天買菜！”
趙大海摘了晚上吃的菜，又摘了不少青菜老葉子，扔到雞欄裡，有些天沒來看，長得飛快，小公雞小母雞已經超過一斤重，長得快的都得有一斤半。
“嗯。”
“這菜吃不完了。”
“明天摘點給你二爺爺家送過去。”
鐘翠花澆完菜走過來，看著雞欄裡的雞不停地啄著青菜。
趙大海點頭，這事情記下了，明天不出海，鎮子上賣魚，一早起來摘了菜，順帶著送過去。
鐘翠花想起一件事情，走到屋後牆角的地方，往上指了指。
趙大海抬頭發現有個地方有條縫，下了幾天的雨，得往屋子裡滲水，天晴曬幾天乾透了找人來修補一下。
“奶奶！”
“過幾年。咱們家蓋個小樓房。”
趙大海拍了拍房子的牆，這是自家老爹蓋的，海邊風大再加上空氣潮濕有鹽，腐蝕強，二十幾年過去，房子多多少少會出點問題。
“好！”
“旁邊這塊地是咱家的。房子就蓋這上麵。”
“咱倆多乾點活。存點錢，蓋個樓房，正好你娶媳婦用。”
鐘翠花指著房子隔壁的空地。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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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和蓋個七八層。”
“你住一層，大曾孫子孫女每人住一層！”
趙大海看了看，前有平台後有山，是個好地方，能建房子的地方粗略估計得兩百平，建樓房肯定漂亮但肯定費錢，大幾十萬甚至超百萬跑不掉。
蓋了樓房娶丁小香？
趙大海想想，這真不錯。
夕陽西下。
雨後的天空非常乾淨，又高又遠，霞光打過來，一切都披上了一層金光。
趙大海陪了奶奶鐘翠花往家裡走去。菜園裡有菜、雞欄裡的小雞正在長大、種了荔枝和龍眼，自己出海釣魚能賺錢了，自家的日子越過越興旺。
月上中天。
趙大海吃完晚飯出門，拿了手電筒往碼頭走去，下午回來的時候魚太多擔心擠活艙裡死掉，早早回家，漁船沒有收拾清洗，明天一早要到鎮子上賣魚，這些活得今天晚上乾完。
趙大海出來得晚，上了漁船，收拾乾淨東西，特彆是魚竿這些整理擺放好，鎖進船艙裡，拿桶拎水衝洗。
咦？
這是什麼？
牛眼螺？
趙大海拎水的時候，發現小碼頭的水泥壁上爬著十來隻螺，個頭都不小，伸了下手，夠不著，拿抄網劃拉一下，全掉裡麵，收回來拿出來一眼，沒錯，確實是牛眼螺，這是一種長得有一點像像牛的眼睛的螺，海邊礁石經常能夠看的。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牛眼螺？
趙大海有點奇怪。牛眼螺確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價格不貴，收購價格十塊左右，但它一般隻在礁石縫裡，偶爾能看到一隻但想要掏出來不容易。現在一下出現十幾隻，實在奇怪。
難道說和這幾天一直下雨有關係？
下雨會讓海水裡的含氧量受到巨大的影響，另外，海水的鹽度發生巨大的變化，特彆是碼頭在岸邊，受到的影響更大。
牛眼螺極有可能是這原因從石縫裡爬出來聚一起。
趙大海手電筒照了一下碼頭彆的地方，不少地方都爬著牛眼螺，少的五六隻多的得有二十來隻，本來計劃清洗完漁船回家睡覺，此時二話不說，開著漁船繞碼頭轉了一圈，半個小時不到，撿了十幾斤，放活艙裡養。
趙大海停好漁船，換解放鞋，拿了幾隻網袋和抄網，上了碼頭沿著沙灘往礁石區快步走去。
碼頭有這麼多的牛眼螺，礁石區一定更多。平時想要抓這樣的螺不容易，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
趙大海小心翼翼，礁石常年海水浸泡，非常濕滑，這幾天接連下雨現在又是晚上，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剛爬上礁石走了幾步，馬上看到三隻牛眼螺吸在石頭上，邊上是一條寬不到五厘米的石縫，手電筒往裡照了一下，二十來厘米深的地方有兩隻還沒有爬出來，伸了一下手，夠不著，隻能放棄，爬出來的三隻撿了繼續往前走。
趙大海越撿越多，趙撿越驚訝，平時浪打不到的礁石乾巴巴，沒見過有活的東西，可是大雨過後，隻要有石縫的，少則兩三隻多則十隻八隻，全是個頭相當可以的牛眼螺，走了一遍，一隻網袋裝了七八分滿，得有七八十斤。
趙大海換了一隻網袋繼續，平時沒水的地方找了一遍，接下來是平時浪頭能夠找到的地方特彆是水線的地方，牛眼螺的數量更多個頭更大，撿完一遍足足兩大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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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海等了大半個小時，又撿了一遍，隻有十來斤，知道礁石這會爬出來的牛眼螺都爬得差不多，沒爬出來的不太可能爬出來。
趙大海費老大的力氣，又拎又抱又拖，好不容易才把三個大網袋牛眼螺弄回到碼頭，加一起超過兩百斤，沒有扁擔，沒法帶回去，搬上漁船，泡在活艙裡，馬上回家。
鐘翠花聽到聲音，堂屋裡走出來，看到趙大海一身臟，馬上問是怎麼一回事，知道是撿牛眼螺才放下心。
趙大海騎著摩托車回碼頭，牛眼螺全拉回來，放牆角陰涼的地方，拿了東西遮擋住露水，螺明天一早拿去賣，用不著泡海水裡養，隻要保證有點水濕的特彆是不要淋了淡水，養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用不著費功夫。
六點。
趙大海起床，走出院子，拿了兩隻大桶，開始忙活，魚池裡的魚撈出來，一隻桶裡裝的是五兩以下的，超過五兩的裝另外一隻桶裡，摩托車推出院子支在門口，裝魚的兩隻大桶架在架子上，垂在後座的兩側，接下來是牛眼螺，三隻網袋換成兩隻一樣大的，直接堆著綁在後座上。
趙大海去趙石家，放下掛著一袋子青菜和挑出來的三斤牛眼螺，聊了兩句趕緊去鎮子上賣魚。
“大海真的勤快！”
“下雨天彆人家都在家裡睡覺。他出海釣魚。賺錢了。”
黃金桃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趙大海的摩托車走遠才轉身回院子。
“關鍵是有腦子。”
趙石抽了口不離身的水煙，剛才瞄了眼桶裡的魚，不下百斤，網袋裡的牛眼螺兩百斤打不住，加一起至少得賣四五千塊。
浪頭村和周圍彆的村子出海捕魚的人少了？釣魚的人少了？幾天時間賺這麼多錢，可不是勤快就行。
趙石一輩子捕魚，清楚兩三天時間在附近海域釣這麼多魚非常難。
“連續下雨螺都爬出來，村子裡的人哪個不知道，可是，愣是沒有人去撿，便宜了大海。”
黃金桃拿了個竹籃子，牛眼螺倒出來，個頭都大，不值多少錢，貴在心意，同時正是因為不太值錢，海邊都能撿到自己才收下，值錢的魚蝦蟹都是得拿去賣錢，一會洗乾淨，放點水煮熟，肉多，挑出來弄點醬油沾一下，非常好吃，青菜再炒一下，足夠兩個人吃了。
“大海這孩子勤快。”
……
“能賺錢了。”
……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
“過兩三年存夠錢，娶個媳婦，生幾個娃，這日子不就是越過越興旺了？”
……
趙石抽著水煙，聽著黃金桃嘀咕，點了點頭，就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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