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般說,老太太顯得十分激動:“這麼說,小丫姐是原諒我了……她從來沒有怪過我嗎?”
“我不知道……就算是怪你,估計也是一時憤恨,或許是後來想通了吧,當初你也是被逼無奈,如果你要是不說,你家裡人還有你都會受到牽連,她該怪的應該是那個貨郎挑,還有告發她的那個人,以她受到的冤屈,還有身上的怨念,想要殺你,那是易如反掌。”我解釋道。
“可是……可是她為什麼還纏著我?”老太太十分不解。
“與其說是她纏著你,不如說是你自己有心魔,這件事情折磨了你那麼多年,你一直都放不下,再加上,你那天去水潭邊,跟屈小丫麵對麵待了那麼久,身上肯定會沾染她的陰煞之氣,畢竟人鬼殊途,您年紀又那麼大了,身子板弱,這陰氣留在身上,自然會出現以往的那種症狀,所以,您要放寬心才是。”我再次勸解。
老太太長出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抵觸心理,她看了我一眼,客氣的說道:“謝謝你啊小夥子,跟你說出了這些,我心裡舒服多了,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情,一想起來,心裡就壓的透不過氣。”
“屈小丫在水裡待了那麼久,一直無法投胎,輪回轉世,我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對付她,一是幫您解決身上的情況,第二就是將其超度,重新輪回,她的怨氣會越來越大,一直待在那深潭之中,早晚是要害人的,所以老人家,你要配合我們才是。”
“好好好,我都聽你們的,你們說咋辦就咋辦。”老太太終於被我說服了。
沒得辦法,我這個風水師太難了,既要懂風水,還得會打架,又要能捉鬼,還要給老太太上心理輔導。
不光老六,還要打心理戰。
就咱這智商,彆說上大學了,給我當個大學教授,我都覺得虧得上。
此時,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個深潭並不像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如果隻是因為水中那十幾個鬼物的話,也不至於讓子魃嚇成那樣子。
還有就是,之前我跟小胖下去過,除了那些鬼物之外,我們還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讓我們十分恐慌。
不光我們,娜姐他們也是如此。
我想讓子魃害怕的應該不是那些鬼物,而是那深潭之中另外有什麼其它的東西存在。
還有一點說不通,水潭下麵的那些鬼物雖然死的很慘,也很冤屈,但是也不應該有那麼高的道行才對。
這次說什麼也要搞清楚之後再下水,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我再次看向了太奶:“老人家,村子附近的那個深水潭叫什麼名字,有什麼說法沒有?”
“那個水潭叫綠窟潭,小的時候,我聽家裡的老人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綠窟潭裡麵住著一條龍,一直潛藏在水底,所以那個水潭特彆深,深不見底,就算是在最炎熱的夏天,綠窟潭裡麵的水也是冰寒刺骨,每到夏天,附近很多村子裡的人都會去綠窟潭戲水,但是每年都會在綠窟潭淹死好幾個人。”老太太神秘兮兮的說道。
“住著一條龍,真的假的?”小胖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
“這肯定是傳說啊,誰也沒見過那條龍,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那條龍早就已經走了,但是綠窟潭裡麵仍舊留有龍氣,所以這水一年四季都是冰冷冰冷的,經常在裡麵洗澡,還能延年益壽。”老太太幽幽的說著。
有些傳說並不是子虛烏有,我覺得這水潭裡有龍這件事情肯定是扯淡,但是或許有什麼妖怪就不一定了。
水潭裡的水確實冰冷刺骨,這一點我和小胖都深有體會。
但是從老太太說的這些,我們也無法斷定,那綠窟潭裡麵除了有十幾個厲害的鬼物之外,還有什麼其它的東西。
我沉吟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便是那個撈屍人石江鬆,當初我們分開的時候,他跟我說他要去山城或者川省這一帶混跡。
想起來也許久沒見了,對付水裡的邪物,他比我有經驗多了。
不如將石江鬆給招呼過來,肯定能幫上我大忙。
當初我可是救過他的命,他不可能不來。
隨後,我便走到了院子裡,給石江鬆燒了一道傳音符過去,跟他說了一下我現在的地址。
很快,傳音符那邊就有了回應。
石江鬆說天黑之前趕到。
這就是說,石江鬆確實離著我現在的地方不算遠。
有個幫手在身邊,心裡的底氣頓時就壯了不少。
既然說服了老太太,也知道了緣由,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回屋之後,將魅靈從周老板的身上招呼了回來,周老板很快就醒了過來。
那老太太不知道我們在跟她玩苦肉計,看到周老板醒過來,自然十分高興。
周老板跟太奶聊了一會兒,緊接著就走了出來,來到了我身邊:“吳少爺,你都問清楚了沒有,她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便將太奶說的那些往事,跟周老板簡單一說,周老板那也是一聲歎息:“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說太奶為什麼一直守口如瓶。”
“現在知道緣由了,今天晚上我們還要去那綠窟潭,將裡麵的那些鬼物都給收了,然後進行超度。”我正色道。
“吳少爺,是不是超度了那些鬼物,我太奶就沒事了?”周老板關切道。
“那是自然,但是想要超度那些鬼物可不簡單,我找來了一個幫手,今天晚上一起行動。”
“我懂,加錢,一定給吳少爺加錢。”周老板很會來事兒,一聽說要加錢,可把虎子叔的嘴都樂歪了。
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困意來襲,我和小胖連飯都沒吃,便各自找地方睡覺了。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虎子叔把我叫醒了,說是石江鬆過來了。
聽聞此言,我連忙起身,朝著院子裡麵走去,很快就看到了石江鬆那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