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父,李德陽隻看了女兒一眼,就從她含情脈脈的眼神中讀出意思來。
原本他就非常看好張大海,想成為對方的老丈人,現如今,女兒傾心於他,剛好可以就此撮合。
他嗬嗬樂道:“大海,你來得正好,中午就到我家喝兩杯,讓我好好感謝你救了小女之恩!”
麵對李德陽的盛情邀請,張大海點頭同意了。
不過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開口問向了李黃金,道:“你是不是在今年3月份,去年10月份,都發生了意外?”
李黃金仔細一回想,愕然說:“是呀,你咋知道的,我今年3月份發生了車禍,被撞斷了手。去年10月份,換房梁的時候從屋頂摔下來,脾被摔破裂了。”
張大海點頭,道:“這間房子,是你家的吧!”
他指向了一間房子。
“是啊!” 李黃金回應。
有些怪異的看著張大海,他可以肯定,張大海是第一次來他家,怎麼知道的呢?
“這房子的風水,有問題!”
張大海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風水有問題?張神醫,你懂風水?]
李黃金愣住了。
“略懂,略懂!” 張大海謙虛的回道。
聽到他親口承認,眾人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敬畏了起來。
這個年代,毫不誇張的說,風水師一直是有錢人的專屬。一些富豪們,更是有著禦用風水師。
高明的術士,能未卜先知,給人趨吉避凶。
擺下風水陣法、風水局,能逆天改運,助人官運亨通,財源廣進。
甚至,讓你爛桃花不斷,夜夜當新郎。
其實村裡人很迷信,也篤信風水,不過一般的風水師收費都比較貴,少則一兩萬,多則十幾萬,還得提前預約,八抬大轎才能把人請來。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一般人是不會請人來看風水的。
上一個桃花溝的風水師,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時他在十裡八鄉非常的出名。
當時理氣派盛行,許多人本末倒置,學起了玄空風水。
而郭師父不同,他可是郭䧤的後人,巒頭相地術的堅實擁護者。
當時村裡有個老漢,老來得子,那男孩從小到大不愛學習,都高二了,七科裡有六科不及格,狗見了都搖頭。
老漢花費了重金,請來郭師父,讓他給老父親的墳墓遷葬。
風水中講,福地居福人。
郭師父有三不看,人品差的人家不看,壞事做儘的不看,沒緣分的不看。
他見這老漢一生老實樸素,有一顆善良之心,便答應了下來。
隔天二人進山,尋龍點穴。
也是老漢該有這個造化,郭師父翻過幾座山後,發現遠處一片山嶺好氣勢。
龍虎相隨,開了三層羅帳,重重保護。
結穴地的山頭,形如一個臥著的豬肝。
前方一個湖泊。
正是眾龍環抱,麵見水財的風水格局。
對此,郭師父呼形喝象,把這個山頭稱為豬肝吊膽。
這個穴星案山,又是一座棋盤山,後人將出文人狀元。
兩人到了地方,當時正值晌午。
郭師父便繞山勘測地貌,老漢則找了個陰涼地躺下,好巧不巧的,正在穴場處。
睡得迷迷糊糊,地裡忽然鑽出了無數的白蟻,頃刻之間,就把老漢活埋了,形成了一座墳墓。
郭師父回來後,見到老漢已死,嗟歎了一聲,說這一切都是命!
隔年,老漢的小孩參加高考,直接成為了省內狀元,考入了水木大學。
這件事雖說過去了幾十年,但在桃花溝盛傳至今。
所以一見張大海承認會看風水,眾人像是見到了熊貓國寶,巴不得八抬大轎,把他迎到家裡去,好酒好菜的招待起來。
張大海說道:
“理想的風水住宅,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方位上的建築齊全,四正盤桓,那樣磁場的力量均勻。
他指了指李黃金家的房子,說道:“你家的房子在青龍方,可對麵本該是白虎方的,卻空了,成為了一個缺口。”
“也就是說,你家的房子,納白虎口煞氣入屋!”
“白虎主凶,帶煞,主人家犯之,會出現血光之災。”
這種正麵迎向白虎口,與住宅側麵的白虎開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張大海話才說完,一股北風從白虎方呼嘯而來,風聲驟急,在他的透視眼下,煞氣如刀。
一般人看不到煞氣,無法理解它的威力。
為了幫助他們理解,張大海指著白虎方上的那一棵大樹,說道:
“原本,那棵大樹是可以幫你家抵擋來犯衝煞的,但是受煞氣侵襲,那大樹已經枯枝敗葉,出現了枯萎的現象。”
“沒有樹的遮掩,煞氣一馬平川,直接掠過你的住房。”
“你回想一下,那大樹不開花結果後,你是不是就開始出現意外災難?”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李黃金夫婦更是臉色蒼白,忙不迭的點頭,說這棵大樹正值茂盛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出入平安,身體健康。
可是自從這樹枯萎後,他們就經常出現各種意外,小到走路時,腳趾頭踢到石頭,騎車輪胎爆胎,切菜切到手,走河道邊掉到河裡。
勞敏花就問:“張大海啊,那怎麼辦啊,你有辦法給我們化解嗎,我們可以給你錢!”
張大海擺了擺手,道:“不用化解,沒那個必要!你把房子騰空出來,不住人,留作雜物間!”
這是兩間泥瓦房,與其花大功夫去化掉白虎煞,還不如重新蓋一間新的。
“你們要儘快搬離,不然會有性命之憂。白虎逞凶,可是很嚴重的。”
說完,張大海就跟隨李德陽往他家而去。
馮蘭見到張大海後,喜不自勝,上來就持住他的手。
像是見到了女婿一樣,越看越滿意,說道:“大海啊,我不是說過了麼,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來多多走動!”
馮蘭瞄了女兒一眼,又說:“凝脂還老是念叨著你,她臉皮薄,不好意思去尋你,要我這個當媽,去幫忙叫你過來。”
如今的張大海,蓋了大彆墅,當上治調主任,可謂是事業有成,是很多婦女們眼中的香餑餑,恨不得把女兒許配給他。
[媽!你休要亂說]李凝脂臉上一紅,羞辱難當,轉入了自己的房間。
張大海打了個哈哈!
李德陽則提了個水壺出來,開始沏茶,吩咐道:“婆娘啊,去炒幾個小菜,一會我要和大海小喝幾杯。”
[哎!]馮蘭喜笑顏開的應承下來,係上一條半身圍裙,進入廚房忙活了起來。
“大海啊,當上治調主任後,有什麼感想啊!”
邀請張大海坐下後,李德陽遞給了他一杯茶。
“壓力大了很多,村裡麵會出現很多大大小小的瑣事。以前,我一覺睡到自然醒,可現在天一亮,就沒心情睡覺了。”
張大海如實相告,顯得很無奈。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啊!我以前當村支書30年了,平平凡凡,沒給大家做過一件利民的事,非常慚愧。”
想起以往的經曆,李德陽覺得愧對桃花溝。
“德陽叔,你也不必自責,年代不一樣了。你當支書那會,大家都以填飽肚子為目標,我記得後山那條溝渠,還是當初你帶領村民們開挖出來的。沒有你的貢獻,大夥種田都旱死了。”
對於李德陽這位老支書,張大海由衷的敬佩。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雖然知道張大海在奉承自己,李德陽還是異常的高興。
可笑著笑著,他一張老臉就憂愁了起來。
張大海問道:“李村長,你這是怎麼了?”
李德陽裝模作樣的抹起了眼淚,說道:“我今年都七十多了,半隻腳都踏入了棺材,可是,我女兒凝脂都26歲了,都成老姑娘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大海,你可得幫幫我啊,要是我死之前,她還嫁不出去,我將死不瞑目。”
見到他一副老淚縱橫的模樣,張大海無語,聳了聳肩,說道:“李村長,我一個大男人的,怎麼幫你啊!凝脂也不聽我的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