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毛心中觸動,猶豫了起來。
他一出生,母親就拋棄他們父子倆了,雖然這個便宜老爹不是個東西,但好歹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外人把他給弄死呢?
想到這,他一把推向了張大海。
張大海見他的手推來,身形一轉,那要落下的腳,轉而踹在了李大毛的身上,把他踢飛了出去。
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這個李大毛同樣不是個好鳥,和他爹簡直就是一丘之貉。
張大海記得小的時候,李狗剩要偷看寡婦們洗澡,或是去偷彆人家醃雞的時候,還特地叫李大毛去盯哨。
很難想象,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李大毛能有個正確的三觀。
長大了以後,李大毛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李狗剩就想著給兒子張羅一門親事,可那些媒婆們一想到李大毛父子的惡習,連連搖頭。
當著他父子倆的麵說:“給你兒子說親?那不是把人家女兒往火坑裡推嗎?你們拿什麼養人家,偷電瓶車養嗎?”
因此,李大毛把娶不到老婆這事,都歸咎到了父親的身上,兩父子還經常打架,讓全村的人笑話。
“你們這幾個,也想替李大毛出頭嗎?”
張大海冷冽的目光,掃向了那幫賭徒。
聞言,那些家夥們連連擺手,一副你請便的表情。
他們雖然跟李狗剩父子很熟,但心裡麵都有一杆秤,甚至瞧不起這對光棍父子。
可誰叫人家牌技爛,經常給他們送錢呢,象征性的做一做麵子工程就得了,真跟張大海對著乾,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
見到沒人再橫加阻攔,張大海繼續抬起腳,準備一鼓作氣,把李狗剩徹底廢了。
“張大海,我警告你,放下你的腳!”
就在這時,一道意外的女聲傳來。
眾人偏頭一看,發現是駐村民警徐白凝。
不知何時,徐白凝已經從縣城回來了,還追到了這裡。
“警官,救我,這個張大海是個魔鬼,他要廢了我的好夥伴!”
李狗剩忍著傷痛,如同見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開始大喊大叫了起來。
“張大海,我重複一句,命令你放下腳!”
徐白凝雙手端著一支槍,指向了張大海。
張大海問道:“怎麼,你要打死我嗎?”
“我” 徐白凝噎住了,她會開槍打張大海嗎?
要知道,對方可是幫她擋過子彈,救過她命的,彆說是人了,哪怕是一頭動物,被人救了,還會產生感恩之心。
一時間,她心亂如麻了起來,可是,她想起了警校時莊嚴的宣誓,眼神漸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徐白凝回道:“張大海,你不要逼我,我有我的職責,我有我的立場!”
張大海說道:“要是我真的踩下去呢?”
[我欠你一條命,如果我開槍打死你,我還你就是了!]
徐白凝咬了咬銀牙,不為所動。
嘭一聲,她朝天空開了一槍,鳴槍示警。
張大海有些失落,緩緩放下了腳。
他也沒理會徐白凝,而是來到姐姐的身旁,把她抱了起來,往山下去了。
看著張大海落寞的背影,徐白凝五味雜陳,她感覺,從對方那冷淡的目光中,似乎之前和他的交情,在這一瞬間切斷了。
一時間,徐白凝的心臟有些絞痛,呼吸都有些困難了起來。
忽的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了鮮血。
眾人不知所以然,上前關心的問:“徐警官,你怎麼了?”
[沒,我沒事,你們趕緊看看李狗剩吧!]
徐白凝輕歎了一聲,擺了擺手。
可是她不後悔,她熱愛警察這份職業,如果剛才放任張大海在自己的麵前廢了李狗剩,那她就不配成為一個警員,心裡也過不了那一關。
張大海抱著姐姐才走了一半,就碰到了往上爬的苗嫂子。
對方身材太好了,拚命扭著屁股,一邊走,還拖著胸前的沉甸甸,香汗淋漓。
見到張大海抱著翠麗下來,苗豔花高興的迎了上去,說道:“大海,太好了,你把姐姐救回來了。”
[嗯,嫂子,我們回去吧!]張大海還沉浸在剛才的場景中,神色淡漠的點頭。
苗嫂子有些不適應,因為她從來沒見過大海對她露出如此冷淡的表情。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臉色一白,問道:“大海,難道你姐姐被李狗剩那個老東西玷汙了?馬的,我要殺了他!”
張大海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態度有問題,連忙說:“嫂子,我不是有意對你那樣的!我姐沒事,我及時趕到了,阻止了李狗剩。”
“剛才在上麵發生了一些事,影響到了我的心情。嫂子,咱們回家再說吧!]
聽到翠麗沒遭到那老東西的毒手,苗豔花如釋重負,她本身就是被人賣到桃花村來的,深知被人強迫的後果。
三人一起下了山,回到了家裡。
把姐姐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張大海才出了房子,開始給姐姐熬製一鍋有助於鎮定心神的湯藥。
這幾天,桃花村的村民們找來了很多配製駐顏膏,以及神龍陽腎酒的藥材,幾乎把院子角落都堆滿了。
剩下幾天,張大海打算哪都不去了,就留在村裡安心的煉藥,等待彆墅樓一層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