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
這女人被傻柱的話氣的夠嗆,瞪著眼睛說道:“彆不知好歹你,嫌棄我是吧?那你找好的去吧你,我看你能找著啥樣的!”
這句話說完,推著車子小跑了兩步,蹬腿跨上了車子便騎遠了。
傻柱撇撇嘴,背著手看著遠去的自行車嘀咕道:“癩蛤蟆想吃……”
“今年的桃花運挺旺盛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見著一輛吉普車停在了路邊。
隻見李學武坐在車裡,車窗打開著,對著他壞笑著調侃了一句。
“去去去!還副處長哩!”
傻柱走上前幾步,揮手示意李學武往裡麵坐,拉開車門子便上了車。
上車後還對著前麵的司機說道:“韓兄弟走吧”。
李學武看著不客氣的傻柱也沒惱,因為他是故意讓韓建昆停來這邊接上傻柱的。
“怎麼?你在鄉下種過地?”
“啥?”
傻柱愣目愣眼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什麼跟什麼呀?”
“我看你這小鋤頭舞的很好啊”
李學武眼神示意了一下前麵扭著屁股蹬車子的女人,壞笑道:“挖牆腳都挖到領導的牆根下麵了”。
“你是真損啊你!”
傻柱撇著大嘴也不顧李學武和前麵坐著的沙器之的笑,解釋道:“是她來找我的,又不是我找的她!”
“要不怎麼說你今年命犯桃花呢!”
李學武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嘴裡扯著傻柱道:“要不找那王老太太給你破一破吧,我覺得不大對,是不是你家老太太著急了啊”。
“去你的吧,你才需要破呢!”
傻柱躺靠在座椅背上,聽見李學武說起那個沒了多年的母親不舒服地扭了扭,最近做夢老是夢見他媽。
這會兒他想著心事卻是對著李學武提醒道:“到了家可彆瞎說啊,汙我清白~~~”
“嗬~真·清白!”
李學武也是提醒道:“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可得理清這裡麵的東西,小心那位小心眼兒啊”。
“明白著呢!”
傻柱皺了皺眉頭,撇撇嘴說道:“我是真沒招惹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貼上來了,難道我特麼又英俊了?”
說著話看向李學武問道:“你知道她怎麼離的婚嗎?”
“不知道”
李學武跟傻柱也是瞎扯,兩人說話都是玄天二地的。
他哪裡會跟傻柱說領導的事,彆說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啊。
所以搖了搖頭,道:“我是保衛處長,不是保密處長,再說了,我沒事兒打聽那玩意兒乾嘛呀?”
“我知道~!”
傻柱搖頭晃腦地說道:“她自己跟我說的啊,可不是我好閒問的,她說是給了錢了”。
“是嘛!”
李學武略微驚訝地問道:“她們是兩口子,哪兒來的外錢啊?”
“要不我怎麼說呢!”
傻柱挑著眉毛跳過了李學武給他挖的坑,才不回答這個問題呢。
撇著大嘴輕聲跟李學武說道:“我傻啊,大姑娘不要,接手一這樣的?真要是這樣,說不定以後怎麼被戴帽子呢~”。
“嗬嗬,真相中了?”
李學武倒是聽於麗說了傻柱的目標,見他這幅模樣便知道在心裡選擇好了。
這會兒問道:“你要是相中了可得趕緊行動,老彪子他們可都還單著呢,說不定……”
“他不會的!”
傻柱很是自信地晃了晃手指,神秘兮兮地說道:“彪子最講究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了,不會對……”
“是啊?”
李學武壞笑道:“你跟他相處的時間短,沒聽他說完下一句”。
“啥?”
“誰搶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啊!”
“哈哈哈哈~”
坐在副駕駛的沙器之忍不住笑出了聲,跟著李學武一起笑著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傻柱。
“兄弟,彆鬨啊!”
傻柱看著李學武說道:“彪子真奔著迪麗雅使勁兒了?”
“哈哈哈~逗你的!”
李學武笑道:“彪子跟你年輕的時候一樣,都奔著樣貌好的,有知識的姑娘去呢”。
“嘶~”
傻柱瞪著眼睛笑罵道:“你真是什麼領導帶什麼秘書,就小韓一個好人了!”
其實他也是看不見,韓建昆也是被他這股子愣勁兒逗的扯了嘴角。
傻柱哪裡不知道李學武跟他開玩笑,也是閒聊天兒,沒事兒扯淡玩兒唄,誰還能當了真。
這會兒眼瞅著車進了胡同,便跟李學武確認道:“我都跟帕孜勒說了,他同意了”。
“喲!”
李學武這次倒是對傻柱有些另眼相待了,問道:“怎麼想起跟帕孜勒說了?”
“廢話,人家妹子就在眼皮子底下,我不說行嘛我!”
“哈哈哈哈~”
車停穩,幾人笑著下了車,見著司機韓建昆和秘書沙器之去後備廂抬東西,傻柱便也去幫了忙。
“這啥玩意兒這是?”
他第一眼沒看出這是啥玩意兒來,要說食槽子,可下麵還有漏洞呢。
可要說篩子,這漏洞有點兒大啊。
“回去說”
李學武招呼了一聲,讓沙器之兩人幫著把燒烤爐抬著去了西院兒。
這會兒沈國棟他們正在收車,見著這稀奇玩意兒,還有拎著其他配件兒的傻柱,也都過來幫了忙。
“武哥,您這是?”
沈國棟看了看地上的鐵皮槽子,還有一堆叉子便問道:“這是給後麵的雞圈弄的?”
“……”
李學武看著偷笑的沙器之和韓建昆,眯著眼睛搖了搖頭,道:“不是”。
“我就說不是!”
老彪子笑嗬嗬地擠過來說道:“這一定是武哥給家裡做的鐵花盆,春天了,該養花……”
“滾滾滾!”
李學武揮揮手,笑罵著攆了圍觀的眾人,這群小子忒會寒磣人了。
老彪子他們胡鬨,西琳倒是看出來了,笑問道:“你這是準備吃燒烤啊?”
“這不是怕你們思鄉心切嘛!”
李學武倒是厚臉皮,笑著送了沙器之兩人離開,隨後對著西琳幾人說道:“放心,能照顧大家的,我一定儘力!”
迪麗雅見著對麵站著的傻柱偷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了頭。
西琳這會兒倒是眯著眼睛看透了李學武的想法。
“照這麼說,這是給我們準備的?”
說著話,對著葛林吩咐道:“葛林,搬庫房去,等咱們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
葛林是憨,不是傻,可不會做這個二愣子,聽見西琳的吩咐也是嘿嘿笑著,腳卻是不挪地方。
“哈哈哈~”
李學武見姥爺、二爺他們過來,打著哈哈道:“這玩意兒我讓人弄出來還沒試驗過呢,我幫你試試哈哈哈”。
西琳哪裡會讓李學武下不來台,抿著嘴由著李學武繼續說了,卻是沒有再接茬兒。
李學武趁著今天人多,便笑著說道:“周日啊,周日我帶隊,咱們去頤和園春遊,大家夥兒有人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哎!你們怎麼都走啦!”
見著李學武愛鬨,大家也都是笑著鬨,見李學武一說錢,大家便一哄而散鬨著忙自己的去了。
西琳跟著迪麗雅往回走,傻柱的眼神便一直落在迪麗雅的身上,弄的迪麗雅老是覺得身後有蟲子爬一樣。
“哎!你答應他了?”
“沒~”
迪麗雅當然知道西琳問的是什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人太那個了……”
“嘻嘻,漢子不都這麼樣嘛!”
西琳拉著迪麗雅笑道:“不然還能給你唱一首情歌啊?”
“沒有,嗬嗬嗬~”
草原兒姑娘天生就是開朗的性格,先前遭遇的劫難隨著生活的穩定後,性格又慢慢恢複了爽朗。
除了她還是有點兒怕李學武外,跟大家相處還是比較正常的。
怕李學武也是因為當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個人的凶狠彪悍,和打她哥哥時候的狠絕。
她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從車篷縫隙看見這個人拿著槍指著他哥哥額頭時候的死亡凝視。
彆看李學武現在又說又笑的,可迪麗雅對他的第一印象一直都沒有改變。
這個男人很危險,是他哥哥都不敢對抗的存在。
“他說的春遊是什麼意思?”
迪麗雅在一邊倒是看了李學武跟大家開玩笑,可一直沒理解春遊是啥意思。
她從小都在草原上長大,文化知識倒是有學,也能理解字麵意思,可具體怎麼遊倒是不大懂。
西琳倒是知道一些,不過逗笑著問道:“你覺得是什麼?”
“遊泳?”
“嘻嘻,差不多,可能是劃船吧”
西琳倒是沒過多解釋,等進了廚房,回頭看了一眼後麵,又對著迪麗雅說道:“讓你去可彆去啊”。
“怎麼?”
迪麗雅沒明白西琳的意思,這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西琳撇撇嘴道:“他有對象的,春遊一定是拖家帶口的,咱們去了多麻煩”。
“哦哦”
迪麗雅了然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就說不舒服?”
“不用”
這會兒已經在廚房忙活兒於麗收拾了圍裙要往後院去伺候那位,所以正往出走。
“鹵貨兒煮好了,等一會兒撈出來啊”
“好,交給我們吧”
迪麗雅應了一聲便接了於麗的圍裙,由著於麗出了門。
西琳看了於麗一眼,小聲說道:“你信不信,她也不去”。
“哎呀,彆說了”
迪麗雅示意了一下外麵過來的人,不叫西琳多說話。
西琳則是笑了一下,道:“你就說不想去就行,他你騙不過,亂說倒不合適”。
“哦”
迪麗雅應了一聲已經開始準備晚上的夥食了。
每天都是於麗先回來煮那些豬下水,迪麗雅和西琳搭檔小燕兒和二爺在門臉兒房忙活著。
這鹵貨什麼時候賣的最好?
當然是晚上這會兒,但凡家裡有點兒餘錢兒還敢吃的主兒,必會在下班的這會兒來這邊買上一塊兒。
不為彆的,便宜,下酒。
這個時候的爺們兒可是會生活,就算是大醬水煮豆腐都能吃出講究來,你說有了又便宜又方便的下酒菜能不愛嘛。
這個時候也沒有彆的,豬肉啥的就彆想了,十天半拉月都吃不上一塊兒。
要麼是買不著,要麼是買不起,反正吃不上。
當然了,這鹵貨就便宜的白菜價了嗎?
也不見得,但是可以少來啊,一嘎達兒,夠一個人吃就成。
老婆孩子有不上班的,還想著吃這個?
美得你!
要是在二大爺家,就算孩子上了班,那劉光天也是吃不著的。
現在這會兒都已經六點多了,西琳他們該回來廚房這邊幫忙準備晚飯了,門臉房那邊則是由著小燕忙活著。
“我來幫你”
沈國棟自打見著小燕兒在他奶奶的事情上忙前忙後的,便對小燕兒更關心了。
以前忙完了卸車的活兒,都是回屋洗了臉就往炕上躺著等吃飯了。
現在倒是洗了臉趕緊過來幫著對象忙活店裡的活兒,等上門板的時候也是主動伸手。
“不用你,我忙的過來”
小燕兒邊幫街坊稱了豬心,便讓沈國棟去休息。
沈國棟在這邊幫了幾天忙,已經懂了方法,也不說走,也不說不走,就站在櫃台裡麵給打下手。
“呦,這小兩口兒倒是合適”
有好說一嘴的,見著兩人的互動準要讚一句的,小燕兒跟大家相處的熟悉了,倒也不再臉紅。
沈國棟有的時候卻是跟人家客氣幾句的,站在一邊挺場麵的,比以前要強很多。
也是李學武抬他,現在回收站的事兒漸漸地交給了兄弟幾個掌管。
這人啊,隻要管事兒,是要接觸人,那就會成長。
有時候沈國棟見著熟悉的人了,還是要讓一根煙的,甭管好煙賴煙,終究是那麼個意思。
小燕兒趁著空閒懟了沈國棟一下,嗔道:“你是來幫忙了,還是來施煙了?一盒又快沒了吧!”
“這煙便宜”
沈國棟煙不勤,抽的也不是什麼好煙,給起來也不心疼。
“便宜就隨便給啊~”
小燕兒年雖小,倒是當家早,娘倆兒相依為命,倒是比沈國棟不差哪兒去。
“嘿嘿”
沈國棟見這會兒店裡沒人,湊近了小燕兒悄聲問道:“武哥說周日出去玩兒,咱們也去唄,你看你好幾個月都沒歇著了”。
“玩兒啥呀~”
小燕兒趁著這會兒用抹布將案台收拾了,隨口說道:“武哥是上班的,當然有周日休息,咱們是掙錢的,還論休息日?”
這話可不假,李學武可從來不虧待自己這位乾妹妹。
早就跟聞三兒定好了,這個鹵貨攤子四分之一的收益算是給了小燕兒了,相關的出息也都算是給妹妹的嫁妝錢。
彆看大壯沒有跟大家夥兒一起打江山,可這哥們兒感情不能斷了。
以前是老彪子孝敬乾媽,每個月給十塊錢,自打小燕兒來了這邊算是不給了。
可錢是不給乾媽了,卻是從另一處給了小燕兒。
這個鹵貨攤子每天可不少賺,即便跟沈國棟他們不一樣,拿全部的股份,可就這一個攤子,養活她跟母親是足足有餘的。
再說了,小燕兒的母親還在紡織廠裡上班呢,那邊賺的也不少,現在紡織工人最賺錢,福利待遇最好。
沈國棟能找小燕兒當媳婦兒,那算是找對家了。
“我倒是無所謂,這不是想著你休息一下嘛”
沈國棟也是心疼對象,湊近了小聲說了。
小燕兒抬臉兒瞧了瞧沈國棟,道:“武哥說去哪兒玩兒了?”
“去頤和園”
沈國棟答道:“連燒烤的箱子都拉回來了,說是願意去的都去,到時候一車走”。
“那還是彆去了”
小燕兒看了看門外,這會兒沒人,便解釋道:“好不容易趕上個周日,武哥又舍得出去玩兒了,人家準帶著對象的,咱們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多不方便啊”。
“好像也是”
沈國棟想了想,靠在櫃台上說道:“那咱們就不去了”。
“嗯”
小燕兒見這會兒人少了,一定是到了飯點兒了,基本上也不會有人來了,便開始收拾刀具。
“等幾天,趕上沒事兒的時候,咱跟媽一起出去轉轉,也給你做幾身衣裳”
“行,可著你跟媽做,我都行”
沈國棟和小燕兒就這麼一個長輩了,以後注定是要給丈母娘養老的,所以倒是也孝順著。
不僅僅是西琳和小燕兒他們,懂事兒的基本上都在心底裡打定了主意,這周日的春遊活動是不準備參加的。
李學武倒是沒注意,回後院換了於麗找出來的衣服,跟著閨女玩兒了一會兒便被叫去倒座房吃飯了。
“房子還得多暫能修好,說了嗎?”
李學武跟著過來叫他吃飯的老彪子問了一嘴,老彪子倒是咧咧嘴笑道:“武哥你可就彆催了,竇師傅那邊已經鉚著勁兒地在乾了,我看著啊,可沒偷閒”。
“嗬嗬,想啥呢”
李學武輕笑道:“我是問問進度,誰說他們偷閒的事兒了”。
“我沒問”
老彪子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笑道:“不過我估摸著,再有個三四天還不利索了?”
李學武斜楞眼睛看了看他,道:“三舅走的時候白交代了,你特麼不管事兒啊~”
“嗨嗨~我哪裡有三舅那麼細的心思~”
老彪子倒是有啥承認啥,笑道:“要不我明天給你問問?”
李學武撇了撇嘴,沒再看他繼續往前走了。
路過中院兒的時候正瞧見秦京茹拄著拐健“拐”如飛地從屋裡出來,往三門門口去。
見著李學武很老彪子抽著煙往出走愣了一下,但還是順著慣性“彈”著過了三門廳。
“嘿嘿,這姑娘真會玩兒!”
老彪子見著秦京茹拄拐的模樣也是笑了一句,不過見著她姐姐秦淮茹出來便把笑容收了回去。
“這是要開飯了?”
秦淮茹也看見老彪子的小動作了,但沒有拆穿,都是一個“組織”的,沒必要惹矛盾。
“嗯,我們開飯早”
李學武應了一聲,抽了一口煙看著站在門口委屈地看著自己的棒梗問道:“咋地了這是,看我還用站那麼遠啊?”
見著李學武站住了說話,秦淮茹回頭看了兒子一眼,道:“小孩子皮,叫我拍了兩巴掌”。
“不是!”
棒梗正是四六不懂的年齡,這會兒已經夠懂事兒的了,可還是小孩子脾氣。
“我說武叔你要帶我們去頤和園,我媽不讓去!”
他現在倒是委屈的很,明明是李學武說的想去的都可以去,可興高采烈回到家卻是被他媽一盆涼水潑臉上了——不準去。
這就是秦淮茹的原話,不準棒梗跟著李學武去春遊。
棒梗也是倔,嚷嚷著明明早先他媽都讓他跟武叔親近的,現在卻反悔了!
秦淮茹哪裡會跟小孩子講李學武處對象的事兒,隻能使勁兒掐了一把。
賈張氏看的明白,倒是想跟孫子普及一下人家處對象不能去當電燈泡的常識知識。
可怎奈棒梗正是倔脾氣的時候,哪裡願意聽自己奶奶的話,見著李學武路過跟母親說話,便出來報委屈了。
“去啥去,作業都寫不完,淨想著玩兒~”
秦淮茹哪裡會直接說不讓孩子去的原因,隻能找出這個天下父母都會用的話。
棒梗倒是實在,甩著大肥臉說道:“就我這個成績,一天不寫作業還能耽誤了我排倒數第一了去?”
“嘿,你這倒黴孩子,我是不是沒打疼你!”
秦淮茹本想跟李學武說事兒來著,沒想到兒子在後麵老攪和,就想轉身去收拾棒梗。
李學武倒是笑著看了會兒熱鬨,見秦淮茹來真的,便對著棒梗招招手。
棒梗也是賊,見著他媽過來了,撒丫子就繞著往李學武這邊跑來。
“你給我過來”
秦淮茹見著棒梗躲到李學武後麵去了,更沒法兒去抓兒子了,隻能嚇唬著。
李學武卻是笑著攔著了,道:“沒想到還是我引起的,得了,用呼這個打孩子不值當的”。
秦淮茹瞪了棒梗一眼,隨後對著李學武說道:“這孩子現在皮的沒邊兒了,哪兒都想去”。
“嗬嗬”
李學武回手將大肥臉捉住了,拉到前麵來說道:“周日,早上,見著他們動車你就跟著上車啊”。
“謝謝武叔!”
棒梗自然高興的飛起,蹦高高兒的樂,還跟他媽示威地回了個小眼神。
秦淮茹開口就要拒絕,李學武卻是笑著打斷道:“就是出去玩兒,小小子還養在家裡當姑娘啊”。
見李學武這麼說,秦淮茹便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不好意思地說道:“難得出去玩兒,還帶上他,多麻煩”。
“一樣兒”
李學武笑道:“又不止這一個孩子,到時候熱鬨,要是你有空,也跟著去,正好出去玩玩”。
說著話捏了捏棒梗的肩膀說道:“可不能跟你媽較勁兒,得聽話,知道嗎?”
“知道了武叔”
棒梗到了不聽話的年齡了,跟他媽和他奶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這也是孩子的天性,但是跟李學武他可不敢。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聽話,李學武真敢收拾他。
秦淮茹見著棒梗聽李學武的,也是有些無奈,要論好,那當然是她這個當媽的對親兒子好。
可現在怎麼看怎麼難過,自己付出了十幾年,竟然比不過一個相處不到半年的李學武。
而且這李學武還不怎麼跟兒子玩兒,就平常一兩句話,有時候還逗著,可兒子就跟他。
要賈張氏來看,也是邪了門兒了,這大孫子要說長偏了不學好也行,可現在看著懂事的很,可就是看著彆扭。
李學武見棒梗答應了,便笑著問道:“後院兒的雞下蛋情況怎麼樣?”
棒梗見李學武正兒八經地跟他談這個,便抬著大肥臉說道:“好著呢,自從我早上去海子裡撈河蝦喂,嘿!下蛋更好了!”
“還真不錯!”
李學武點讚道:“看來你這招兒還真行,你彪叔小時候最會做蝦網,等有時間了讓你彪叔給你做幾個,省的大早上的去,忒危險”。
棒梗見李學武說完,便看向了老彪子,見老彪子也是笑著點頭,便也笑著喊道:“謝謝老彪叔!”
“你要是喊我再帶那個“老”字,我就把你褲子扒了做蝦網”
老彪子是愛跟孩子鬨的,自打見著秦淮茹跟倒座房這邊的人親近,對棒梗這倒黴孩子也玩笑了起來。
時不時的,棒梗還端著飯碗溜達到倒座房,李學武不在的時候也是老彪子叫他上桌吃飯。
這會兒見著李學武說了,便伸手彈了棒梗一個腦瓜崩兒,道:“你攢的雞蛋啥時候給彪叔嘗嘗?”
“嘿!您這可說晚了!”
棒梗跟倒座房的人待時間久了,說話也開始學這些人的風格,一嘴的閒磕兒,沒一句正經話。
“我小姨說要孵小雞崽兒賺營生,除了給我武叔家小妹妹的雞蛋,全都賒給我小姨了,這可不是我不講究”
棒梗正說著,卻是見著秦京茹打外頭回來,還是那副鐵拐李的模樣。
這姑娘習慣了拄拐,移動速度倒是不慢。
許是見著棒梗說這個了,又是當著李學武的麵兒,想著先前姐姐的“無情”,這會兒拄著拐也沒說話,沿著直線回了賈家。
秦淮茹看了妹妹一眼,對著李學武說道:“彆跟她一般見識,我也是愁的慌”。
李學武沒說話,隻是抬了抬頭,表示沒在意。
秦淮茹拉過棒梗,對著李學武說道:“攔著你是想跟你說我在咱們廠醫院給一大媽找了個床位,晚上也有個休息的地方,飯菜都是我從小食堂打的,你就甭操心了,傻柱晚上下班前也去看了”。
“嗯”
李學武抽了一口手上的煙,說道:“這事兒你跟柱子哥多照應著,家這邊我媽照顧著聾老太太呢”。
“是,昨兒一大媽到了醫院還念叨著老太太呢,說是再餓著”
秦淮茹摩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瓜兒,道:“還是我劉嬸兒心眼兒好”。
她這邊誇著沒什麼,倒是讓家裡的賈張氏多了心。
啊,李學武他媽顧著聾老太太就心眼兒好了,那我在家沒顧著是不是壞心眼啊?
心裡想著不敢說,這嘴就撇上了。
等秦淮茹帶著棒梗回來,便開始有些不是鼻子臉的了。
秦淮茹習慣她了,也是懶得搭理她,更懶得探究婆婆因為啥生氣了。
等飯菜端上桌,棒梗便開始跟家裡人炫耀他要跟李學武去春遊了,把沒去過的頤和園吹了個山響。
你要說這四九城裡的孩子咋可能沒去過這麼近的頤和園呢。
嘿,這還真不稀奇,你去四九城轉轉,打聽一下,這些景兒一個都沒去過的還真不少見。
這玩意兒也說不上來因為啥,就是不想去,或者說懶得去。
棒梗就沒去過,但並不妨礙他吹,因為這是李學武帶著去的。
李學武現在是這個院兒裡的正治正確,最厲害的人,又是在地震中確立了聲望的人。
他帶著去的地方能是破地方?
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頤和園還真就說不上啥好來,根本沒有後世的那種遊玩兒條件,基本上就是延續了清朝的那種破爛兒建築。
隻有危險的,或者急需修繕的才維護了。
可小孩子嘛,圖意個熱鬨,哥哥吹的厲害,小當和槐花就眼饞了。
“媽,我也想去~”
“我也想去~”
小當是知道春遊是啥意思的,槐花不懂,但哥哥姐姐要的,她跟著要準沒錯。
“去啥去!”
秦淮茹沒好氣兒地點著小當的手說道:“你那手能玩兒啥,誰出去玩兒還得伺候著你?”
見槐花看著,便又點了她,道:“你還沒到春遊的年齡呢,等你長大了就能去玩兒了”。
說完閨女,秦淮茹又瞪了翹尾巴的棒梗道:“不許再顯擺了,要不不叫你去了”。
“武叔都說了……”
棒梗還想犟嘴,卻是見著母親的臉色變得嚴厲,知道再犟下去沒有好果子吃。
反正母親都已經默認自己跟著去了,現在這會兒犟嘴也是沒必要。
所以趕緊低下頭扒拉碗裡的米粥。
“去了也不許調皮,更不許惹禍,知道嗎?”
秦淮茹對兒子提前發出了警告,就怕棒梗跟著去了惹麻煩。
“知道了~”
棒梗迫於母親嚴厲的態度,隻能乖乖答應著。
這時候坐在一邊看著的秦京茹卻是開口道:“姐,你要是擔心棒梗,我跟著去吧”。
“你可歇歇吧~!!!”
賈張氏的氣兒還憋著呢,跟孫子不敢撒,跟兒媳婦兒不敢說,正趕上秦京茹開口,衝著她就來了。
“你真當人家請咱們呢?”
賈張氏端著飯碗都沒用秦淮茹開口,直接懟向了秦京茹,道:“人家客氣兩句你就當真了?那車上能有你的位置?”
說著話還瞥了一眼秦京茹的腳,說道:“就你這腿腳兒,春遊?”
秦京茹見大媽說的話難聽,又見姐姐的臉色也是不同意,便解釋道:“我這不是在家也沒事兒,想著出去轉轉嘛”。
“想轉跟家門口轉”
秦淮茹端著碗,也不看她妹妹,嘴裡說道:“他是帶著家人和對象去的,你去算怎麼回事兒”。
見姐姐不同意,秦京茹憋憋嘴,一臉的不滿意。
她滿不滿意家裡沒誰在乎,吃著家裡的,住著家裡的,日子久了誰都不方便,所以時間越長越不招人待見。
李學武倒是沒想著一個出去遊玩會惹這麼多閒話,在倒座房吃晚飯的時候問了帕孜勒身份手續的問題。
帕孜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都辦妥了,還說給李學武惹麻煩了。
李學武倒是不在意地擺擺手,對他交代了明天下午送他上山參加訓練的事兒。
帕孜勒也是跟李學武保證了,一定會努力雲雲。
李學武倒是跟他提起了他妹妹迪麗雅的事。
“柱子哥跟你說了?”
帕孜勒看了看過來的傻柱一眼,微笑著說道:“我看著挺好的,都是緣分”。
這邊吃飯都是男女分桌的,隻有何雨水是乾部身份,有的時候坐到男人這邊的桌子。
不過也是特殊情況,一般都是在炕上跟那些女同誌一桌。
今天地上這邊沒有女同誌,幾個爺們兒便敞開了低聲說了。
“老帕,我這人你放心……”
“哎呀~~~”
李學武聽著傻柱這個稱呼真的是齜牙又咧嘴的。
“他叫帕孜勒,不姓帕”
“嘿嘿,我們都這麼叫”
傻柱笑著說道:“不論叫什麼吧,我這人絕對正經”。
“這倒是實話”
李學武給傻柱和帕孜勒兩人牽了根線,道:“柱子哥做人絕對沒有問題,帕孜勒是我的生死弟兄,這個媒我敢保”。
“謝謝兄弟”
傻柱自然對李學武感恩戴德的,無論是前幾次給他出主意處對象,還是這次的主動保媒,這兄弟絕對可交。
帕孜勒這邊則是笑著看了炕上吃飯的妹妹一眼,道:“武哥你說沒問題,那我這邊也是放心的”。
說著話看向傻柱交代道:“我父母都沒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多的話我就不說了,咱們要是有緣,那就做個兄弟”。
“一定的”
傻柱端了麵前的酒杯跟帕孜勒碰了一個,笑嗬嗬地乾了。
地上這邊的說話聲雖然壓著,可屋子又不大,炕上的人哪裡聽不見。
這會兒迪麗雅見著哥哥給自己定了親事,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倒是沒有反對的意思,相比於城市裡長大的孩子,草原兒女更多的是聽父兄的意見。
這也是為什麼帕孜勒敢不問妹妹的意見就同意了傻柱的請求。
跟傻柱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傻柱家就住在這個院兒裡。
從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也從鄰居們的閒話中,也算是對傻柱知根知底兒了。
要說工資嘛,傻柱的工資自然是不低的,在城市裡也算是好的了。
要說待遇嘛,這廚子誰都明白咋回事兒,就是那幾年,也沒見著沒爹沒媽的傻柱和妹妹餓著。
擁護啥?嗬嗬~
再看傻柱家的三間正房,還不算雨水的一間耳房,這條件不說草原了,單說城裡都是頂不錯的了。
當然了,這不能跟彆人比,要是比著過日子,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迪麗雅沒有什麼過多的奢求,知道哥哥在李學武的安排下有了工作,以後要定居在京城了。
她也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要離開哥哥嫁人,現在這種狀況已經是她不敢想的了。
要是在草原上,說不定嫁人以後會怎麼樣呢,一輩子見不著的多的是。
在城市裡有一個穩定的家,這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
西琳也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所以也沒有挑傻柱的缺點,都是可著祝福的話說。
迪麗雅是她出來以後第一個相處的同胞,也是難得的患難之交,所以這些天的相處還是讓她生出了些許感傷。
她自己的命運就像落葉,因緣際會遇到了李學武,本以為是個良人,卻沒想到隻是個過客。
今天這個場合,地上那桌的聲音漸漸的大了起來,炕上這桌也都慢慢的熱烈起來,相互之間都知道傻柱和迪麗雅的事情成了,便都笑著送上祝福。
西琳的笑裡有淚,淚裡有笑。
李學武沒有跟他們多喝,笑著說了一會兒還得串個門兒去,所以淺嘗輒止。
許是今天高興,喝的有點多,傻柱已經挪到了帕孜勒的旁邊,抱著大舅哥已經哭了起來。
傻柱是真的哭了,哭著跟帕孜勒訴說著這些年的苦,這些年的累,說他媽的早死,說他爹的不著調。
更是跟帕孜勒說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和以後的打算,倒是給帕孜勒弄的不好意思起來。
以前也沒見著這老小子這麼激動啊。
傻柱跟帕孜勒說了幾句,見著李學武和老彪子他們在這邊偷笑,奔著李學武便過來了。
“你可彆找來找我!”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躲著傻柱說道:“快跟他們說去吧,我這還有事兒呢”。
老彪子笑著說道:“我來,我想聽聽柱兒哥的輝煌曆史!”
雨水這會兒早就吃完了,正跟著桌上的幾個女的聊天兒呢,見著哥哥耍酒瘋,走過來接了哥哥,勸道:“行了啊,少說兩句吧!都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
傻柱被懟的一轉頭,見著是自己妹妹,笑嗬嗬地說道:“我呀,今天啊,高興,沒喝醉,清醒著呢”。
他是說清醒,可嘴裡已經開始拌蒜了。
“雨水啊,好妹妹啊!”
傻柱看著妹妹滴裡嘟嚕地說道:“哥希望你好啊~你可離他遠點兒啊,哥希望你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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