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梁易已經從攬仙鎮上找好馬車,並帶著丫頭一路向北離開了鎮子。
“公子,你到底為何要走得這麼匆忙啊?碧瑤姐姐明顯舍不得你咧。”青鸞一邊啃著粗糧麵餅,一邊好奇詢問。
梁易眺望車窗外大靈峰的山影,無奈道:“都說了,公子怕死。”
“怕死?公子你又忽悠我,張老祖那麼厲害,我們在大靈峰上,怎麼會有事?”青鸞全然不信梁易這套說辭。
“好好吃你東西去,問那麼多乾嘛?”梁易敲了敲丫頭的腦袋。
他怕得當然不是大桓,真正怕得是那大靈峰,或者說大靈峰牽扯到的東西!
萬一不小心沾染上什麼因果,他一個靈動境還不得分分鐘掛掉啊?
不過幸好,他走的快。
應該是沒沾上什麼的……
接著,主仆二人便乘坐著馬車,一路向北。
至於為什麼不往南邊走,原因也簡單,梁易是真不想再跟大桓有任何瓜葛了。
這一路上,跟梁易他們同道的行人並不少。
其中許多都是之前來拜訪大靈峰的修士。
身居馬車內,梁易時不時就能聽到那些修士們的驚歎。
“真沒想到,那大靈峰居然能夠安然無恙!”
“是啊,那大桓的兩位至尊,明明一開始來勢洶洶的,我在攬仙鎮這,都被他們的氣場所震懾,但最後為何就放過了大靈峰呢?”
“這些至尊得事情,哪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揣摩的?”
“不過經此一役,大靈峰怕是要揚名了啊。”
“就是不知那些連夜逃離的門人,如今是一個什麼心態,換作是我真沒臉再回去咯。”
過往修士議論紛紛,他們當時離開大靈峰後,並沒就此回去,而是選擇留在攬仙鎮,想要看看大靈峰熱鬨,看看那大桓兩至尊究竟有何等實力。
可誰都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結局。
沿途當中,也有不少往返大靈峰的門人,他們聽著這些言語,一個個是麵色難堪,覺著沒臉見人。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關鍵時候怯懦了呢……
梁易聽著這些大靈峰門人的歎息,卻沒有去插手。
如何處置這些門人,是張翠山他們該想的事。
梁易默默運轉著鑄天訣,給那張淩天治療妥了之後,他沒少吃那些所謂的仙藥。
但說來好笑,他的修為卻進展不大,依舊停留在靈動境後期。
“也不知道這鑄天訣什麼毛病,增長修為的藥,吃多少都效果都不佳…………”梁易嘟囔歸嘟囔但也沒多放在心上,修煉一途的事,他並不急。
鑄天訣這樣有條不紊得增加修為,其實梁易心裡也踏實。
內視完氣海,梁易便琢磨起識海裡的那十八個金字。
相劍九轉,如今他已經勉強能動用其中兩劍。
分彆是有著江河之勢的太阿,以及龍蛇。
太阿沒什麼好說的,梁易之前就摸索了七七八八。
可這龍蛇就有得他上心了,那一夜麵對梁景,他機緣巧合使出了龍蛇劍。
雖說那時候隻是短暫實用,梁易也對那劍勢有了點判斷。
龍蛇劍與太阿劍不同,它的劍勢古怪得很。
並非什麼大江大河這種模仿天地之勢的手段,而是更像是將劍技磨練到頂峰的一種變化之術。
婉轉多變,似龍似蛇。
當初梁易就是利用了它那變化莫測的刁鑽功勢,才得以一劍逼出田頌。
但這其實還隻是龍蛇劍的一種粗淺的實用手段。
“眼下就好好培育這太阿,至於龍蛇,還得多加摸索,才能將它真正的威力展現出來……”梁易垂眉靜坐,鑄天訣自行運轉增長修為,心神則是不斷溝通識海中的太阿、龍蛇四個字,感悟著其中散發而出的淡淡劍意……
…………
兩日後,大桓朝都,禦書房。
梁乾停下吐納,緩緩睜眼,眸光帶著濃濃得疲憊。
“夫君,你好些了麼?”一旁姬如雪擔心詢問,這兩天他們二人為了鎮住大桓的山河氣運,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
“嗯,勉強沒讓修為再倒退……”梁乾苦澀一笑,山河氣運雖說鎮住了,但他們的所用出去的花費也不小。
他們並沒有像大靈峰那種專門的鎮壓手段,隻能用些其他的辦法鎮壓。
其效果差就不說了,耗費的靈石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讓本就已經空虛的國庫,更加捉襟見肘。
可以說如今的大桓,已經有點揭不開鍋了。
且不說那些朝臣的俸祿,單說不日後梁景的及冠禮,就是個大麻煩。
但是想想,就讓梁乾覺得頭疼。
甚至莫名感覺自己比當初在北疆拚殺那些大妖,還要麻煩得多!
姬如雪並沒有想到這麼多,得知梁乾無恙後,她低下聲道:“夫君,那關於易兒的事情,你怎得看?”
“易兒他為我們如此辛勞,我……我們不能放他在外受苦啊。”
姬如雪無比愧疚的開口,這兩日每每想起那窺天境的畫麵,姬如雪就覺得心如刀絞!
梁乾一聽到梁易,本就昏漲的腦袋,更疼幾分。
一來他擔心大張旗鼓的尋找梁易,會影響到景兒的修行……
二來,自己當初可是當著那麼多官員的麵下得命令,自己再下令給梁易找回來,這豈不是丟他這大桓國君的臉麼?
然而,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孩兒梁景求見父皇!母後!”
梁乾、姬如雪自然沒有阻攔,抬手便命太監將梁景帶入禦書房中。
“孩兒梁景,愧對父皇!都怪孩兒一時衝動,害得父皇遭受此難,孩兒慚愧啊!”梁景一進門,便重重跪了下來,臉上皆是淚水!
梁乾原本對此事是有點意見的,畢竟當世不是梁景亂說話,人張淩天也不至於被迫證明,最後導致山河氣運流失。
但此刻見到梁景如何誠懇的態度,梁乾也不免感到心疼。
“起來吧,你到底是一個孩子,衝動點也無妨……”梁乾擺手。
姬如雪則是凝眉道:“景兒,你不是應當在準備結丹的事麼?怎麼忽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