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把錢票收了起來，可心裡總覺得空蕩蕩的。
之前那個愛撒嬌又有些小任性的閨女，好像瞬間就長大了。
現在為人妻，為人母，還會反過來給父母錢票花。
許父許母這一刻感覺，他們真的老了
許清珞一家踏上了回京都的火車。
海市到京都不算太遠，路上也沒有太折騰。
小滿小圓剛上火車的時候倒還好，沒有哭也沒有不舍。
可看到在火車突突突的開走，身邊沒有看到外公外婆的身影時，這才反應過來。
兄弟兩人嚎啕大哭，這個哭一聲停了，另外一個就接上一聲，簡直跟唱曲兒似的。
“嗚嗚嗚嗚”
“外公外婆～”
周聿衡和許清珞坐在兩個孩子對麵，看著兩個孩子抱頭痛哭的模樣，不知從何安慰好。
許清珞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出相機把兩個兒子的哭狀拍了下來。
“吃山楂條嗎？”
周聿衡從行李袋裡拿出了山楂條。
可兩個孩子絲毫沒有被轉移注意力，依舊哭的厲害。
“嗚嗚嗚嗚”
周聿衡和許清珞對視了一眼，吃的都不管用了，看來是真傷心了。
“你哄。”
許清珞戳了戳周聿衡的胳膊，周聿衡身體筆直坐在床上，心裡也有些打退堂鼓。
“媳婦兒，要不你來吧？”
夫妻兩人互相推脫，周聿衡難得反駁許清珞的話。
許清珞冷冷看了他一眼，周聿衡認命上前哄兒子。
可越哄兩個兒子哭的越傷心。
周聿衡一時之間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折磨他這個老父親的。
“等明年過年，就帶你們去海市。”
“嗚嗚嗚”
兩個孩子聽到自家老父親的話，哭聲慢慢停了下來。
隨後伸手抓過周聿衡手裡的山楂條。
“說話、算話。”
小滿小圓分著山楂條，一邊吃一邊看著父母，就怕父母是故意哄他們的。
“嗯。”
周聿衡低頭看著兩手空空的手，直接當場氣笑了。
哭歸哭，可吃的愣是也沒落下。
周聿衡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晃著小腿，吃著山寨條的兩個胖兒子，眼裡都是無奈和疼惜。
兩個小祖宗。
許清珞把裝好溫水的奶瓶遞過去，小滿小圓接過去大口喝了起來。
哭了一路，小嘴也乾了，眼睛也累了，小人兒更是睡著了。
———
一家四口順利到達京都，周父早早便帶著警衛員來火車站接人。
京都天氣比海市要冷，下著大雪，霧霾也大。
小滿小圓穿著厚重的衣服，感受到了京都的寒冷時把腦袋往圍巾裡縮。
周聿衡拎著一家四口的行李，還有許父許母給孩子買的兩大袋東西，沒辦法把兩個孩子抱在身上。
隻能走快兩步，帶著妻子孩子遠離人群。
“要抓緊媽媽的手。”
許清珞一手牽著一個兒子。
抓著他們小手的力氣比平時要大的多，眼神一刻也沒離開孩子身上。
火車站人多，又年關在即，很多人販子會在火車站故意騙走孩子。
許清珞不得不防。
小滿小圓穿得多，走路也不穩當，看著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腿，有些害怕。
“爺爺就在外麵接我們。”
“很快就到了。”
小滿小圓看著密密麻麻的腿和鞋子，瞬間不敢走了。
直接抱住許清珞的腿，小身子抖啊抖的。
好多大鞋子，感覺這些大鞋子隨時踩死他們兄弟兩人。
“阿衡。”
許清珞喊住周聿衡，周聿衡看著兩個兒子害怕抱著腿不敢走的模樣，轉頭回去。
“太多人了。”
彆說兩個孩子了，就連許清珞這個大人都要被人流給淹沒了。
“先往旁邊站一站，等人少點再走。”
周聿衡帶著妻子孩子往旁邊站。
周聿衡把行李放在地上，小滿小圓立刻撲進他的懷裡找安全感。
“不怕。”
周聿衡打開軍大衣，把兩個兒子包裹住，免得兩個孩子吹了冷風著涼了。
“媳婦兒，你小心點。”
周聿衡拉了一把差點被人撞到的許清珞，許清珞往牆邊靠了靠。
“好。”
“臨近年關，今年回京都過年的人好像比前兩年要多。”
周聿衡聽到許清珞的話點了點頭，畢竟光明要來臨了。
很多人成功洗刷冤屈，調任回京。
“嗯，很多人調任回來。”
“明年可能會更多人。”
周聿衡抱起兩個兒子站起來。
小滿小圓緊緊抱著自家爸爸的脖子，偷偷看著周圍的人。
許清珞看著兩個兒子頭上歪七八扭的帽子，伸手著給他們整理好。
“不用害怕，爸爸媽媽都在呢。”
許清珞安撫著兩個兒子的情緒。
兩個孩子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小臉上都是滿足。
“小滿，不怕。”
“小圓、也不怕呀。”
許清珞好笑的捏了捏兩個兒子有些紅的小臉，也不拆穿他們的小心思。
兩個孩子小嘴上說著不害怕，可抱著自家爹脖子那雙小手，愣是不願意撒開片刻。
周父在火車站門口等，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心裡忍不住擔心。
就怕許清珞兩口子帶著孩子被人流被衝散了。
周父是個急性子，看不到人他直接帶著警衛員進去裡麵找。
“爸，我們在這裡！”
許清珞遠遠就看到了周父帶著警衛員逆著人流走進來，連忙大喊一聲，朝著周父舉起手。
周父聽到聲音連忙走過去，看到他們一家四口都好好的，這才放心。
“我還以為你們被衝散了。”
周父心有餘悸，這年頭搶孩子偷孩子的人可多了。
他兩個孫子可愛又伶俐，就怕又被人販子盯上了。
“人太多了，小滿小圓有些害怕。”
周父點了點頭，隨後眼神一直盯著周聿衡懷裡的兩個孩子瞧。
“小滿小圓，這是爺爺。”
“還記得嗎？”
小滿小圓對周父有些印象，前幾個月周父才去過雪城看望他們。
周父本來就長得凶巴巴的，就算兩個孩子隨著時間淡忘了，可印象依舊深刻。
長得凶巴巴又威武的爺爺，他們想忘都忘不掉。
“爺爺抱。”
小滿朝著周父伸出手，眼淚汪汪的看著周父。
心中的那點小委屈和害怕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