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附近看看，總歸這人不可能憑空出現的。”
裴宴寧沒意見。
“沿著牆根周遭多瞧瞧，就像是你說的，總歸不可能憑空出現，至於屋子裡，這院子買到手我找人重鋪過地暖，地皮是揭過一遍的，而正屋的門閂上有撬動的痕跡，對方明顯是從院子裡進的，你們看看是廚房啊還是廂房地窖的多看看，要是真能找見哪裡的漏洞，那也是件好事。”
裴宴寧很清楚昨晚那老頭子是怎麼進的院子。
他們這圍牆攔得住一般人，可身上點亮些特殊技能的，還真不行。
那人的身法靈活飄逸，速度足夠快，身形足夠輕盈，隻要找到個地方借力，翻個圍牆沒那麼困難。
可這話裴宴寧倒是不能說。
畢竟那時候大半夜的，理論上來講他正是睡覺的時候。
裴宴寧讓他們自己查去，隨意和他們聊了幾句，知道昨晚那人已經被送去保衛處了，他便沒什麼興趣，拎著一捆柴火，給幾個屋子裡的炕洞添了把柴，回了屋。
“多虧有裴哥在，不然咱們這還不知道怎麼著呢！”
“要不說是裴隊厲害呢！”
“對對對，早前就聽說裴隊的厲害，這回一看果然是，我們這好幾個人還沒照麵就被人放倒了，他還能直接把對方製住……”
裴宴寧遠遠聽他們花式開誇，一言難儘。
他頓了一下，看向裴宴寧，眸中帶出些打趣的笑意。
裴宴寧：“……”
原本不覺得有什麼的，可被這麼看著，忽然間就有點尷尬。
他咳了聲，若無其事和裴二叔討論起早餐的話題來。
裴二叔眼中劃過笑意，難得心情還不錯，倒是沒找人戳穿她。
靈曦早上醒的早，實在是一早上院子裡進進出出的，還有人說這個討論那個的，她豎起耳朵聽了會兒八卦，這才知道昨晚家裡麵竟然來了客人。
驚訝！
不可思議！
不是，那誰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往這兒偷東西！
家裡麵除了她這個小廢物，除了啥也不懂的三小隻和小不點明暉小朋友，有一個算一個，都能把他們完虐好麼！
過來都不知道先打聽打聽的。
顧四洗漱完回來看見靈曦一臉好似遇見什麼難解的事情的表情，隻稍微想了想，再看拉開了一些的窗簾，瞬間明白了什麼，揉了揉她腦袋。
“聽見了？”
靈曦點頭，好奇。
“昨晚是什麼情況到底，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昨晚，她和顧四……
咳。
後來她就睡著了，然後今早醒來才知道那些。
顧四倒是沒瞞著，簡單將事情給靈曦說了，末了才無語：“我是真沒想到時隔多年，第一回遇到的和從前有關聯的，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當年他鋪設情報網，震懾四方，當然也得有些立足的根本。
除了他搞到手的當時最先進的武器，就是他親信從他那裡學到的一些功夫，不是什麼高深到不行的，但再這亂世也足夠自保了，最重要的是因為收集情報困難，他還特改了星際的某個身法，交給一些信任的人。
而這回來的這人，用的就是顧四以前拿出來的身法。
但顧四看他那一張老臉，是真沒半點印象。
這也正常，他當年手底下的人多，全國各處還都有說不準是哪裡的人。
裴宴寧進屋就聽見小夫妻倆黏黏糊糊，說起這事兒，他接了句，“醒了呀，和你沒關係，據說他這功夫是他在武館跑腿的時候偷學的。”
他昨晚催眠問了幾句，將他知道的情況簡單告訴顧四，才道：“還以為能挖出點什麼呢。”
比如顧四以前出事後，原本的消息網被誰誰瓜分了，現在出現在顧四麵前，他還尋思著顧四會不會親自清理隔門戶。
裴宴寧思緒隻在這裡轉了一下，顧四注意力卻被武館吸引。
武館啊！
哦，那沒問題了。
說不準就是他出事後，他手底下的人有人閒著沒事開的呢！
裴宴寧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這會兒真沒覺得昨晚的事兒算是什麼大事兒，也不覺得那人有什麼特殊，然而，等到保衛處那邊來人，等到親自從保衛處上門的處長口中說的。
那人除了資料，還聽說他們家有三個小崽崽，打算帶走，自小培養。
裴宴寧的麵色瞬間變了。
顧四手下的力氣一個不穩，原本正拿著積木裴三小隻玩兒的他，手上一個不穩，手上的積木被她捏碎了一個角。
真是碾碎的那種。
顧四漠然將東西捏碎成木屑，全程都沒人看見。
然而，坐在暖呼呼的炕上陪著明暉小朋友玩兒的人當中就有個悄摸摸四處瞧的明暉。
明暉小朋友原本眼神隨意飄的，哪曾想就親眼看見了這一幕，他瞬間瞪圓了眼。
小姑父這麼厲害的麼？
他有些害羞的瞄了眼他家小姑父，哇，想學！
顧四對外麵的視線還是很敏感的，其他人注意力壓根不在顧四這裡，是以顧四和明暉小朋友悄摸摸比了個噓的時候，看他搞怪表情，看三小隻乖乖巧巧軟乎乎都在他眼跟前，顧四緊繃的神經這才稍微鬆了鬆。
動著念頭的人就該死！
靈曦抿著嘴沒吭聲，還是手被顧四拉著她神色鬆了鬆。
裴宴寧眸光冷然，看著眼前過來說調查情況的老熟人，“挖出什麼來了？總不能他心血來潮對我們這裡的資料感興趣，又靈機一動想要抓個小娃娃玩玩吧？”
大家很清楚老頭乾的事特務的活，若是三小隻被他們抓走，那結果都不敢想。
這保衛處長就一言難儘：“還在查呢，老裴去，這事兒誰聽著都上火，我這不是和你們說一聲，剩下的，咱們已經聯係各處的特彆行動小組了，是一條不小的魚。”
裴宴寧沒吭聲，“得虧現在不讓殺人，不然但凡他在我麵前，我就能一刀把人捅了。”
保衛處長心裡還怪不是滋味的。
裴宴寧聽完能問的就趕人：“我現在火氣大的很，你要是再在我眼前晃悠，就陪我打一架先。”
保衛處長嘴角一抽。
“那還是算了！”誰不知道裴宴寧心黑手狠的，彆說打不過了，就是能打過，那也疼啊！
這姓裴的打架，專往痛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