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就是這時候過來的,自行車滿滿當當,像是小山似的一堆的東西。
靈曦聽見動靜探出腦袋往出瞧,看見是裴瑜,眼前一亮,跟著裴宴寧顧四一起起身往出走。
顧四和裴宴寧一起幫著搭把手停下了車,解繩子卸東西。
靈曦好奇。
“二哥以後就住家裡了吧?”
先前聽那意思是往機械廠調,他這帶著行李進門,要麼事情就是辦成了,要麼已經有底了,提前往回搬的。
裴瑜點頭,也說這事,“是辦好了,也沒費什麼事,請了人吃了頓飯,我那工作也吃香,人家和我換的。”
靈曦開心了,“那真好,省的這屋子空著還被人惦記。”
正往廂房搬東西的裴瑜下意識看顧四和裴宴寧。
這怎麼說的?
以小叔的能耐,還有人頭鐵惦記他的院子?
裴宴寧:“……”
他似笑非笑看裴瑜:“這不還得多虧你把人家帶上門。”
啊?
裴瑜瞬間愣住,但也隻那麼一瞬,他好似明白了什麼,表情瞬時一僵,上回他回來的晚,半夜了,大家都睡覺去了,還真沒誰特意和他說白天張雅的事,第二天一早他又回去上班去了,他是對此真不知情。
靈曦見裴瑜那模樣,瞬間笑開。
“爸爸逗你的,那女同誌是看中了想要租,不過我們當時離開的早,她被對門帶回家了,現在租的是對門的屋子。”
裴瑜瞬間鬆口氣,那還成。
裴宴寧也不再玩笑隻歎氣,說起他調過來這事。
“你何至於小心成這樣。
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對我來說真沒影響。”
裴瑜原本是有工作,調動而已,完全符合政策。
裴瑜笑了笑。
“我知道小叔的意思,可這原本我自己就能辦,哪就需要你操心。”
裴瑜來的正正好,顧四說要做洗衣機,真不是隨意說說的。
裴瑜立刻被抓了壯丁。
重活累活搬搬挪挪的,裴瑜來的剛剛好。
裴瑜:“……”
我謝謝你看得起啊!
洗衣服除了用手搓,還有用棒棰打的,用搓衣板搓的,想要做出個機器能達到能洗衣服的效果,隻要想辦法在機器運轉的時候,讓衣服得到充分的捶打或者摩擦就可以了。
最簡單的,拿一個木桶,在木桶內壁做出類似搓衣板的豎行紋理增加摩擦,將需要清洗的衣服裝進去,想辦法讓木桶轉動起來,隻要達到一定的速度,就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可轉動起來是很難的事情麼?
咱們不說彆的,磨盤是怎麼推起來的?
磨盤推起來的速度慢,不是有一種東西叫齒輪麼!
裴瑜的動手能力不弱,聽顧四說要做什麼,先是覺得驚奇,洗衣機那東西,不是一聽就很洋氣的東西,可再仔細一琢磨,稍微聽顧四說兩句,裴瑜整個人都茫然了。
啊?
啊!
這個我上我也行啊!
同樣聽見顧四的話的裴宴寧:“……”
他覺得他也可以。
所以,他是為什麼沒想過這個問題呢?
哦,他是從來就沒琢磨過洗衣服要怎麼省事,要怎麼才能解放雙手不洗衣服,什麼洗衣服做家務的,一直都距離他太遙遠,一是以前有下人,後來有雇傭的管家傭人,偶爾需要他自己動手,那也就隨便搓搓,能穿就穿不能穿再買。
也就回到靈曦身邊,他才慢慢接手這些。
可,因著有他親閨女在,他是樂在其中,並不覺得這事兒絮煩,那自然不會想彆的什麼。
所以,這麼簡單,他卻沒想到能怪他麼?
那必須不能啊!
他那是心疼他閨女,樂在其中才沒想那麼多的!
裴宴寧成功把自己哄高興了,瞧著顧四和裴瑜忙著,他問靈曦:“我去找咱們鄭廠長,要不要和爸爸一起?”
這會兒不是上班時間,靈曦要是樂意出門他就帶著。
靈曦誒了聲。
“好啊,我和爸爸一起!”
裴宴寧帶靈曦在廠子裡轉了一圈兒還到外麵買了些才去找鄭秉。
鄭秉最近一直等上頭的電話,礦上的資料遞上去了,找人探問也說是問題不大,可沒得到準確答複,那不是心裡不踏實,他是矜矜業業的守在辦公室,生怕錯過誰的電話。
他瞧見裴宴寧帶著靈曦過來,驚訝:“呦,舍得把你閨女帶出來串門了呀!
你女婿也舍得。”最後一句,肯定是打趣靈曦。
靈曦:“……”
臉紅。
裴宴寧擋住他閨女,就笑。
“那不是有事非得咱們鄭廠長,其他人辦不了麼!”
鄭秉:“……”
擱那給誰戴高帽子呢!
他無語的翻個白眼,誰不知道裴宴寧門道多,誰不知道裴宴寧上頭有人,誰不知道裴宴寧和他平級。
裴宴寧就笑,他也沒和鄭秉拐彎抹角,直接將帶過來的裴瑜的材料遞給他。
“我是想把他調到我手底下處理那些雜事,上回洪水那時候你也應該見過,他當時在忙前忙後的事半點不需要我操心。”
他們先前就說墨工那些人該有的配置得跟上,吃吃喝喝瑣瑣碎碎搬搬挪挪的這些事,得有人管著,可一直忙著仿製機床,緊接著又是礦山的事,是誰也沒顧得上。
裴宴寧和他這會兒說起這個,鄭秉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裴宴寧有些無奈的樣子。
“前段時間,我琢磨起這事就想到了他。
可他上回回來,我和他一說,他也沒給個準話隻說再考慮考慮。
我當時還以為他不樂意過來給我這兒打雜,沒想到今兒個他是大包小裹的過來了,還說工作已經調到咱們廠子裡了。
這不,他調過來還沒辦入職,我這不是過來找你了,看看你有什麼辦法。”
鄭秉點頭,這個人選的好!
裴宴寧是副廠長,他自己的本職工作是統籌兼顧,讓他盯著人家那些瑣碎事,時時讓人使喚著,是不合適的。
可廠子裡的其他人,誰也不能百分百幫誰打包票說這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萬一接觸了墨工那群人從他們那帶出些隻言片語的,到時候算是誰的責任?
是以,一直也沒誰提起這事。
而今裴宴寧找了個天然和他一體的人過來,鄭秉自然沒意見。
鄭秉想了想:“你手底下那些人,有專家教授研究員,有技術科的,有車間的,忒雜了些。
既然要規範那就先改個名,也彆研究啊學習組了,就暫時先叫研究科。”
以後肯定是要有獨立的研究所,那會兒再改叫其他那是裴宴寧的事兒。
“研究科剛成立,需要人幫著搭把手處理雜務,咱們廠子裡其他人各司其職走不來,裴瑜剛來,就分配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