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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葉清身邊的男人這才迷迷瞪瞪睜開眼,但他還是沒撒手。
片刻之後,他似乎徹底清醒了,坐起來指指地上的兩個旅行包:“清清,你再睡會兒,彆著急,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等你睡夠了,我們就出發。”
葉清:……
半夜起來收拾東西,這男人真是太狗了!
“你就這麼防著我嗎?”葉清一臉無語。
顧澤宇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透出無辜:“沒有啊,你說了今天要走的,我就早早做準備。”
“沒有?沒有才怪!”
葉清沒好氣地甩甩手:“你先撒開,我不跑!”
“嗯。”顧澤宇慢吞吞撒開手,修長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葉清手腕柔軟的觸感。
這是他第一次握著一個女人的手這麼長時間,這種感覺……似乎還不錯。
葉清終於重獲自由,飛快地跳下床,衝進洗手間。
路過那兩個旅行包的時候,心裡煩躁又無奈。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顆牛皮糖,不好甩。
既然甩不掉,那就隻能帶著了。
葉清沒打算耽誤自己的行程,她整理好心情之後,拿了帽子和口罩扔給顧澤宇。
“把自己捂嚴實點,不要給我找麻煩。”
“嗯,我會小心的。”
顧澤宇很順從的拿起純黑的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原本方便活動的勁裝也換成了休閒風格的衣服。
對著穿衣鏡照一照,和之前相比,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葉清上下打量一番,也滿意地點點頭。
“好,就這樣,路上不準亂開口說話。”
“嗯。”
顧澤宇也刻意壓低聲音,讓自己的喬裝改扮再成功一點。
隨後背起兩個旅行包,跟著葉清退房離開旅館。
他們走出旅館,外麵的天色剛亮起來。
靜謐的小鎮還處在沉睡中,民宿區的小巷子裡空空蕩蕩沒什麼人。
葉清辨認了一下方向,帶著顧澤宇往小鎮唯一的汽車站走去。
磨勘小鎮景色優美,但地理位置很偏僻。
最近的機場離這裡有上百裡的距離,每天進出小鎮的也隻有兩趟公共汽車。
葉清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加快了腳步。
但就在他們剛走出民宿區不遠,身後忽然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腳步聲。
葉清聽得不真切,但那種說不出的直覺,讓她停下腳步,朝周圍掃了一眼。
周圍的街道仍舊空空蕩蕩,什麼人都沒有。
但不知道為什麼,葉清總感覺有很多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葉清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顧澤宇,不會是你的仇家找過來了吧?”
顧澤宇的臉被口罩和帽子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而此刻,他的眼睛裡盛滿了迷惘不安。
“我不清楚,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覺得,我們現在的處境應該是很不好。”
葉清:“……”
她忘了,這個男人失憶了。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又怎麼可能想得起來仇人是誰?
但那種不安的直覺很強烈,葉清四處看了看,繼續往前走。
卻在路過一片能夠遮蔽他們身形的樹林時,一把拽著顧澤宇鑽了進去。
“我們走小路!”
不管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在後麵追殺他們,都要小心為上。
葉清帶著顧澤宇走上的小路,在密林旁邊的山上。
之前葉清四處拍照,無意中發現了這條小路。
但這條小路幾乎不能稱之為路,完全就是在雜草亂石中硬生生往前闖。
顧澤宇和葉清腳上都穿的運動鞋,剛走進山林的時候,兩個人還走得穩穩當當。
但走了沒多遠,葉清腳上的運動鞋就被一塊兒藏在草叢裡的尖銳石頭劃了個大口子,直接連腳心一起刺破了!
殷紅的血當即從腳底湧了出來,葉清疼得呲牙咧嘴,惱怒地甩掉那隻被刺穿的運動鞋。
“大幾萬的價格,就賣給我這種破爛,我回去一定要投訴這個品牌!”
顧澤宇看著她皺成一團的俏臉,蹲下去抬起她的腳:“我看看。”
葉清下意識想躲避:“彆碰我的腳!”
顧澤宇卻牢牢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彆動,再動血就流得更厲害了。”
他不由分說地脫掉葉清腳上被血染紅的棉襪,查看了一下傷口。
傷口並不大,隻是葉清踩下去的時候毫無防備,尖銳的石頭紮得特彆深。
這樣的傷口看著不算什麼,但腳底會特彆特彆痛。
顧澤宇垂下的眼眸深處浮現出濃濃的愧疚。
如果不是帶著他,葉清也不用東躲西藏,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跑來這裡被石頭紮到。
有那麼一瞬間,顧澤宇想著乾脆不裝了,讓葉清一個人離開,自己重新想辦法甩掉那些黑衣人。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追殺他的那些黑衣人已經看到了他們倆走在一起,肯定不會放過葉清。
他們兩個現在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小命已經被捆綁到了一起。
還不如他們兩個小心謹慎一點,彼此照應,說不定還能安全走出這個小鎮。
拿定了主意,顧澤宇朝四周看了看,扶著葉清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你先在這裡稍等我一下,我去找點草藥來給你止血。”
“草藥?你懂這個?”葉清很好奇。
顧澤宇沒說話,走到旁邊不遠處的草叢裡,四處看了看,很快拔了幾株帶刺的野草回來。
他就地取材,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把草藥放在中間砸了幾下,野草很快被砸成一灘綠泥。
隨後顧澤宇把這些草泥敷在葉清腳底,又從旅行袋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毛巾,把她的腳底嚴嚴實實包裹起來。
葉清蹙眉:“我換雙鞋就好了,用不著這樣,你把我腳包成這樣,我怎麼走路?”
“你腳底的傷口不能再受力,我背你走。”
“誰要你背!”葉清臉一紅,傲嬌地拒絕。
不過腳底那些草泥好像真的很有用,敷上去就這麼一小會兒,腳底的疼痛已經緩解了很多。
傷口也清清涼涼的,沒那麼難受了。
葉清抬起腳看了看,毛巾乾乾淨淨,也沒有血再滲出來。
葉清看向顧澤宇的眼神,霎時充滿懷疑:“你失憶了,怎麼還記得這些藥理,你不會是裝的吧?”
顧澤宇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很快恢複淡定:“這有什麼好裝的,我隻是本能覺得這種草應該能止血。”
說著,他走到葉清麵前蹲下來。
“不是說趕時間嗎,上來吧,我背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