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她帶三個奶團炸翻全球》轉載請注明來源:思兔閱讀sto.ist
白芍回家後,日子很快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對做媽媽這件事情不再抗拒之後,白芍的心境發生了奇跡般的變化。
她不再抗拒胎教師的指導,也不再胡思亂想忐忑不安,原本颯爽明媚的氣質裡,逐漸多了些即將為人母的溫柔和光輝。
但她還是會時不時想起顧婉,心裡就像針紮了一樣疼。
她要當媽媽了,可顧婉這個血脈相連的妹妹還在看守所待著。
白芍給呂梅冬打電話詢問案子進展,呂梅冬每次都是含糊其辭,隻說正在催,讓白芍彆操心,好好養胎。
白芍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希望庭審早些進行,不管是什麼結局,對顧婉來說都是一次新生的機會。
而遠在海城西郊看守所裡的顧婉,並不知道有人還牽掛著她。
夜晚,房間森冷,顧婉縮在簡陋的木板床上。
骨髓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齧,又痛又癢,讓她的身體不斷發抖,帶得木板床咯吱咯吱一陣響動。
顧婉緊緊地抱著雙臂,指甲摳進了肩膀上的肉裡,牙齒咯吱咯吱地響,全身都在冒著冷汗。
可不管她做什麼,都沒辦法緩解那種嵌進靈魂的痛苦。
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往外流,顧婉頭痛欲裂,終於忍受不住疼痛,瘋了一樣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頭往牆上撞。
沉悶的聲音驚動了同一個房間的犯人,女人看了她一眼,便嚇得魂飛魄散,驚恐地拍門尖叫:“警官警官,有人犯病了!”
外麵走廊上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間的鐵門哐啷一聲被人打開,有人過來按住了她。
但隨之而來的,是不屑的唾棄。
“這是毒癮犯了,把她關去單人牢房,不用管她!”
片刻後,兩個獄警拉起顧婉,把她送去了另一個單人間。
耳邊再次傳來鐵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重錘一樣傳進耳朵裡,在顧婉腦子裡嗡嗡回響。
疼,太疼了!
顧婉繼續把腦袋一下一下地朝牆上撞,恍惚中,似乎又聽到了有人在外麵大喊。
“209號嫌疑人顧婉體檢報告異常!”
“hiv陽性,hpv陽性……這女人之前乾什麼的,一身臟病,惡心死人了!你們都離她遠點,小心傳染!”
“遭了,我剛剛給她換了房間,她指甲上有血!”
“快,快吃阻斷藥!她待過的所有地方,消殺,隔離!”
門外一陣腳步聲亂紛紛地跑來跑去,伴隨著各種驚恐的聲音和唾罵。
顧婉牙關緊咬打著冷顫,整個人如墜冰窖。
惡心?
她的確是這個世上最惡心的人……
被司祁正關起來那些天的殘忍記憶再次回籠,顧婉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一張張猙獰邪惡的臉。
那些天,司祁正讓人給她注射藥物,逼迫她吸毒,還把她扔給手下狠狠淩辱。
她來自首的時候還帶著一絲僥幸,告訴自己隻要逃脫了司祁正那個惡魔,一切都會過去。
她已經誠心悔過了,隻要不判死刑,就算要坐一輩子的牢,她也認了。
可現在她知道了,她的靈魂和身體,已經被徹底摧毀!
她的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沒有了!
當骨髓裡的劇痛再次襲來時,顧婉渾渾噩噩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死吧,死了就解脫了。
隻有死了,才不用再被人欺負,也不會再害人。
顧婉摸著額頭上蜿蜒下來的血跡,瘋癲似的又哭又笑,最後猛然起身,一頭朝著牆上狠狠撞了過去。
等門外的獄警發現不對勁衝進來時,縮在牆角一身淩亂的女人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女人身體下麵緩緩開出一朵豔麗的罌粟花……
淩晨時分,顧時遠接到了看守所的電話。
“嫌疑人顧婉自殺身亡,請家屬過來認領遺體,處理後續事宜。”
“什麼?”
顧時遠如同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半小時後,顧時遠腳步踉蹌地走進了看守所。
森冷的房間裡,顧婉靜靜地躺在木板床上,麵目青紫,雙目緊閉,淩亂的頭發遮去了她半張臉。
“小婉!”
顧時遠隻看了一眼,就雙膝跪地倒了下去,悲痛欲絕地撲在了顧婉身邊。
“爸爸來晚了,爸爸來晚了!”
顧時遠瘋了似地一下下捶打著木板床,手背上很快血肉模糊成一片。
身後跟來的人連忙上前,試圖把顧時遠拉開:“顧先生,小心!”
顧婉的體檢報告還在旁邊放著,幾項傳染病的數據和顧婉之前的供詞放在一起,拚湊出了顧婉在司祁正手裡觸目驚心的悲慘遭遇。
顧時遠掙紮著跪在地上,平時儒雅穩重的中年男人哭的涕泗橫流,悲愴痛哭。
“小婉,是爸爸對不起你!我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司祁正這個畜生給你報仇,我一定要給你報仇……”
保鏢們看著這一幕,隻好默默地站在一邊,暗暗保護顧時遠的安全。
很快,外麵又有腳步聲傳來,是戰墨辰和安顏到了。
顧婉自首以後,戰墨辰的手下有人專門盯著這邊,一接到消息立刻就上報了上去。
對於顧婉的生死,戰墨辰並不在意,但顧時遠他不能不管。
高大的身影走進房間,站在了顧時遠身後。
戰墨辰掃了一眼死狀淒慘的顧婉和那份體檢報告,直接讓人把顧時遠帶出去,讓穿著防護服的人進來收殮顧婉的遺體。
隨後他迅速轉身,把臉色蒼白的安顏攬進懷裡,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安顏順從地在戰墨辰懷裡靠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我們是來幫忙的,不用擔心我。”
戰墨辰深深凝視著她。
接下來,安顏有條不紊地安排跟來的人聯係殯儀館,又替顧時遠和看守所的人交涉各種手續。
等到一切忙完,天光已經大亮。
顧時遠一身黑衣站在殯儀館大廳裡,捧著顧婉的骨灰壇,麵如死灰。
戰墨辰沉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做聲,安顏則是麵露不忍。
她走到顧時遠麵前,輕聲提醒:“顧叔叔,要不要我們幫忙給顧婉找塊合適的墓地?”
“不用了,你們陪我去趟海邊吧。”
顧時遠搖搖頭,灰敗的神情裡露出一絲追憶。
“小婉以前跟我說過,如果將來她死了,希望能葬在大海裡,變成一條無憂無慮的魚……小婉心裡一定很苦,不然她怎麼會年紀輕輕說這種話……都是我這個父親做得太不稱職了……”
往事湧上心頭,顧時遠說著說著,聲音再次哽咽。
好一會兒,他的情緒才再度平靜下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安顏。
“幫我給呂梅冬打個電話,她是小婉的親生母親,必須來送小婉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