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計劃沒出錯,神戶被移交給高專的消息沒有傳到詛咒師耳中,他十分順利地借用這個身份,在招攬詛咒師的帖子裡留下了名字。
這一次聯係他的不再是重麵春太,是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神戶先生?之前從未聽過你的名號,為什麼要加入我們組織呢?”
那聲音聽起來非常冷淡,說話口氣有點像咒術界大名鼎鼎的禦三家,都是那麼高高在上,就連用詞習慣都一樣。
夏油傑挑眉,用詛咒師慣用的口氣說:“最近沒錢了,看見你們給的錢挺多的,就隨便報了個名,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偽裝咒靈就待在肩膀上,負責變化聲音,確保不會讓自己的聲音被熟悉的人聽見。
對方態度依舊,沒有因為夏油傑不客氣的語氣而惱怒。
“作為招募人,我們也需要考察一下被招募人的實力,這一點你不會介意吧?”
夏油傑:“所以呢?想讓我做什麼就直接說,拖拖拉拉的你是京都人嗎?”
京都人:??
“……任務詳情和地址已經發給你了,隻要你能搞定這一單,我們就認可你的實力,讓你見老板。”
沒等夏油傑回應,電話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夏油傑覺得事情有趣起來。
以他對咒術界的了解,能用這種腐朽語氣說話的絕對是從禦三家出來的。
禦三家自認為他們是傳承了千年的家族,積累的知識、經驗、財富是其他咒術師不能比的,所以他們會把所有咒術師視為平民,視為可以利用的資源,他們則是當代貴族,理應享受最好的待遇。
當然五條悟除外。
五條悟被五條家捧成了神子,傾儘家族所有資源,都要給他提供最好的。
結果其本人拍拍屁股去高專讀了幾年書,結交到朋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如今更是在咒高教師宿舍安了家。
明明都成了五條家的家主,卻已經很久沒有回過京都。
“所以是禦三家的人?”
夏油傑無法通過一次電話就下這樣的判定,他覺得好玩的是,如果真是禦三家的人在庇佑無慘,那豈不是能順理成章地將人揍一頓了?
想想就覺得挺爽的。
電話那邊是想確認他是不是詛咒師,所以才安排了一個任務給他吧?
那就頭疼了,他如今的打扮可不太符合詛咒師的形象。
如果是以前,穿著五條袈裟打扮成和尚隨隨便便就能騙過去,但現在他就沒那麼大膽了。
不能暴露身份,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要不要找米爾格他們配合一下?
他的家人們肯定會幫他保管秘密。
不行不行,死人怎麼能出現在活人麵前。
他遲早要離開,難道要再讓他的家人們再難過一次嗎?
夏油傑想了半天,也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通知家人們,最後隻好先把這個議題暫且擱置。
得知對方沒聽說神戶詛咒師的名字,夏油傑便將自己偽裝成祖輩都是使用刀的術士,把在鬼滅世界的長刀偽裝成一柄長款黑傘,變成了他隨身攜帶的武器。
黑色的口罩換成了帶點皮質的貼身版本,上麵還印著些柵欄的圖案,不僅保留了隱藏麵目的功能,還特彆像防咬嘴套,看起來酷極了。
再將長發束成高馬尾,心疼地把劉海給捋上去。
這麼看一點也沒了原來的特征,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來了。
穿上乾練的黑色西裝,係上領帶。
夏油傑在鏡子裡左右看了看自己,然後滿意點點頭。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詛咒師形象成功出爐,應該符合沒什麼名氣的詛咒師在彆人眼中的模樣吧?
他提著黑傘,出發前往目的地。
在目的地等待夏油傑的是同樣穿著正裝,但一頭黃毛的精神小夥。
黃毛靠在自家車邊,看來等了好一會了,見到夏油傑時上下打量了他許久。
然後不屑道:“你就是大師介紹來的術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黃毛叫做風間仁,是風間家的小兒子。
他的父親叫風間川是有名的企業家,白手起家創建了一番不小的事業。
隻可惜功成名就後被發現家庭關係沒處理好,本人更是風流成性創造了許多緋聞。就比如說他的大兒子大女兒都是原配妻子生的,現在的小兒子是他的情婦生下來的,跟原配的兒子女兒相差了十六歲。
偏偏風間川並不想離婚被分走財產,又想跟情婦在一起,就形成了如今兩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奇怪場麵。
隨著風間川年紀越來越大,身體逐漸顯露衰弱,前些日子在公司上班的時候突然暈了過去,之後一覺不醒。
醫院裡怎麼查也查不到病因,為了不讓董事長病危的消息傳出去,影響公司的安穩,隻能先把老爺子帶回家中另尋決斷。
風間仁大哥大姐統一了思想戰線,認為絕對是父親被惡鬼纏身,很有可能是風間仁和他母親下的手,所以打算找除靈師來驅趕惡鬼。
這話風間仁聽了惱怒不已,你們找除靈師就找,還要明裡暗裡指責他做什麼?
仿佛他是為了一己私利,害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
你們能找,難道我就不能找了嗎?
他找到自己認識的一個能人異士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對方立刻表示會幫他介紹一位術士過來,絕對能解決老爺子昏睡不醒的問題。
眼前這個人就是對方口中說的術士?
“是的,風間先生,叫我神戶就好。”
“喂,你真的能讓我家老爺子醒過來嗎?”
風間仁抬著下巴,很想用俯視的目光看著夏油傑。
但他沒想到,夏油傑靠近後,他還不足對方肩膀高。
彆說俯視了,他都要仰視著對方,才能看到夏油傑的臉。
……這就有些尷尬了。
夏油傑保持著營業的標準笑容:“如果是跟詛咒有關,我不能解決的,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彆人能解決了。”
風間仁臉上的溫度莫名上升,覺得眼前的術士稍微有點順眼了:“那正好,等你解決了老爺子的問題,我看大哥他們還有什麼話說。”
他轉身上了車,示意夏油傑坐上來:“上車吧,這裡距離我家還有距離,我開車帶你過去。”
風間仁的話比較多,基本介紹了他們家的情況。
他說了一路都要口乾舌燥了,發現旁邊夏油傑撐著腦袋認真在聽,注意到他停頓還會看過來。
風間仁立馬覺得自己不渴了,又能持續不斷輸出。
直到能看見樹木之中顯眼的彆墅,夏油傑才出聲問:“風間老先生現在是什麼情況?”
風間仁停車熄火,煩躁地摸著腦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從上次暈倒後他就沒醒過來,保姆說晚上會聽到老爺子說話的聲音,可她去老爺子房間,又發現老爺子還躺在床上。”
“除了身體在一天一天虛弱下去,每天在掛水吊命以外,沒有彆的辦法。”
“我知道了。”夏油傑覺得這應該是被詛咒沒跑了。
兩人下車來到彆墅門口,發現門口已經站了好幾個人。
一眼掃過去,都是些打扮得奇奇怪怪的人,有普通人也有咒術師。
夏油傑一眼掃過去,發現其中有一個人眼熟得不行。
夏油傑:……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他的運氣就這麼差勁嗎?
風間仁掃了一眼這一群奇裝異服的人,心想還好他沒有嫌棄夏油傑的裝扮,眼前這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人?
“大哥,這些人就是你請來的除靈師嗎?”
風間仁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自家大哥身上,對方也穿著灰色正裝,看起來怎麼都比他這個黃毛小子更像成功人士。
風間良扶了扶眼鏡:“小弟,不要對我請來的大師指指點點,他們都是業內有名的術士,解決惡鬼這種事情是他們擅長的工作,父親的性命就靠大師們了。”
隨後回頭對他請來的人說了句抱歉。
這些人什麼場景沒見過,都知道要配合金主的一言一行,紛紛說沒關係。
夏油傑在一旁都看笑了。
風間仁的這個大哥還真有意思,把這群穿著暴露、古怪的人奉為上賓,不是指鹿為馬是什麼?
除了他認識的那個人以外,其他詛咒師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
不就是他成立盤星教之初上門來踢館的詛咒師嗎?覺得他盤星教霸占了太多市場份額,讓他們沒錢賺了。
夏油傑思考了一下,他當初跟這些人說了什麼來著?
哦,對了。
“不服?那就忍著。”
詛咒師氣急敗壞組織了一次對盤星教的進攻,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夏油傑親自出手迎擊,一個人就將所有詛咒師暴揍一頓,運氣差的直接死了,有能力的早跑了,從此他在詛咒師圈子裡一戰成名。
都說,咒術師的是五條悟,那麼詛咒師的就是夏油傑。
不管什麼詛咒師,聽見下手對象是盤星教的人,立馬卷鋪蓋走人。
他們是怕五條悟沒錯,可他們搞事業又不會引來五條悟。
但他們要是動了盤星教的人,讓教主不能更多剝削手中的at,那問題就大了!
夏油傑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風間仁。
他本以為風間仁是跟那個帖子的發起人一夥的,一路上都在觀察對方。
現在看來他判斷錯了,風間仁對術士並不了解。
隻是巧合向詛咒師求助,而詛咒師想試探神戶的身份,將這個任務交給了神戶。
相比之下,風間良才是藏得深的那個。
如果他真想解決親生父親身上的詛咒,應該去找咒高,讓咒高派咒術師來解決,而不是找一堆沒什麼用的詛咒師。
這一家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