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過去了，夏油傑的調查毫無進展。
這些天他一直跟著窗和輔助監督，坐在車頂上一邊吹著風一邊聽他們分享人形咒靈的情報。
就算有咒術師在一旁，隻要不是五條悟，根本沒人能發現靈子化的他跟了他們一路。
以窗的能力，尋找人形咒靈確實方便了很多。
不過他們的效果並不樂觀，好不容易發現的人形咒靈不是中途跑了就是在問詢途中自爆。
從這些咒靈的出現地點來分析，也判斷不出製造咒靈的人到底在哪裡。
說到底還是無慘藏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夏油傑泄露情報，恐怕咒術界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出現了一個能製作咒靈的人。
夏油傑開始思考，他是不是要換個角度試試，畢竟無慘苟活技術是出了名的惡心。
他還沒開始想辦法，再次遇見了虎杖悠仁他們。
“你們幾個是怎麼回事？，悟、五條悟居然敢放心讓你們單獨出來做任務？”
夏油傑雙手環抱，看著虎杖悠仁吃痛地捂著臉上瘀青，手臂也被咒靈劃了一道傷口，傷口還被咒力侵蝕了。
他沒想到，今天跟蹤的輔助監督居然是去接這群小鬼。
所以在他們解決了咒靈跟輔助監督分開後，夏油傑選擇直接顯形。
就是他這麼直接的舉動，把三個人嚇了一跳。
釘崎野薔薇驚叫：“大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油傑輕巧道：“正巧遇見。”
“我可不信！”
虎杖悠仁問：“五條老師出差去了，不過他為什麼不放心我們出來做任務啊？”
今天接的任務不難對付，除了身上受了點傷外，都是小問題。
隻是夏油傑的話讓虎杖悠仁很是不解，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在場的四個人之中，也就虎杖悠仁對咒術界了解得不深，也就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對彆人來說，身為兩麵宿儺容器的他才是最大的威脅。
以總監會的習性，肯定不會放任虎杖悠仁在外麵亂逛，隻要他失控，造成的損失就是巨大的。
還可能會直接賜予虎杖悠仁死刑，但他現在沒死也就意味著，是悟做擔保把人保了下來。
想想也覺得這是悟會做出來的事情，以他的實力能自信確保，虎杖悠仁在他的管控下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但讓虎杖悠仁在他不看見的地方隨意出入學校，讓他隨意接觸祓除咒靈的任務？
這一定是總監會安排派發的任務。
這麼看來，悟跟總監會的關係很糟糕。
虎杖悠仁本來還樂嗬嗬的，見夏油傑不說話了，反應過來傻傻指著自己：“難道是因為我？”
伏黑惠忍了許久，趁著這次機會說了：“作為兩麵宿儺的容器，你很有可能被針對，如果出現任何情況把兩麵宿儺放了出來，五條老師難辭其咎。”
當然了，五條悟會不會認罪就另說了。
虎杖悠仁：“可是隻要我能控製好自己的身體的話，就沒問題吧？”
伏黑惠：“你想得太簡單了！”
咒術界永遠沒有那麼簡單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兩麵宿儺出來傷害彆人的。”
看來簡單的幾句話還不能讓虎杖悠仁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伏黑惠沒好氣瞥開臉，不想再說了。
夏油傑見他們這副模樣，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悟不把這幾個小鬼待在身邊也很能理解，以他現在的實力，使得他保持在高強度的工作頻率處理一級以上的咒靈，如果把小鬼帶在身邊，會非常費精力和時間，還要考慮小鬼能不能承受得了同等強度的工作。
可能帶著上了兩天鐘，幾個小鬼就廢了。
他們既學不到什麼東西，又浪費了時間。
幾個小鬼現在需要的有一位老師帶他們入門，讓他們見識到咒術界的殘酷，讓他們意識到咒術師這條路是由同伴們屍山血海堆積而成的，這些都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能體會到的。
不如，讓他來幫忙……
悟沒空教學生，就讓他來教，也算是給悟減負了。
夏油傑頓時覺得他這個辦法好。
他能理解悟，虎杖悠仁身上的定時炸彈非常危險，但以虎杖悠仁的身份，是不可能成為硝子那樣被人保護的角色，他必須迅速變強。
強到能解決自己遇見的任何危險，不被兩麵宿儺乘虛而入，這樣悟能做到的事情變得更多。
“你剛才使用咒力的方法不對，介於你剛開始接觸咒力相關知識，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控製自己的情緒。”
虎杖悠仁沒想到夏油傑會這麼說，傻傻問：“控製情緒？”
夏油傑給他做了個示範，利用咒力聚集了一顆咒力彈，從手中發射出去。
“咒術師的力量來源於負麵情緒，這就是你的力量也被叫做咒力，但一味輸出負麵情緒是沒有用的，就相當於你有一身力氣卻在打王八拳，沒有半點作用。”
“你必須學會控製情緒，平穩地利用輸出這些負麵情緒。”
虎杖悠仁聽著聽著反應過來，詛咒師先生這是在教他怎麼使用咒力？
“你看起來有些奇怪哦，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這些都是高專老師才會教的事情，為什麼才見過一麵的詛咒師會這麼好心？
虎杖悠仁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不是彆有用心。
“我隻是覺得你的老師不負責任，入學這麼久了還沒有學會使用咒力，明明身為容器的你已經被不少人盯上了，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
“當然了。”夏油傑笑眯眯地，來了招以退為進，“如果你不想學的話，就當我沒說。”
虎杖悠仁忍不住看了看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的臉色，看著他們並沒有反駁夏油傑的話，卻也沒有鼓勵他答應下來。
“這不怪五條老師，他太忙了……”虎杖悠仁幫五條悟辯解了兩句。
夏油傑：“所以你要不要聽我的？”
虎杖悠仁在內心權衡了許久，想起爺爺死前的那番話，才下定決心。
“我學！”
夏油傑麵色平穩，看起來並不意外會得到這個答案。
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早就高興地握拳，大聲慶祝著。
看！他成功把悟的學生輕鬆搞到手了！
“那我們可以繼續了？剛剛說到哪裡了？”
虎杖悠仁回答：“需要負麵情緒又需要我保持平穩冷靜，是不是有點奇怪？”
夏油傑輕笑一聲：“那要不然為什麼會說所有咒術師都是瘋子呢，因為隻有足夠瘋才足夠強大。”
虎杖悠仁有點傻眼，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多理論知識，感覺比他在課堂上學得還要多。
其實這麼說也不對，輔助監督也給他上過不少課，給他科普了不少咒術界的基本常識。但輔助監督並不負責戰鬥方麵知識講解，負責這件事情的五條老師又是放養式教育。
雖然不知道詛咒師先生為什麼突然要教他，虎杖悠仁報以感激之情，連忙問：“那我要怎麼學會控製？”
夏油傑：“我有一個辦法能幫你快速入門。”
虎杖悠仁：“什麼辦法？”
幾分鐘後，虎杖悠仁站在十二層高的天台上往下看，在這麼高的地方，不禁讓人腿軟。
“這樣真的能特訓成功？”
往後一看，身後的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也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在跟兩個人確定夏油傑的方法從理論上來說沒問題後，虎杖悠仁堅定了他的想法。
他要變強！不管會遭遇什麼，他都會堅持下去！
夏油傑遞給他一顆玻璃珠，告訴他：“普通玻璃珠能承載的咒力是有限的，你要做的就是在落下去的時候，輸入咒力但不能把玻璃珠撐爆。”
虎杖悠仁再看了看腰間的鎖鏈，再看了看鎖鏈的儘頭居然是一個醜陋的咒靈嘴巴。
他遲疑問：“我不會真的掉下去的吧？”
夏油傑：“放心吧，不會掉下去的。”
他又補充一句：“當然了，你要是掉下去隻要還剩一口氣，我都能把你救活。”
這句話可把虎杖悠仁嚇得不行：“詛咒師先生，能不能彆嚇唬我。”
夏油傑笑眯眯：“這樣的特訓效果更好啊。”
“對了，彆叫我詛咒師先生，你們可以叫我caster。”
釘崎野薔薇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虎杖悠仁，聽到這句話又看了看身旁黑衣人。
她神色古怪道：“caster這個名字也沒比詛咒師好到哪裡去，說起來你為什麼要幫虎杖？”
夏油傑聳肩：“因為我跟那些對同類出手的詛咒師不一樣，我認為大家都是同類，為什麼相互仇恨？我隻希望大家能和平共處，過得越來越好。”
他意味深長：“但是兩麵宿儺不一樣，從他跟我說的幾句話就知道，他是一個漠視生命的強者，如果讓他現身，絕對會讓這個世界陷入地獄。”
釘崎野薔薇感慨：“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你這樣的詛咒師。”
夏油傑帥氣地眨著一隻眼睛說：“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了。”
“caster，你這個語氣真的好像大叔。”
他們身邊，伴隨著虎杖悠仁大叫一聲，勇敢地跳了下去。
十分鐘後，夏油傑拉著鎖鏈，把魂魄已經出竅的虎杖悠仁給拉了上來。
他手上的玻璃珠毫不意外已經碎掉了，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經曆這麼刺激的事情，事到如今還沒有回過神來。
“太……可怕了。”
虎杖悠仁蛋花淚趴在伏黑惠身上。
伏黑惠也有些擔憂：“要不然我們還是找五條老師吧？”
一聽到這裡虎杖悠仁立馬振奮了起來：“五條老師那麼忙，還是不要麻煩他了，我可以繼續的！”
夏油傑對虎杖悠仁的態度給予高度肯定，隨後毫不留情地把人再次丟了下去。
第二次被拉上來，虎杖悠仁已經沒了那種驚嚇感，不過很可惜手上的玻璃珠還是碎成了渣渣。
這種要命的方式，足以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不等彆人說話，他開始催促：“我好像摸到關鍵點了，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來！”
幸好夏油傑事先設下了帳，要不然虎杖悠仁這一次一次往下跳被旁人看見，早就報警撥打緊急電話了。
虎杖悠仁試了好幾次，每次都覺得自己隻差一點，可始終領悟不到。
他最後一次的時候，都有些急躁了，沒等夏油傑發號指令就想往下跳。
“冷靜！”夏油傑皺眉，提著衣領將人從護欄邊擰了下來。
接著一巴掌呼在了虎杖悠仁的後腦勺，讓他發出吃痛的聲音。
“哇，好痛！”
夏油傑：“痛才會長教訓，你心急躁了。”
“剛剛如果我沒確認好鎖鏈的狀態，你真的跳了下去，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虎杖悠仁：“caster不是說，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能把我救活嗎？”
夏油傑：“所以呢，這就是你不重視自己安危的理由嗎？”
虎杖悠仁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立馬認錯：“抱歉，我剛剛衝動了。”
夏油傑：“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一聽他說不繼續了，虎杖悠仁又緊張起來：“caster，我還可以繼續。”
夏油傑歎了口氣：“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你們也該考慮回學校了吧？”
虎杖悠仁抬頭一看天色，發現晚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布滿頭頂。
他還記得釘崎野薔薇說，解決了任務以後她還想去逛街來著。
沒想到讓他們兩個在旁邊一直陪著他，白白浪費了時間。
“抱歉伏黑、釘崎！讓你們就這麼看著我練習。”
伏黑惠撇過臉：“沒必要抱歉。”
他要是想走早就走了，還不是擔心詛咒師對虎杖悠仁有什麼企圖，必須得盯著才行。
釘崎野薔薇也有著相同的想法：“彆在意，看著你練習也挺有意思的。”
對他們來說，從小就在長輩那裡學會了咒力的運用，這還是第一次聽彆人說起不一樣的練習方法。
這種另辟蹊徑的方法，像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咒術師自己摸索出來的，意外地適合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感動地看著同期。
夏油傑這邊也確定一錘定音：“今天的課外輔導班到這裡就結束了，你們是打算吃完飯再回學校，還是回學校解決？”
虎杖悠仁舉手搶答：“吃完再回學校，caster我請你吃飯吧？”
夏油傑收起咒靈，鎖鏈隨之消失，他邁著大長腿走下樓。
“行了，我還沒厚臉皮到讓小鬼們請客。”
伏黑惠在心裡忍不住吐槽，如果是五條老師，說不定真會厚著臉皮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