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5章 對她負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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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歎一聲,如此也好。

目光掃向這間屋子,窗戶的窗欞雕刻精致,牆上掛著山水畫,書桌上整齊擺放著筆墨紙硯,顯然是男子的房間。

眼前閃過那雙灼灼的星眸,薄唇侵略般地撬開自己的唇,手指不自覺地交纏在一起,時而搓撚著衣角,時而緊張地握成拳頭,又緩緩鬆開,重複著這個無意義的動作,似乎是想借此來平複內心那股難以名狀的慌亂

怔愣間,石霞起身喚道:“蘇大人。”

她頓時繃緊了神經,垂著眸子甚至不敢看他一眼。隻聽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你先下去。”

石霞先是扭頭看了眼低頭不語的主子,而後默默退了出去。

軟褥一沉,他坐在了她身旁,那股鬆柏墨香鑽進鼻子裡,她耳尖都紅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勾上她鬢角的一縷墨發,她抬起受驚的眼眸,霎時撞進那雙溫柔的星眸中。窗外灑下柔和而明亮的月光。

“還難受嗎?”

聲音柔和,帶著絲絲情意,仿佛春風拂過心田。

溫熱的指尖掠過她的耳垂,帶起她心底深處的悸動,她恍惚了一瞬,才覺自己被他挑逗了。

唇瓣微微收緊,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了隨便的女子,眼中升起不悅之色。

他眸光微動,壓低了自己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我會對你負責。”

她倏地撇開臉,那縷墨發從他指間滑過,一絲失落好似心口被抽走了什麼。

又聽她冷然道:“我是什麼身份,大人應該知道。”

“那又如何?我助你和離。”

她頓時看向他,臉上緩緩泛起慍色:“和離之後,去做你的外室嗎?”

“沒人讓你做外室。”

她冷了臉:“蘇大人的救命之恩,我謹記在心,可也隻僅限於此,還請你謹言慎行。”

自來都是被女子捧慣的蘇禦,頭一次被女子冷臉相對,星眸暗了下來。

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竟逼近了她,如蘭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閃躲,他霸道地擒住她的下巴:“占了我的便宜,就想這麼算了?”

溫熱的指腹擦過她的唇瓣,緩緩道:“這裡蓋了我的印記,便屬於我了。“

“蘇大人~”

他指尖輕點她的唇,打斷她:“彆與我論辯,你講不過我。”

明明他才是文人,此時此刻,她竟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壓不住心頭的惱怒,拂開他的手指:“縱是你位高權重,也彆想玩弄人,我也不會受你逼迫。”

他盯著她,回想起她那聲情意綿綿的“蘇禦”,眸光變得銳利而熾熱:“我哪裡逼迫你了,明明是你先主動的。”

又道:“讓你做我的妻,可不是玩弄。”

她瞬間呆怔住了,妻?

她凝視著那張晃眼的俊顏,似是不敢相信。

又見他唇邊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仿佛是話本裡勾人的狐狸精,哪裡還有人前的端正持重。

“你不說話,我便當你應了。”

她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那隻大手不容拒絕地包裹住她的柔夷,傾身俯在她耳畔輕吐:“隻需將心給我,剩下的皆由我來辦。”

她思緒淩亂,內心悸動不安,腦海裡回現出她十四歲初見他的場景,哪怕時間久遠,也依然清晰無比。

隔著人群,他一雙星眸望向她,那嘴邊綻開的溫柔笑意,好似隻對著她一人。深深刻進了她的記憶裡。

他是自己情竇初開的美夢,她從不敢想,美夢有一天也會照進現實。

心裡有個小人在不斷掙紮,她腦子亂成了一團。掙開他的手,背過身去,用被子蒙住頭。

半晌才悶聲道:“我可沒答應你。”

被子外,他低笑兩聲,卻沒有再說什麼。

翌日清晨

皇宮,乾元殿。年輕的帝王端坐在赤金龍椅上,臉色陰鬱。

禦史台聯名上奏,彈劾當朝寧國舅。禦史們滔滔不絕,言辭激昂,將他昨日赤身裸體與男倌當街廝混之事,全部說給陛下。一頂有失國體的大帽子扣下來。

皇帝失了臉麵,惱怒之下命人將寧國舅打了二十板子,罰跪永昌門。

蘇禦一身朱紅色的朝服,一雙赤黑官靴停在寧國舅的膝前。

他抬起陰狠的眸子瞪著他,除了他,沒人敢整治自己。隻他威脅過自己不許碰她。

抬起陰鷙的眸子,咬著牙道:“蘇禦,你給我等著~”

他神色淡淡,隻一雙偏長的桃花眼,微挑著斜他一眼:“寧二,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這麼簡單了。”

冰冷的語氣中滿是威懾力,寧國舅握緊拳頭,眉宇間升起戾氣。

“我記著你了。”

蘇禦目視前方,側臉冷峻:“沒事多讀點書,興許還能通人性。”

“你·······”

朱紅色的衣角像是長了眼睛,掠過他的鼻尖,扇了他一臉,寧國舅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的背影:“陰險小人,王八蛋~”

此話被剛好經過的禦史大夫聽了去,瞬間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又給他勾了一條辱罵一品大員的罪名,轉身就往回走。

城郊私府

周雲若氣惱地坐在桌子前,對石霞道:“他想做什麼?不讓我回家,命人看著我,豈有此理,虧我還把他想得那麼好。”

文遠在門外聽得一肚子氣,轉身進了屋。

“你這是恃寵而驕,我家大人神仙姿容,從來都是被女子高捧著的,他能放下姿態對你好,你不感恩戴德就罷了,還詆毀他,長沒長人心。”

她蹭得站起身:“那我問你,把人關著不讓回家,是什麼道理?”

文遠瞪著她道:“還不是擔心你的身子。“

“我····我好著呢~“

想起早上端來的那碗補湯,她突然就有些沒底氣了。

此時,蘇禦從門外走來,一身官袍未及換下,顯然是下了朝就趕來了這裡。

文遠氣鼓鼓地退到一邊,又見他從下人手裡接過食盒,走到她麵前,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剛剛的對話。

這會兒竟親自將食盒裡的吃食擺了出來。

而後坐在她身旁,溫聲道:“我親自買的,你嘗嘗。”

桌上擺了五六樣,全是京都暢銷的名吃,目光定在那碟炙羊肉上。

要說不心動是假的,昨晚她輾轉反側,反複想著他那些話。

若時光倒流,她還是當初的十四歲少女,得他一句“為妻”大抵會歡喜地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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