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應芬訃告
——《古應芬家世》(六)
二十八日在廣州逝世之中委古應芬氏,臨終時留一政治遺囑。
(上海二十九日電)古應芬因牙瘡膿液流入腸胃,輸進血管,二十八日午後頻發譫語,中西醫均束手,延至六時逝世,遺囑二十七日由陳融代書,享年五十九歲。
(廣州二十九日電)古應芬葬禮定今日下午六時舉行,廣州全市下半旗三天,各娛樂場停止營業,將舉行國葬典禮,古有一子四女,臨終時留有一遺囑,對和平會議及東三省問題有所建議。(南京二十九日電)中央執監委員會電唁古委員應芬之喪,電文如下:廣州古勷勤同誌追隨總理數十載,儘忠革命,備著勳勞,連年服務黨國,惟慎惟勤,方期共濟艱危,長為模楷,遽聞溘逝,痛悼殊深,特電馳唁,中央執監委員會
古應芬遺囑
——《古應芬家世》(七)
我初以為小病,乃重至此,我見西醫神色倉皇,知希望極小。前兩晚即欲請各位來談話,各位與我共患難,同骨肉,自覺一生無本領,無大事業做出來,亦無人爭走入崇拜之路,因此尚不致遭大忌,從前朋友變態者有之,死者有之,現柢留者得區區少數,紀文熾昌大家都應努力,凡人都要做成三幾件事,然後無負於此,今日展堂雖回複自由,能見麵與否尚不可知,各派互相傾軋,挑撥離間,尤為可慮,前日有信於展堂,痛到及此。
在我身上無絲毫儲蓄,大家都知道的,不滿兩日,就要與人借貸了,我隻有祖父遺下此屋,已經改建了,寺見(貝)底有田一片,亦祖父用三千金買來,尚有其他零碎三兩省金的業,亦祖父所遺,模範村一屋非陔雲(雲陔)擔任介紹揭借,我本不肯建,現欠市立銀行之數,尚未清償。我就此區區物業了,書籍不可分開,要處貯置,設法妥為管理,以男性者為近,明日要食一日中藥,我的家族現同在,請在座大家處置,做一下公斷人,我無不承認,大家請看我赤手而去。
民國二十年十月二七日晚
古應芬囑 陳融筆述
見證人:妻:何明坤,妾:鄭淑梅,友:劉紀文,許(何)熾昌,何(伍)智梅,熊瑛,伍嘉城
古應芬去世前後情形
——《古應芬家世》(八)
在寧粵談判之時,古應芬初被推為談判代表之一,但他因牙疾退出了談判。同年十月七日,他因患牙瘡,流膿不止,病情加重,幾次陷入昏迷狀態,家人及國民黨粵係將領陳濟棠急忙延請中山大學醫學學士柏而諾與卡氏兩位德國醫生為主治醫師,並聘任柯道氏及美醫院保羅氏為顧問為古治療牙痛,幾位外國醫生為古應芬檢查了血液,發現了連珠狀微菌,他們認為這是由於拔牙而使細菌進入血液,隨後幾位醫生檢查了古的唾液,亦發現有這種細菌的存在,
幾位醫生經過商議後為古應芬製定了治療的方法,即將該細菌加以培養以製作菌苗,然後把菌苗注入古氏病體,第一次為他注入兩方生的藥劑,發現古氏並沒有發應,於是幾位醫生加大了藥劑量,第二次為他注入十方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幾位醫生見此隻能為他注射金屬液劑,古應芬出現了劇烈反應,身體出現劇痛,醫生見此,不敢為之治療。
八日下午,古應芬再次陷入昏迷狀態,多虧搶救及時,精神稍稍好轉,他的至交好友陳融,陳濟棠等人前來探視,主張繼續用西醫治療,但古應芬決定改用中醫為其治療,“吾今日決不服西藥,更不欲施針射”。家人隻好為他找到了當時廣東著名的中醫黃省三,傅星垣為他治療,在服下中藥後,古應芬咳嗽稍止,精神漸漸好轉,眾人非常高興,但此時古應芬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隨即屏退護士,飭取紙筆,勉強授意陳融,留下了遺囑。
下午3時,好友陳融又來看他,古應芬和他談話,興致大佳,古對陳說:“我下午六時或將離此濁世矣”。陳融勸慰道:“不要說這種喪氣的的話”,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不語。到5點半,古氏感到渾身痛苦異常,西醫為他注入強心劑,但沒有見到效果,古氏於下午六時零五分與世長辭。在他彌留之際,除他的家人外,國民黨諸多大員陳濟棠,李宗仁,鄧澤如,蕭佛成,鄧青錫等亦在場。
之後,諸多要人立即開會,連夜在古府辦理治喪事務。並有省政府發布公報,自二十九日起全省下半旗三天,並停止娛樂,所有各劇院,戲院,及東堤陳塘各酒家均停止營業三天,並將古氏逝世噩耗,分點上海汪孫等六代表,隨即組織治喪辦事處,派陸幼剛為辦事處主任,陸匡文,伍嘉城為副主任,並由粵府派出參軍黃惠龍,趙超等十餘人,省府派出數人,會同辦理喪務。在古宅的門口,飭令工匠搭喪棚,供人們憑吊。十一月六日九時,從柳州購得棺板,屍體出殯。
對於古應芬的去世,胡漢民得知之後,傷感不已,即南歸廣州為古治喪,並賦詩憑吊。而南京政府的蔣介石得知之後,立刻讓南京國民政府命令褒獎,派人治喪,並舉行國葬以紀念這位民國元老。
(節選自南京大學曆史係研究生楊振東之《國民黨粵係元老古應芬》)
古應芬兒子叫古榜
——《古應芬家世》(九)
1933年3月30日《時事新報》:古應芬妾獲廣州賽馬頭獎,將留作其子學費。(本報二十九日香港電)廣州賽馬頭獎四萬元,為古應芬妾所獲,現儲市立銀行,留為其子古榜留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