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用完之後,異獸已經無限逼近大營,距離不足百米。
按照安寧的戰術,這個距離已經可以讓狙擊手開火。
如果能拉近到五十米以內,射擊準確率會更高。
吳嘯天穩如老狗,不敢再繼續等待,立刻下令狙擊手開火。
砰!砰!砰!
狩獵隊狙擊手裝備的都是輕型狙擊槍。
子彈口徑不大,殺傷力也很有限。
但在這個距離,爆頭已經綽綽有餘。
一輪點射之後,陣地前方又倒下了二十多隻異獸。
異獸大軍僅剩不足五十隻,對人類的威脅大大降低。
但這些畜生似乎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開始不要命的往前衝。
企圖以速度取勝,儘快殺入人類大營。
隻要把遠攻變為近戰,它們將所向披靡,扭轉乾坤!
殊不知。
它們的戰術,早已被安寧計算在內。
吳嘯天立刻命令機槍手、弩箭手等遠攻兵種集火。
同時展開盾牌陣,組成最後一道防線。
騎兵組、大刀組同步做好戰鬥準備。
隻要有漏網之魚衝入大營,他們將第一時間衝上去將其斬殺。
大量機槍子彈打在異獸甲殼上,留下一個個彈痕。
普通子彈的殺傷力對異獸很有限,但量變促成質變。
總有一些槍彈掃中異獸麵門,當即爆頭。
同時,無數弩箭暴雨般落下。
又有好多異獸頭部中箭,倒地不起。
最後點燃壕溝燃燒瓶。
火海屏障立刻將十幾隻異獸變成了燒烤。
五十隻異獸真正殺到陣前,已經不足二十。
而人類的傷亡依然是零!
“太不可思議了!”
“防禦陣好厲害啊!”
“誰設計的?簡直可以封神了!”
將士們一個個驚歎不已。
整個隊伍士氣大振,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死氣沉沉。
“嘯天,等凱旋回城,可以讓安寧跟我回去嗎?”
沈馨怡滿眼期待,“他的身體不僅能防腐蝕,頭腦也異於常人,我想對他進行深入研究!”
吳嘯天摸摸她的頭,寵溺道:“好好好,都依你,但現在我要指揮戰鬥,等會再陪你。”
“馬得誌聽令!”
“你帶領先鋒部隊剿滅殘餘異獸,務必做到片甲不留!”
“遵命!”
馬得誌信心十足,甚至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
“沒有兵長領頭,我一樣能扛起大旗,帶領隊伍殺穿異獸!”
“請各位相信我,隨我出征!”
萬萬沒想到,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剛才的逆天戰果,完全得益於安寧的防禦陣之巧妙。
跟其他人的指揮能力和作戰能力都沒關係。
真正短兵相接,與異獸近距離搏殺,狩獵隊的真實戰鬥力立刻打回原形。
僅僅二十隻異獸,把上百人的先鋒部隊殺得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不到十分鐘,陣前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第一批衝鋒的隊員,已經傷亡五分之四。
僅剩十幾個人丟盔棄甲,往營地回撤。
在偷奸耍滑方麵,馬得誌技高一籌。
見勢不妙,他第一時間滾到屍體堆裡裝死,妄圖騙過異獸的眼睛。
奈何異獸的感官能力絕非人類能比,一秒就識破了死人堆裡的馬得誌。
流星錘一樣的長舌呼嘯而來,直接擊穿了馬得誌的大腿。
“啊——”
馬得誌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掙紮著爬出死人堆,一瘸一拐往大營跑。
異獸哪能輕易放過他?
原地躍起十米高,淩空就要一腳踩死馬得誌。
“完了!媽媽!”
馬得誌失聲尖叫,癱在地上緊閉雙眼,等待死亡降臨。
危急關頭,徐懷義挺身而出,半空中把異獸一槍爆頭。
呲啦!
酸液濺落到馬得誌身上,瞬間燒出成片的窟窿。
馬得誌疼得滿地打滾,被徐懷義硬生生拖回大營。
二十分鐘後,戰鬥結束了。
狩獵隊以三百多人傷亡的慘重代價,終於消滅了其餘二十隻異獸。
直到戰損統計公布,所有人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
如果沒有安寧的防禦策略,恐怕他們早就團滅了。
如果有兵長帶隊,傷亡至少能降低一半以上。
而那個自吹自擂的馬得誌,關鍵時候掉鏈子,完全不靠譜。
徐懷義看著死狗一樣的馬得誌,冷聲質問:“我早就說過,沒有兵長,狩獵隊根本扛不住異獸的正麵進攻,你還有什麼話說?”
馬得誌依舊嘴硬:“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兵長擅離職守,才導致狩獵隊損失慘重。”
“我是臨危受命,雖敗猶榮!”
“要追究責任,也應該找兵長,以及勾引兵長的那個小白臉安寧!”
徐懷義一愣,突然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如果不是安寧勾引,梁薇絕對不可能主動脫離大部隊。
看到徐懷義態度放緩,馬得誌更加大膽。
竟開始妖言惑眾,企圖把所有罪責全部推到安寧頭上。
“諸位,我承認技不如人,兵長的地位確實無可撼動。”
“如果由她帶隊,這場戰役很可能打出史無前例的好成績。”
“但因為她中途被叫走,導致開頭的大好局麵瞬間倒戈。”
“所以一切責任都在安寧!”
下麵的人聽風就是雨,被馬得誌一煽動。
立刻把安寧的功勞拋之腦後,七嘴八舌細數安寧的罪過。
“沒錯,要不是那個家夥勾引兵長,我們也不至於死這麼多弟兄。”
“如果梁兵長是紂王,安寧就是蘇妲己,禍國殃民!”
“他們擅離職守,一定是開小灶去了,我都看到西北高地冒煙了。”
“我們在這拚命,他們竟然偷吃?等他們回來必須治罪!”
沈馨怡實在聽不下去,出聲駁斥:“你們有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啊?”
“如果不是安寧的防禦陣,大家能不能活著都是未知數,這點你們都忘啦?”
“就算他們擅離職守開小灶,至少也是功大於過,瑕不掩瑜,不應該被你們一棒子打死。”
馬得誌冷聲道:“沈二小姐,我們軍人在討論戰況,請你一個外人不要插嘴。”
“無論如何,大家都出力了,有的人甚至失去了生命。”
“你又為集體做了什麼?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沈馨怡被懟得啞口無言,臉憋得通紅。
吳嘯天立馬把她護在身後,同時嗬斥馬得誌:“馬副官,請你說話客氣點!”
馬得誌不依不饒:“嗬嗬,人命關天,戰機至上,您在這關鍵時候帶女朋友進大營,恐怕不能服眾吧?”
吳嘯天擺擺手,“行了,你受傷了,先去治療吧。”
三言兩語就把矛盾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再也沒人追究他臨陣脫逃的罪責。
馬得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殊不知。
這一切全部通過對講機無線電信號,傳到了堡壘中控室。
梁薇氣得攥緊拳頭,差點怒砸桌子。
憤怒之餘,更是痛心疾首。
馬得誌是她一手培養的得力乾將。
沒想到竟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拚命詆毀她就算了,居然還甩鍋到安寧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她回去,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