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然回去倒頭就睡,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困意總是這麼大,可能是因為春天所以犯困吧。
在陳姨娘的落雪院裡,有二人說著話。
“大小姐能有心來道歉,那我自然不計前嫌。”陳姨娘怎麼可能不生氣,但是如果惹了她,回去到皇上麵前說她們娘倆什麼壞話就不好了。
“姨娘能想好必然是原諒我了,那姨娘近些來,我給姨娘說件好事。”
陳姨娘一聽好事趕緊就把臉貼了過去。
和安意然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叫喊出聲,另一隻手拿著一把匕首狠狠地捅進了陳姨娘的心窩,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就這樣死掉了。
之後“安意然”把匕首隨手扔進了一個花瓶裡麵,就直接從正門出去了。
在外守著的侍女看見她手上血跡斑斑,有聽見了屋內重物落地的聲音,莫不是大小姐和陳姨娘起了什麼爭執?
侍女連忙推開門,就見陳姨娘已經倒在了血泊中,早已沒了氣息。
“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小姐殺人啦!”侍女連滾帶爬的出去找了一堆侍衛,最後自己去稟報了安乾坤。
“老爺,您可不能再這樣放縱大小姐啊!我們落雪院上下所有的下人都看見了大小姐滿身血跡的從裡麵跑了出來!本想著大小姐是誠心來道歉的,所以大家就聽命退下了,沒想到竟然讓陳姨娘慘遭毒手!”那侍女把事情完完全全的講了一遍,的確都是親眼所見,沒有一絲一毫添油加醋。
安乾坤雖說對陳霜霜沒有情,可是二人畢竟有一個女兒,所以他連忙大步流星的往落雪院去,在門口正好遇見了提著食盒的安柳瑟。
“爹爹今日怎麼來看姨娘了!瑟兒做了些好吃的糕點,不如瑟兒和爹爹一起去姨娘那喝口茶!”安柳瑟還是陽光明媚的樣子,邀請安乾坤來和自己喝茶,但是之見安乾坤麵色沉重。
他拍了拍安柳瑟的肩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就領著安柳瑟一起進去了,剛到院子裡安柳瑟還和安乾坤說笑著,突然見到了躺在地上的陳姨娘。
“老爺,我們來時人已經沒氣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就等著老爺來。”
安柳瑟手中的東西突然就掉在了地上,眼睛無神的一下摔坐在地上,然後連滾帶爬地到了陳姨娘的屍體旁邊。
“娘!你看看瑟兒!你還沒有看著瑟兒出嫁呢!”安柳瑟抱著陳姨娘的胳膊一場梨花帶雨,就連安乾坤也為之動容。
“爹爹,這是怎麼回事啊!”她嗚咽著抱住了安乾坤的褲腿,安乾坤連忙扶著她起來。
“二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說要給姨娘道歉,就讓我們在旁邊伺候的人全部出去了,幸好奴婢留了個心眼在屋外等著,結果就看見大小姐滿手鮮血的從裡麵跑了出來!”
還是那個侍女說的話,整個落雪院倒是眾口一詞。
“爹爹!爹爹為瑟兒做主啊!瑟兒是嫉妒姐姐是嫡女身份,也時常有些嫉妒語色,但是都不管姨娘的事情啊!”
安乾坤臉色為難,的確落雪院上下都看見了安意然進出落雪院,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來人!去把大小姐叫過來!”安乾坤是真的生氣了,她再跋扈囂張都可以,但是她不該在自己府裡鬨出人命來,外麵的眼睛可都在看著呢。
“今日之事所有人都不準說出去,若是有人說出去,格殺勿論!”
安乾坤等著安意然來,就這樣陳姨娘的屍體還死不瞑目。
“大小姐!您彆睡了,快去吧!現在老爺已經生氣了!”
小奇看了看身旁的安意然,“姐姐,我們明日再繡這菡萏圖吧,看起來外麵急得很。”
“那你在這等著姐姐,要是餓了就去找安固他們幾個去吃飯。”
她也沒問是什麼事情,隻知道能讓自己爹爹動怒的事情一定不會小。
她剛踏入落雪院的門,安乾坤拍著桌子不怒自威的說:“你跪下!”
安意然沒跪,而是打量著地上躺著的人,看那麼豔麗的顏色,是陳姨娘。
“你好狠毒啊!你有什麼事情你衝我來!你憑什麼殺我姨娘!”安柳瑟哭的稀裡嘩啦的,張牙舞爪想要上去和安意然打一架,但是被旁邊的侍女拉住了。
“我何時殺你姨娘了?”她有些好笑,她一直在繡花又何時出來過,而且如果看她姨娘不爽,殺了便殺了還會傻乎乎的讓她們看見是自己?
她看著安柳瑟的表情,是真的傷心,除非這件事不是她乾的或者演技太好,如果是後者,她真的得誇她的演技不錯了。
“爹爹,我今日一直在屋裡給那群書院裡的孩子們繡手帕,您去看看我屋裡那料子是不是今日才送來的。而且我洮塢院的人皆可作證,我是被爹爹傳召才過來的。”
安乾坤擺擺手,身邊的那個小廝就去了洮塢院。
“老爺,是真的。”小廝前來回稟他,安乾坤自然也不相信安意然會做出這種事,可是她們不和是真的。
仵作對過了傷口,確認是匕首一類的利器。
安柳瑟更加確信了:“爹爹豈可聽洮塢院裡的奴才一麵之詞,也該聽聽落雪院裡的人說的話,何況姐姐不就是善用匕首!”她用手帕抹著淚,惡狠狠地瞪著大廳中間站著不動的安意然。
“奴才不敢說謊啊!”落雪院裡的奴婢都齊齊給安乾坤磕著頭。
“這件事還有待考究,先把大小姐關進祠堂,讓她對著安家祖輩靜思。”
安意然自知現在怎麼解釋都不對,於是掉頭就走,她才不要被彆人壓過去。
她低著頭走著,無意中撇了一眼摔在地上的食盒,四分五裂,還有下麵的糕點和桂花羹。
到底是誰乾的呢。
她走進祠堂,外麵的侍衛拿了個鎖把外麵給鎖上了。
她感覺好像注意到了什麼,但是又不是什麼很關鍵的能讓她一下解決這件事的東西。
是什麼呢?
安意然說了這麼久都渴了,在洮塢院時她就沒怎麼喝水,於是她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看見正好有個侍衛在前麵站著:“大哥,給弄點水喝。”
那侍衛的表情左右為難:“可是老爺會不會”
“爹爹隻是讓我靜思,又沒說不讓吃不讓喝,萬一我在裡麵渴死了餓死了,到時候你們能好過?”
侍衛一聽,就答應給她去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