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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玄墨說的有理有據,無形之中還嫌棄我藏不住心事,沒能明察秋毫。
我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還找不到反駁他的話來。
自己丈夫都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我都快急死了,哪裡還能冷靜分析?
我肚子裡還懷著倆孩子,容易嘛我。
時逸辰大笑,故意揶揄我:“看來冥王是故意和你吵架,做樣子給司琴看,讓她以為你們倆感情不和,沒想到她當真也就算了,你也真的相信了。
不過這段時間也苦了冥王啊,每天都要看其他女人在麵前搔首弄姿,不能露出厭惡的表情也就算了,還得假裝很享受,這感覺一定和吃了蒼蠅一樣吧。”
“小不忍則亂大謀。”閻玄墨淡定的喝茶,“每天看到夫人為我爭風吃醋的樣子,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被他的話噎住了,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故作隨意的問他。
“你故意看司琴穿漢服,就是為了讓她以為你被吸引了?”
“嗯。”
“你為了她,和我吵架,讓小七道歉,為了讓他以為,她在你心裡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嗯。”
“那你……”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繼續問下去,“讓她投毒,害我差點流掉孩子,也是做樣子給她看?讓她徹底相信她有機會母憑子貴?”
閻玄墨的動作僵住,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褪去,垂下眼眸,修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深邃的墨瞳,看不透他此時的想法。
我最後一絲希望還是滅了。
他的這個反應,到底還是默認是他不想留下孩子。
氣氛逐漸凝重冰冷,時逸辰和楚然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隻是吃早飯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半晌之後,閻玄墨這才開口,但卻轉移了話題:“吃飯了就早點回去,歐徹和刹遺還在那裡等我們。”
“嗯,走吧。”
我故作輕鬆,假裝沒有問之前的那番話。
時逸辰派司機送我們回去。
閻玄墨在路上的時候,又告訴我一些細節。
他剛開始就知道司琴看似是普通人,但絕對不普通,所以那個時候他起了殺心,未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但百年前他的確救過司琴的前世,那個時候,她隻是個可憐的丫鬟,叫詩琴。被人糟蹋後,男人隻是被唾罵,沒過幾日便不再追究,可她的清白名譽全無,萬念俱灰。
當時閻玄墨救了她,不僅僅隻是讓她活了下來而已,更是成了她的執念。
正因為如此,閻玄墨後來才改變了主意,留下她,並且企圖從她身上探出更大的秘密。
“那歐徹和閻燭陰去做了什麼?”
“等到家後,你就知道了。”
閻玄墨和我賣起了關子,不著急立刻回答我。
回去之後,一樓的客廳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閻玄墨帶我上了二樓的主臥,也就是看守司琴的主臥。
她被移到了床上,魂魄依舊被刹遺控製著,而歐徹則是在旁邊一臉嚴肅的檢查她的臉。
見到我們回來,刹遺立刻行禮:“冥王大人,冥王妃。”
“查的如何了?”閻玄墨走到歐徹旁邊,和他一起端詳著司琴的臉。
我也湊過去望了眼,隨後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
司琴的五官和輪廓非常詭異!下巴,顴骨那裡都癟進去,沒有眉毛,睫毛也全部被減掉,鼻骨更是少了一截!看上去隻有兩個朝天的鼻孔,而她原本鮮豔豐滿的嘴唇,此時就像是被燒過一般,壓根就沒有嘴唇!
她的整個皮膚也不再是白皙嫩滑,而是非常粗糙,泛紅,甚至還能從她臉上看到細小的血管。
而歐徹還在凝神,用奇怪的道具在她臉上緩緩移動著。
“歐徹,你把她的臉給毀了嗎?”
“沒有,這是她本來的麵貌。這有這樣,才更容易塑造出不同的樣子來。”歐徹放下手中的東西後,站起身和閻玄墨示意,“冥王,已經確定過,她應該沒有其他的皮囊了。”
閻玄墨沒說話,眼睛轉移到床頭櫃上。
我順著他視線望去,那上麵擺放著好幾張人皮麵具!
其中一張非常美麗,也是我記憶中的“司琴”。
“這易容術我沒見過,絕對不隻是換皮這麼簡單。我也隻能從她臉上卸下幾張臉,但是要我達到他們這種易容技術,還真做不到。”
歐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遺憾的搖頭。
閻玄墨伸手將“司琴”的臉拿起來,端詳片刻後問他:“不要求掌握他們的易容術,讓她的臉複原,能做到嗎?”
“這個沒問題,我自己的易容術都能辦到。”
“多久完成?”
“晚上就可以。”
閻玄墨把這張臉遞給歐徹後,又對刹遺命令道:“等容貌複原後,把她殺了,留下屍首。”
“什麼?冥王大人,真的要把她殺了?她似乎隻是被李奇利用,罪不至死吧?”
刹遺驚訝的問道,還以為聽錯了。
就連我也不敢置信的看向閻玄墨,他向來都很清楚,他這樣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對不能動手殺人。
司琴對我們來說沒有威脅了,說不定留下還有其他用呢,就這麼殺了?
“她死亡的原因,不是因為李奇。”
“恕屬下愚鈍,究竟是為何?”
“司琴放不下對我的感情,她必定會將這份執念化作怨念,轉移到一芸身上。我不可能為了她,讓我自己的女人,身陷已知的危險中。”閻玄墨冷漠無情的對刹遺命令道,“殺。”
“是,冥王大人,那她的魂魄……”
“滅了。投胎的機會都不能有,誰也不能保證她還會不會重新恢複這一世的記憶。”
“屬下清楚,等容貌複原後,我這就把她處理掉。”
我心裡感慨萬千。
司琴錯就錯在她不該愛上閻玄墨。即便愛上了,也不該用這樣拙劣的方法想要得到他。
可憐也可恨。
“她還沒穿上衣服吧?既然她都要死了,我也就沒必要再和她慪氣,至少在死之前,讓她留個體麵。”
她注定要因我而死,至少在最後,我為她做點什麼吧,否則我的良心實在難安。
閻玄墨默許了我的要求,帶著刹遺和歐徹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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