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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玄墨,這個懲罰的方法可以嗎?時逸辰雖然是這整件事背後的主使者,可他隻是提供力量和禁忌道法給那些道士,無論是畢肖傑控製著白露,還是麗姐奪取男嬰的生命,這些都是他們的所作所為。時逸辰就像是一個賣刀的人,至於如何使用這些刀,都是使用者的事,所以……”
我有些急切的和閻玄墨商量。
時逸辰畢竟為我做了那麼多,救過我許多次,我除了抗拒他,抵觸他以外,帶給他的就是失望和難過。
我內心對時逸辰的愧疚,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彌補了。
閻玄墨森寒著一張臉,摟著我的動作沒有絲毫改變,隻有眼睛稍微轉動了一下,他的視線從閻燭陰的臉上瞥到了時逸辰那裡。
“你是如何得知命運共同體的破解方法。”閻玄墨對處罰的事隻字不提,而是轉移了話題。
時逸辰也放下了對他的敵意和戒備,無所謂再把這些秘密藏著掖著了。
他動作隨意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點上,這才漫不經心的扯了嘴角笑了下,解釋道:
“在你尋找破解方法的這段時間,我也在尋找著。後來在時家老宅發現了歐子夜留下的記錄,一張泛黃的紙上隻言片語。上麵提到,生長在陰陽兩界的彼岸花,想要斬斷聯係,隻有最飄忽不定的鬼皇能做到。
鬼皇,就是閻燭陰。但我隻知道幼年的閻燭陰隱藏著巨大的潛力,究竟要如何激發潛力,不得而知。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須要冒險。”
時逸辰吐出一口青煙,繚繞的煙霧遮住他的麵容,讓他看上去更加寂寥陰鬱。
“清醒過來的感覺真是好啊。”閻燭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又邪笑著勾住時逸辰的肩膀,看著我笑嘻嘻的說道,“媳婦,我再和你多解釋一點吧。之前我的力量被封印起來,就像是沒有開刃的刀。而你和時逸辰之間聯係,就像一根繩子。幼年的我意識到事情嚴重性,決定把我放出來。解除我身上的結界,等同於將刀開了刃,斬斷你和時逸辰之間的聯係。”
他這麼一解釋之後,心裡的疑團總算在減少。
不過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低頭想了片刻後,終於發現蹊蹺的地方了。
“年幼的你?成長後的你?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
“是同一個人,但卻是不同的心智。年幼的我太孩子氣了,我不喜歡。而且還得他心甘情願,主動把我放出來才行。”閻燭陰聳了聳肩膀,很嫌棄又很無奈的樣子。
“年幼的你回不來了嗎?那你以後都一直這個樣子了嗎?”我話問出口後就覺得有點傻。
從來都是小孩長大,哪有大人變小的。
可誰知閻燭陰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年幼的我啊……應該是回不來了,以另外一種形式封印在我的身體裡。我好不容易解除封印清醒了,當然要一直這樣存在啊!除非我再次心甘情願,主動把我封印起來,把其他年齡段的我放出來。”
閻燭陰越說越複雜。
我把他的話在腦袋裡想了好幾遍,都覺得有些雲裡霧裡的。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閻玄墨,輕聲開口,用更簡潔明了的話和我解釋:“閻燭陰就像是多重人格。某一個時間會是一種人格,另外的時間段又換了一種人格。精神上的多重人格無法控製,但閻燭陰可以自主控製自己的人格。當然,占據身體的人格擁有主導權。”
“原來是這樣!而鬼魂的身體就是陰氣,所以可以根據人格的不同,能彙聚成不同身高和提醒。”
我總算明白過來了。
沒想到閻燭陰身上還有這麼複雜又神奇的事。
以前我認同陰界有南王北帝,卻怎麼也沒辦法把鬼皇和天真爛漫的閻燭陰聯係在一起。
現在看著眼前邪佞,散發著難以探測陰氣的閻燭陰,總算明白過來了。
我懷疑閻燭陰以前也轉換過人格,當然,幾百年前的事,現在暫時不適合提起。
“切~”閻燭陰發現閻玄墨的解釋比他更簡單,發出不爽的聲音。
“那現在,我和時逸辰之間的聯係被中斷,陰陽兩界豈不是恢複平衡了嗎?”我期待的看著閻玄墨。
這樣的話,我以後就可以安穩和他在一起了,再也不用過心驚膽戰和分離的日子了。
閻玄墨低頭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他對我輕輕搖了搖頭。
在我詫異納悶的時候,時逸辰的煙也快抽完了。
他丟掉煙,用腳摁滅後,語氣略微認真的開口:“一芸,並沒有。閻燭陰隻是斬斷了我們之間的聯係,和陰陽裂縫的擴大與惡化無關。想要讓陰陽裂縫恢複成正常形態的夾縫,隻怕還要尋找壓製和封印的力量。”
“什麼?我們辛苦了半天,緊緊隻是解決我和你之間的問題?”我頓時有點煩躁和沮喪,不過很快就打起精神來,用最樂觀的想法說道,“可是現在翟奎消失,你也選擇妥協和放棄。陰陽兩界沒有什麼可怕的存在了。就算陰陽裂縫還在,也應該沒關係吧?”
我心裡一直都覺得,連翟奎和時逸辰都能解決,又有閻玄墨這麼強大的存在,還有什麼能阻礙我們?
“一芸,強大的敵人消失,取而代之是數不清的小麻煩。陰陽裂縫的存在,會給陰界的惡鬼提供逃到陽界作惡的機會。而陽界走陰差或者心術不正的道士,也會利用這裂縫做壞事。”
閻玄墨的想法和時逸辰一致,臉上的凝重沒有散去,而是更加深入和我解釋未來將要麵臨的危險。
“是啊,陽界上億人,陰界無數鬼,如何管控?總有那些漏網之魚。換句話說,就算憑閻玄墨一己之力能壓製住這些惡鬼,但這也意味著他的時間經曆都用在維護穩定平衡上,根本沒辦法再陪你。”
時逸辰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之後,他的思想和說話內容,竟然和閻玄墨說的非常默契合拍。
他們兩個人的分析和思考,在某個層麵上來看,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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