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玲瓏妙曼,明眸皓齒,眉宇間跟寧夢雲有幾分相似,想必就是寧夢雲的妹妹,寧夢霞。
如果說寧夢雲是一朵高冷的雪蓮花,那寧夢霞就是一朵純潔的白蘭花。
倆姐妹都天生麗質、沉魚落雁,卻又環肥燕瘦,各有秋色。
而她懷裡抱著的那隻貓……
“喂,你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見我盯著寧夢霞,那一同來的男子突然衝我極不滿地叫了起來。
又是不知所謂的狗屁護花使者。
我懶得搭理他,視線依舊停留在寧夢霞的臉上。
我一直盯著人家看,倒不是貪圖美貌無法自拔,而是這寧夢霞的麵相挺罕見,頸圓如柱,鼻豐帶水,神元氣足,十足的天眷富貴之相,難怪會得到“九命玄貓”這種靈類認主庇佑。
同來的那家夥見我依舊沒有移開視線,頓時急了,“還看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我瞥了此人一眼,“中庭陰翳,燥熱盜汗,雙腳虛浮,目中無神,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內腹空虛,就你現在這狀態,殺隻雞都費勁,還想要我的命?”
此人聞言渾身一震,一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我給生撕了。
“你……你放屁,你個庸醫,你說誰縱欲過度!”
“夢霞你彆聽他胡說,他就是個江湖騙子,我可是一直有健身的!”
這家夥急切的辯解直接被寧夢霞無視,又繞到我的麵前,“楊醫生,你能治好我姐姐麼?”
“能。”
我十分篤定的回答,剛才寧夢雲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看過她的情況,心中已經有了一點眉目。
要想治好她不難,難得是對付出手暗害她的人。
那人又跳了出來,叫囂:“夢霞你看我說他就是個江湖騙子吧,他連你姐是什麼病都不知道,就敢妄言能治你姐姐!”
寧夢霞嬌柔的臉上也是生出了一絲懷疑,“楊醫生這麼有把握?”
“那是自然,至於我為何如此有把握,是因為剛才你姐姐來過,我已經看過她的病症。”
“姐姐來過?”寧夢霞眼眸中閃過些許詫異,“那楊醫生可是已經將姐姐治好?”
見我搖頭,不等寧夢霞開口,那人又急著貶斥道:“我看肯定是夢雲姐識破了他的騙子身份,夢霞你……”
麵對此人喋喋不休的轟炸,寧夢霞胸膛劇烈起伏,“齊宏你先不要說了。”
我搖了搖頭,這女孩可跟她姐姐完全不一樣,換了寧夢雲在,我估計現在耳光都抽在這人的臉上了。
她臉氣紅了,最後也隻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見寧夢霞真的有些生氣了,這人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再繼續說下去,隻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後退到一邊。
沒了這人多嘴,寧夢霞追問道:“楊醫生既然有把握能治好我姐姐,那為什麼我姐姐來的時候沒有給她醫治?”
我攤了攤手,“我這裡的規矩你知道吧?”
寧夢霞小聲道:“聽說楊醫生治病救人不要錢,隻要對方最珍貴的東西?”
“沒錯。”
我點了點頭,“你姐姐說她最寶貴的就是你,她不願意將你給我。”
寧夢霞臉上瞬間布滿紅暈,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好一會兒,寧夢霞細若蚊呐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若是楊醫生真的能治好我姐,我願意將自己送給你,任你處置!”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寧夢霞一眼,原本我以為她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要麼會暴怒,要麼會跟她姐姐一樣冷著臉就走,咩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我摸了摸下巴,難不成這寧夢霞應該知道一些道上的事情,明白她姐的情況不單單隻是怪病那麼簡單。
“先進來吧。”
我想了想,還是先招呼寧夢霞進醫館,她不是當事人,就算她答應,也得好好商量一番才行。
“不行,夢霞你不能進去!”叫齊宏的那個男人急了,想要上前拉住寧夢霞。
但寧夢霞壓似是下定了決心,根本不為所動,轉身便進了醫館。
“你姐姐不會同意的,我現在就給你姐打電話!”
齊宏一邊摸出手機,一邊指著我道:“等著啊,你要是敢動夢霞一根手指,她姐姐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了笑,他知道我不怕他的威脅,現在倒是把寧夢雲抬出來了。
腦海中一張清冷麵孔一閃而逝,我搖了搖頭,與寧夢霞一起進了醫館。
“楊醫生,我姐姐她……”
坐下後,寧夢霞便直奔主題。
我抬手指了指她懷中那隻一直昏睡的黑貓,“你姐姐按說早就應該死了,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是因為它?”
“小玄兒?”寧夢霞的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她伸手摸了摸懷中黑貓,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中隱有淚花。
“小玄兒是幾年前我跟姐姐爬山,在一處廢棄道觀中撿回來的,它可乖了,我跟姐姐都很喜歡它,大概半個月前,它忽然開始變得不愛動了,一直都在昏昏欲睡,怎麼也治不好,其實今天來,除了請楊醫生治好我姐,我其實還想請楊醫生治好小玄兒!”
這獸醫的生意我還真沒接過。
我摸了摸下巴,“這事本就是一體的,治好了你姐姐,這貓也會好!”
“真的麼?那太好了,就請楊醫生趕緊出手吧!”
“那你可想好了,一旦這事成了,日後你就要留在我這邊了。”
寧夢霞臉上多了一抹紅暈,低著頭道:“隻要你能治好我姐姐,我什麼都願意!”
見多了塑料姐妹花,如此姐妹情深,倒是讓我心中多了幾分敬意。
“好,既然如此,那就簽下合同吧。”
我從櫃台下抽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拍到了寧夢霞麵前,本來空無一物的紙張在放下那一刻,已經自動顯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寧夢霞接過我遞過去的筆,就在她要落筆的時候,店鋪的門卻忽然被推開。
“不準簽,我不用他救!”冷著臉的寧夢雲帶著一臉得意的齊宏闖了進來。
“姐,我……”
寧夢霞正要開口解釋,忽然一陣陰寒刺骨的陰風驟然從洞開的店鋪門外吹了進來,頭頂哪盞老舊的鎢絲燈閃了幾下忽然熄滅。
黏稠如墨的黑暗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