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周折下,他們回到亨利家族時已然薄暮冥冥。
這是w0397星域裡魔法世界第一等種族的卡達爾所居住環境優美、科技現代化的紙醉金迷奢華無比帝都王城。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寬闊馬路,川流不息。
賽博朋克氣息十足。
飛船在王城上方滑行,底下風景皆入眼裡。
如此繁華令人耳目一新的城中景,她卻一眼都不想望,因為故地重遊。
亨利老宅位於帝都最東邊的金城山半腰上,飛船在停機坪上降落,艙門打開,便是他們出來。
往下望,見一穿管家服裝的白發花花男士。
威廉:“霍格上校,家主已等候您多時,這邊請。”
管家牽引,他們到了前院的會客廳。
這路上,藍臻臻遇見不少亨利家的仆人,這次他們不像以往囂張跋扈,而是全彎腰恭恭敬敬。
移步換景,從旁院的停機坪到前院莊嚴肅穆的建築。
推開古木質大門,見裡麵是燭火燃燒。
一排又一排的燈架,白蠟燭在後麵的厚重紅窗簾前靜靜燃燒。
“來了?”一陳厚聲音響起,“這次為什麼會如此遲?”
“想帶她逃跑?霍格上校,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予你。”杜文·亨利吸了吸手上的長杆煙槍。
沒過幾秒,他吐出白煙了。
煙繚繚繞繞,讓人看不清其麵孔,也可能是因為距離遠。
“家主,我如約帶daisy回來,最後一個任務我已完成,從現在起,我不再聽從您的任何調遣。”萊昂·霍格不鹹不淡說道。
“還有,我已經退役,家主,您還是隻叫我名字為好,”他左手斜放在其胸前彎腰到七十度這樣,“家主,祝安康,我先走了。”
話說完的刹那,是他頭也不轉就離開。
他走了有幾步遠這樣,沉悶的空氣裡傳來了厚重的拐杖拄地聲,以及猛烈的咳嗽聲。
“萊昂·霍格!你敢走?!”
他轉身,麵上帶著平常意:“按約定,最後一個任務完成我便徹底退出亨利家族,家主,您吩咐我帶來的人帶到了。”
這時,他的身體是板直,不為任何感情和勢力而伏低。
“當年若不是我在雪山中救你,你早死了!”杜文·亨利怒斥。
這一言下,他的麵上露出了對過往的追憶之色,好久後,又歸複為正常:“所以,我退役了,也徹底退出了亨利家族,我還用我全體弟兄的命去為你賠償了。”
他們的對話,藍臻臻全聽到,同時也知其來龍去脈。
萊昂·霍格所說的“全體弟兄”事是四年前的一場戰役,由於領導者不聽勸誡冒失勇進,外加聯盟提供的資源一直未跟上,天狼聯盟軍隊中貪狼軍一支損傷慘重,幾乎是全員陣亡。
那裡唯一幸存者是萊昂·霍格。
如果當時沒有藍臻臻的搭手相救,他便是死亡,也就是貪狼軍全軍覆沒。
他說這些話時還麵帶淺淺微笑,“家主,好好保重身體,萊昂·霍格退下了。”
厚實的布滿亨利家族圖騰花紋的門被打開,沒過一會兒是合上,而隱匿在角落的女孩這時好像被什麼擊中一樣,捏著裙角趕忙向外跑。
“霍格哥哥!”她知自己追不上了,便在其身後呼喚他的名。
少女清脆一聲下,他回頭了。
“你真的要走嗎?”凱瑟琳一步一步向他逐漸靠近,“霍格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少女的臉龐上帶著滿滿不安,她伸出了她病態白的削弱無力的手顫抖地拽著麵前人衣角:“不要走,霍格哥哥,我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你在我身邊就像以往陪我做手術一樣,陪我好不好?”
亨利·凱瑟琳,亨利家族公認的掌上明珠,她享儘萬千寵愛,可她卻時命有限。
心臟病的緣故,她活不了多長時間,若想使生命有延續,醫生建議說換一個匹配的強有力心臟。
肅穆建築裡,現在是隻剩一男一女。
“爺爺。”先說話的是藍臻臻。
杜文·亨利:“彆叫我爺爺!”他的臉此時是冷若冰霜。
“行,亨利家主,我這樣稱呼總行了吧。”她麵無波瀾地說著。
“混賬東西!”他現在是厲聲嗬斥,“若不是你在霍格身邊狐惑,他絕不會要離開!”
藍臻臻麵帶善意的微笑:“叫你一個爺爺是看我那早死的沒擔當的提供精子的蠢貨人份上,稱你一句亨利家主是看在你年紀大要尊老的份上,你彆給臉不要臉蹬鼻子上臉!”
這一言下,是暗紅色光環向她頸部襲來,它威力巨大到直接把她淩空。
脖頸上的力量不斷加強,頗有一種要掐斷脖頸的感覺,可藍臻臻擁有超強精神力,所以她的麵孔上是無事發生的雲淡風輕神情:“掐啊,使勁掐,掐死了可就沒人給你寶貝孫女換心臟了,前腳我死,後一秒,你那寶貝孫女就陪葬我,值,太值了!”
三秒後,滯留在空氣裡的人現在是被重重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心臟,你早就死了,記住,你能存活是因為你還有用處。”杜文·亨利冷聲說。
藍臻臻一邊用手揉著脖頸一邊站起說:“擺正你的位置,如果沒了我,你的寶貝孫女可就一命嗚呼。”
室外,是凱瑟琳·亨利的臉埋在萊昂·霍格的堅實後背上:“不要走,好不好?哥哥,不要走。”
她雙手交叉環過他的腰然後牢牢扣住,“哥哥,你明知我心悅於你,你不要這麼殘忍對待我。”
今日她得知萊昂·霍格會回來,許久未塗抹粉妝的臉她吩咐婢女去妝飾,此外,她還挑最好看,最豔麗的裙子穿上。
可是她太病態白了,這豔麗好看的裙非但沒對她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還愈顯其蒼白無力。
沉默許久的萊昂·霍格有了動作,他把環在他腰上的手給扯開:“大小姐,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
他向旁走了一步,而這一步是使凱瑟琳·亨利歇斯底裡:
“為什麼?為什麼!是因為我活不久嗎?可是我馬上就有新的心臟!我會活很長時間的,我真的會活上很長時間,萊昂·霍格,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