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零八分,盛夏裡洗完澡,敷著補水麵膜,雙手抹平邊邊角角,哼著歌從浴室出來。
她穿著新買的白色絲綢睡衣,洗臉發箍是米黃色的小狗,心情頗好,躺上床,舉起手機打開遊戲。
【私聊】fx:?
幾分鐘前發來的。
哈,就是要放你的鴿子!死變態。
盛夏裡切換頁麵,來到微信,點開聊天群:製霸猥瑣男(3)。
群是薑佩佩建的,成員有盛夏裡、晏晴。
盛夏裡:‘費醒真的去了!’
薑佩佩:‘[偷笑]’
晏晴:‘唉,真是看錯他了。’
發完,遊戲跳出提出框,fx又發新消息給她。
【私聊】fx:我會等到七點半。
【私聊】fx:不來也沒關係,我來找你。
【私聊】fx:禦西江花園148號302。
【私聊】fx:地址沒錯吧?
【私聊】fx:盛夏裡
盛夏裡怔怔看著,一股涼意從底下侵入,瞬間湧遍全身,手機差點從掌心滑落,砸在臉上。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那股讓她不適的氣息又來了,就像被費醒拉住手腕的那個時刻。
她下意識關掉遊戲,仿佛能直接斷開鏈接似的,回到微信群,把截圖發過去。
盛夏裡:‘!!!他怎麼知道是我?[哭泣]’
薑佩佩在和小男生打遊戲,手機點開一看,大受震撼:‘我去,這什麼情況?他人肉你啊?’
晏晴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好奇地問:‘禦西江花園148號302。是哪裡?’
盛夏裡:‘我家。’
晏晴:‘……’
薑佩佩:‘顧棲風人呢?’
盛夏裡:‘隔壁書房。’
盛夏裡:‘我害怕qaq……’
晏晴:‘不怕不怕……你男朋友在就好!’
薑佩佩:‘是啊,費醒可能隻是嚇嚇你,不可能真的找上門,也不怕被揍啊。’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盛夏裡驚了驚,瞬間心跳如雷。
她聽到顧棲風打開了書房門,於是也將臥室門打開一道小縫,偷看。
大門開了,顧棲風從門外的人手中接過一個外賣盒,上麵lo是他常點的那家咖啡店。
門又關上了,男朋友回到書房。
原來是叫的咖啡外賣到了。
一切重歸寧靜。
盛夏裡抵在門上,手心都冒出冷汗,差點把麵膜嚇掉。
她看了眼時間,七點十九分,去浴室撕掉麵膜,把臉洗了洗,鏡中倒映出她不安的神色。
沒事的,他不會過來的。
她住的地方又不隱蔽,隻要有心跟蹤就會知道。
可是,費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的,那次音樂教室嗎?
還是在那之前?
沒得到盛夏裡的回複,群裡兩位感到有些驚悚。
晏晴:‘怎麼不說話了……’
薑佩佩:‘難道費醒真的來了!!!’
晏晴:‘我都快不能直視他了。玩曖昧竟然能搞出恐怖片的效果。’
盛夏裡打字:‘我可不想當恐怖片主角……’
晏晴:‘[心疼的抱住胖胖的你]’
薑佩佩:‘要不再看看他還發來什麼消息?’
盛夏裡看了看:‘沒發了。可是馬上就要到七點半,我要不要說點什麼……’
薑佩佩:‘我覺得按兵不動裝死比較好。’
晏晴:‘讚同。主要你男朋友也在,還是很安全的。’
盛夏裡:‘他找上門怎麼辦?’
盛夏裡:‘我是說萬一。’
薑佩佩:‘抵死不認。’
晏晴:‘秒刪遊戲。’
盛夏裡:‘……那些聊天記錄還在他手機裡。’
薑佩佩:‘那簡單,就說不是你嘛。’
盛夏裡:‘我這幾天一直在打手遊,棲風看到過我id。’
薑佩佩:‘e……’
晏晴:‘那就有點難辦了。’
晏晴:‘還是祈禱費醒彆來吧。’
薑佩佩:‘恐怖如斯,以後彆叫他名字,統稱為那個男人。不然總感覺會被他監視啊!’
盛夏裡:‘[小狗點頭]’
她離開臥室,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揣著手機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
想到恐怖片,主角透過貓眼朝外看,而門外的人也正好在看裡麵,就感到不寒而栗。
搖了搖頭,不會這樣的,她是x文主角,而不是恐怖片主角啊!
她湊貓眼上,往外看了眼,空無一人。
呼——鬆了口氣。
手機卻在這時不要命的振了起來,盛夏裡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見到是陌生來電,第一個想到費醒,而後是裴熾。
裴熾,這家夥消失了好久,該不會又轉學了吧。真想看這兩個家夥狗咬狗……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像抱著個燙手山芋,內心焦慮,不知該扔還是接。
盛夏裡又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盯著那串數字,希望他停,又怕停了後還會發生什麼異常現象。
手機自動掛了又響,盛夏裡歎了口氣,一個不穩,手機頓時砸在她精致的鼻子上,皺起臉發出一聲痛呼。
她坐起來捂著鼻子,怨念地瞪著手機。
等等,手機怎麼不震了?
心猛地一顫,輕輕翻過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正在通話中。
時間正好是晚上七點半。
“……”怎麼真搞得像恐怖片一樣!
費醒也不可能從電話裡鑽出來,盛夏裡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冷靜的“喂”了聲。
那邊傳來微弱的呼吸聲,男聲響起:“舍得接電話了。”
是費醒,帶著一股潮濕的寒意。
盛夏裡假裝沒聽出來:“哪位?”
“還要裝嗎?”他說:“或者,你希望我直接敲門。”
盛夏裡脫力了:“……你到底要乾嘛?”
“不是你先來找我的麼。”費醒低聲輕笑:“陪我去看魔術表演吧。”
“不去!我跟你什麼關係,不要說得像很熟一樣成嗎?”
“陪我去。我就離開,還有,舞台劇我會去。”
“你在威脅我?”
“嗯。”他承認得坦然,且理所當然:“你說我現在敲門,你男朋友聽不聽得到?”
“彆敲門!”盛夏裡恨恨地咬著下唇,眉毛擰成了一股,“確定隻是看魔術?”
“嗯。”
“知道了,你趕緊走。”
也沒說不能帶彆人去,她才不跟這種蹲人門口的變態單獨逛街,想想就惡寒。然後下一秒,就聽到他說道——
“隻有我們兩個。”費醒:“我不想看到你的朋友。”
盛夏裡沉默了一下:“我不喜歡你。”
“哈,沒關係。”他說:“我要是介意,就不會來找你了。”
盛夏裡被他語氣中的笑意激怒,狠狠掛了電話。
指尖滑過屏幕,停在一個卡通黑熊頭像上。
黑熊表情凶凶的,看著就不好惹。
她今天沒回星洲天城,和周維然的聊天還停在下午。
她動動手指,發了個哭泣的表情包過去:‘哥,有人欺負我。’
死變態,這就喊一車麵包人去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