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伏特加謹慎評估了一下畫家的體格,感覺這不像什麼練家子。
他又看了看畫家身上能藏槍的位置,發現這人沒帶那種危險的武器。
伏特加這才開口,故作好奇:“你在畫什麼?”
畫家沉迷於自己的畫中世界,沒理會他。
“新出醫生”正好離畫家不遠,聞言走近好奇地看了一眼。
看清素描上的畫麵,她眉梢一挑,眼角險些流露出笑意。好在身為一名專業影後,貝爾摩德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她露出震驚又難以置信的模樣:“山田先生隻是崴了腳,又不是死了,你怎麼把他畫成了這樣?”
伏特加:“?”
他隻是隨便找了個看上去不像好人的家夥禍水東引,可現在,這家夥居然是在畫他?
而且從貝爾摩德的話來看,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畫!
伏特加剛才偽裝出來的好奇,頓時多了幾分真實,他忍不住大步裝出一瘸一拐的樣子走近,低頭看向畫家的畫。
慘白的紙張上,鉛灰線條粗糙排布,勾勒出一幅無比血腥的景象畫麵中,“山田先生”歪倒在一片灌叢裡,右腿不自然地向後彎折,頸上勒著數根釣線,背後還深深插著一枚削尖的利箭。
他像是同時踩中了許多陷阱,棱角分明的臉上遺留著驚恐和茫然,墨鏡也摔掉了,露出一雙微凸的眼睛。被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盯著,伏特加莫名有一種自己已經死了的錯覺。
“這,這”伏特加萬萬沒想到會看見這麼一幅鬼東西,他心中大驚,“這個陰險可怕的畫家究竟跟我有什麼仇?在這之前我可沒招惹他!”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伏特加想起自己“隨意”選來擋災的畫家,又想起不知為何被畫家盯上的自己,陡然有了一種被命運支配的惡寒。
“剛才我真的是靠自己的意願選擇了畫家嗎?”伏特加心中驚疑不定,“想讓畫家幫我擋災的,究竟是我還是烏佐。我明明一直覺得自己很清醒,可是為什麼”
“什麼畫啊,居然能把你嚇成這樣。”一隻黑手從旁邊伸來,打斷了伏特加的思緒。
服部平次抓起畫家的畫,好奇瞥了一眼,看清上麵的圖像,他同樣陷入沉默。
“呃”服部平次措了措辭,乾巴巴道,“很有創造性。”
這幅死亡圖像畫得十分逼真,可見畫家功底。不過
服部平次疑惑地看了伏特加一眼:不就是一幅畫嗎,這家夥怎麼一副大受驚嚇的樣子。難道這個組織的成員非常迷信,很介意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想到這,服部平次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點,要是以後讓“工藤新一”的冤魂跑來喊喊冤屈,沒準能把他嚇到自首呢。
想象著那個畫麵,他不禁一樂,同時把手上的畫地給了柯南,想跟這位倒黴的高中當事人分享一下喜悅。
然而畫本才剛遞出去,就被路過的新出醫生“不小心”一撞。畫冊從服部平次手上飛出,嘩啦掉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剛才被地毯絆了一下,沒看到你伸著胳膊。”“新出醫生”踩平腳下不知何時翹起的地毯,彎腰去撿散落的畫。服部平次心裡道了聲倒黴,也彎腰去撿。
就在這時,鈴木園子發現了什麼,她俯身捏起一張散落的畫紙:“這上麵畫的好像是一條船?”
除了各種各樣的死亡速寫,小林星二的畫冊上,倒也有那麼幾幅正常的圖畫.
其中一幅畫了一處湖岸,岸上樹木茂密,水中則有一條小船。
江夏聞言走到鈴木園子旁邊,接過她手中的畫看了看:“樹木種類和湖邊的一樣,植被密度也差不多,隻不過位置不是我們釣魚的那一邊。”
“所以這真的是一幅寫真?”服部平次眼睛亮了,他問畫家,“湖邊真的有船?在哪,帶我過去看看!”
小林星二一把奪回自己的畫冊,抱著它一言不發。
“”
畫家看上去不太好溝通,不過藝術家多多少少都有點怪癖,服部平次也沒跟他磨嘰。
他轉頭望向另一個人:“九條先生,你是這裡的導遊,應該對這的設施有一定了解吧。”
導遊眼神躲閃,被一群東京高中生盯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
他乾巴巴背書一樣道:“為了方便遊客體驗水中風情,湖邊確實設置了一艘小艇”
“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服部平次看看小林畫家,又看看導遊,忍不住拔高了聲音,“要是能劃船離開這裡,或者找一個人劃船出去報警,我們早就得救了你倆是提前商量好的?明知道水裡有船,卻居然一言不發!”
兩個人默默低下了頭。
江夏看了看畫冊,抬手一拍旁邊走神的伏特加:“不管怎麼說,先去湖邊看看吧。”
伏特加:“?!”
一行人離開彆墅,在導遊不情不願的帶領下,躲避著可能存在的陷阱,一路來到了湖邊。
穿過層疊樹叢,他們看到了廣闊澄澈的悲戀湖,以及一片窄小的湖灣。
水灣裡修了一條四五米長的棧橋。棧橋儘頭,一艘帶著馬達的小艇靜靜停在那裡,在水光的襯托下,閃爍著救世主一般的耀眼光芒。
“真的有船!”毛利蘭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她遙遙望著湖對麵廣闊的山林,又重新擔憂起來,“對麵看上去不像是有住戶的樣子,就算成功過去了”
“說的也是。”
鈴木園子原本也興衝衝想走,可此時來到湖邊,她的熱情卻慘遭撲滅。
因為那艘船看上去實在不大,而且艙底破破爛爛,不知多久沒維修過了,讓人很難不聯想到那一座被伏特加踩踏的吊橋。
“這船真的能用?”鈴木園子踩著嘎吱嘎吱的老舊棧橋,一路走到船邊,她伸出腳尖嫌棄巴巴地在艙底踩了兩腳,認真評估著,“該不會剛劃出幾米就沉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