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課長焦急辯解:“橘先生有一個習慣——每一次打完高爾夫,他都要喝一杯這裡的老板娘親手衝泡的咖啡。”
高爾夫管理員無聲豎起了八卦的耳朵:“……”嗯?
安井課長:“所以我會看準時機,在橘先生結束的10分鐘前,去櫃台請她準備。”
目暮警部看向管理員:“是這樣嗎?”
高爾夫管理員回過神,連忙應道:“我沒留意這位先生訂咖啡的時間。不過我們這裡的咖啡都是用咖啡豆煮的,確實需要提前幾分鐘預約。”
聽上去勉強算是合理,可目暮警部仍是一臉狐疑:“隻有你這個原本離得最近的人躲開了爆炸,實在太巧了……”
“什麼叫隻有我!”安井課長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靈光一閃,抬手一指旁邊:
“我們幾個社員當中,確實隻有我沒受傷,可當時躲開的人並不隻有我一個——那兩個老師,那個男的,和那個外國女人,他們全都跟我前後腳一起走開了!我當時是要去訂咖啡,可他們呢?”
安井課長破罐子破摔,能拉一個是一個:“沒準他們除了教師,還有彆的兼職,然後在那些兼職當中跟橘先生產生了矛盾——比如……比如橘先生很好色,沒準他和那位女外教之間,暗藏著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感情糾紛!”
“???”朱蒂沒想到自己這麼低調也能中槍,而且明明是貝爾摩德先挪開的,此時反倒是她有了嫌疑……狡詐的社畜。
誰都不承認自己是凶手。這種情況下光靠逼問,其實也問不出什麼。
目暮警部歎了一口氣,決定先找一找物證。他征詢了一下幾位嫌疑人的意見:“既然這樣,就先檢查一下各位的行李吧。凶手是為殺人而來,沒準包裡還有其他線索——沒問題吧?”
朱蒂交出自己的包:“……當然。”還好,自從第一次在江夏旁邊遇到案件之後,她就再也沒隨身帶過槍。
否則這一場一場搜下來,她早就因為非法持槍被扭送警局了。
旁邊,同樣被卷進來的無辜路人貝爾摩德:“……”
她看了安井課長一眼,身上的殺氣無聲變得濃重了幾分,然後轉頭對警察露出了無懈可擊的溫和微笑,同樣遞出了自己的包:“各位隨意。”
一邊微笑,貝爾摩德一邊忍不住思索剛才烏佐突然讓她挪位,究竟是在幫她還是坑她,或者幫完又想坑一下。
畢竟她不是什麼真男人,這身體格也全是墊出來的,穿著衣服的時候還好,要是真的嚴格搜身,那沒準真的會慘遭暴露。
這麼想著,貝爾摩德目光稍微一動,就對上了旁邊江夏的眼神。然後她發現,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小惡魔此時的心情都非常不錯。
貝爾摩德:“……”
……果然是在坑她!不然這麼開心乾什麼?
貝爾摩德餘光瞥著周圍的警察,無聲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不要慌,問題不大。
烏佐剛才發給她的定時郵件,可是近乎直接下令。在這種情況下按照他說的話做,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差錯。
至於現在的小風險……
八成隻是虛晃一槍,逗著她玩——反正隻要沒有真的暴露身份,在烏佐看來就不算什麼。
貝爾摩德心裡有些波動,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跟江夏一起出門。終於,她暫時平靜下來,繼續低調圍觀。
……
三個人的包在地上一字排開。朱蒂和“新出醫生”是在練習場租的球杆,隨身的行李不多。
反倒是安井課長,他背了一隻巨大的高爾夫球包,裡麵插著許多不同樣式的球杆。
這麼大的一隻包,除了球杆,看上去還能放其他不少東西。
鑒識科警員做好了把這隻包大卸八塊、搜遍每個夾縫的準備——如果沒有收獲,恐怕還得搜身。
可誰知才剛拉開側包的拉鏈,他就看到幾抹紅白的顏色。側包裡居然裝著三四隻高爾夫球,而其中一隻,表麵印著交叉的紅線——和那顆爆炸的球一模一樣。
“……”
太明顯了,太好找了,太囂張了。
目暮警部震驚地指著那顆球,轉向安井課長:“你還說不是你放的炸彈!而且居然把備用球藏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你這家夥也太瞧不起警察了吧!”
“不是啊,這不是我的球!!”安井課長徹底懵了,“我不知道,肯定是彆人放過來陷害我的!”
貝爾摩德:“……”很好,看來不用搜我了。
朱蒂:“……”真可惜,難得自己謹慎地沒有帶槍,可這手預判居然沒有用到……話說回來,貝爾摩德那家夥應該不禁搜吧。要是沒找到這顆炸彈球,先從“新出醫生”開始搜查就好了。
蘋果味殺氣漸弱,薯條的香氣則越來越濃鬱。
江夏鼻尖動了動:“……”警察太多不好點煙,破完案去點個快餐解饞好了。
江夏一邊想著,一邊趁亂拎起柯南:“走,我們去草場看看。”
柯南也正震驚於這場推理的簡單。如今聽到江夏的話,他警覺起來:“怎麼?那邊有什麼東西?”
江夏若有所思:“剛才我跟死者差不多同時打了一球,我記得在我的球入洞的時候,旁邊的那個洞附近,也滾過去了一顆球。”
柯南一怔,頓時明白了問題在哪,激靈一下跳下地,不用江夏拎就率先衝了過去。
跑出一段距離以後,腳下的球漸漸多了起來。
一顆顆印著練習場藍標的白球散落在地,期間摻雜著一顆烏漆抹黑的小破球。
柯南看著這顆臟兮兮的球,眼睛卻亮了。他取出手帕,墊著這顆球,小心將它拿了起來。
江夏看著手帕上沾的灰,欣慰地點了一下頭,問工具人同學:“怎麼樣?”
柯南一點也不嫌棄,上去就湊近聞了一下,然後篤定道:“有火藥的味道!”
……
高爾夫練習場室內的走廊。
一個個記者已經混進館內,擠在這裡,奮力朝裡拍攝著。
畫麵被傳送出去,很快被處理成網頁直播。
東京的一間安全屋當中。
庫拉索點開網頁,托腮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