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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塚三郎本能看了過去。
哢嚓一聲,他那副站在斷頭台上一樣的麻木表情,被記錄在了相冊裡。
“不錯,就是表情太僵硬了。”黑衣男人低頭看了看照片,“平時還是要多笑一笑啊,熱愛工作才能把工作做好——我很看好你,好好努力。”
說完他隨意朝豬塚三郎揮了揮手,然後就像個到處合照的遊客一樣離開了。
豬塚三郎在原地呆滯許久,忽然狠狠打了個激靈:“……”看好我?
……這家夥究竟給我安排了什麼死狀?!
“彆人是斷頭飯,到我就是斷頭照嗎。”豬塚三郎心裡的焦慮快要溢出來了,“不不不,他的態度還是很和善的。總之做人不能放棄希望……”
恰好此時二樓有人聊著天路過,趁下麵有點人氣,豬塚三郎觀察片刻,沿著樓梯一溜煙衝了下去。
……
另一邊。
沒多久,伏特加手機一震,又收到了郵件。
“……”伏特加看了一眼發件人,一臉麻木,“大哥,他又給我發恐嚇郵件。”
一邊說著一邊還是順手點開了:烏佐再討厭,他發的東西也得認真看。否則萬一裡麵藏著什麼生存提示,而自己沒看導致死亡,那個家夥就有理由甩鍋了——這點心理小技巧,絕不可能在自己身上奏效!
然而這次點開,伏特加愣了一下。
琴酒往這邊瞥了一眼,意識到這次的照片可能和以往不同:“怎麼?”
伏特加:“……這人居然還活著!”
琴酒看向他的屏幕:還彆說,這麼一晃眼,他竟然真有一種照片上的人就是伏特加的錯覺。
隻是下麵那行字就有點礙眼了,居然寫的是“豬塚三郎和黑澤的合照”。
琴酒:“……”這家夥又在暗示些什麼?
另外,他記得不算烏佐這個替身,那些看押橋本摩耶的看守人裡,還有另一個人姓黑澤。那人才應該是豬塚三郎原本的搭檔,怎麼這次沒被烏佐拍到?
……
不管東京的魚塚三郎如何慌亂,如何揣測,此時在遙遠的北海道,有一位豬塚三郎比他更加慌亂。
豬塚三郎趁著現在走廊裡還有人,用誰都彆想攔住他的速度一溜煙來到了旅店大廳——這裡有零星幾個客人和服務員來來往往。按照經驗,在這種能同時被很多人目擊到的地方,隻要小心一點彆中毒,死亡率其實沒那麼高。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平平無奇的外圍成員,居然有幸……不對,居然倒八輩子黴的見到了“那個東西”。
這和死神找上門也沒什麼區彆了。雖然那位大人看上去平易近人,而且不知為何對方好像在把他當成一個單純的景點參觀,並沒有費心謀殺他這個小人物的意思……但是隻是那一瞬間的接觸,就已經讓豬塚三郎後怕到腦補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雖然早在被迫接下這個差事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但真的事到臨頭,豬塚三郎的求生欲還是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想起旅店大廳有監控。於是跑過來,找前台再三確認過監控不會斷電、旅店也配備了臨時發電機。
得知這個消息,豬塚三郎這才鬆了一口氣,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下他搬了張凳子,坐到了監控的正中心。
並且他還小心調整了椅子的朝向,避免有人能從他看不到的角度,遠遠給他一弩箭或者一槍。
“‘那個東西’,不對,‘那位大人’喜歡的是手法詭譎的案件,而不是什麼簡單粗暴的當麵殺人。”豬塚三郎狐疑的目光望向周圍,“這個角度沒法遠程襲擊,而在這種監控底下,任何人想近距離殺我,都一定會留下足以暴露他身份的影像。隻要我再不吃不喝,不用碰過彆處的手揉眼睛或者摸嘴,避免中毒,我或許能活過今晚!——畢竟那位大人看上去也沒有要殺我的意思,我隻要小心彆被他誤傷就行了。”
飛速壘起了自己的保命營地之後,豬塚三郎無意間瞥了一眼手機,發現手機裡多了一條消息。
拿起來一看,是橋本摩耶發來的:可能是他換卡換的時間太長,兩個同伴有點奇怪,給他發消息詢問。
豬塚三郎:“……”哦對,差點忘了,他還有兩個同夥來著。
……所以要不要把自己剛才的遭遇,告訴那兩個人?
可是畢竟事關那個東……咳,事關那位大人,如果暴露太多關於他的事,會引起不滿吧?而且說實話,在這個除了警察就是普通人的旅店,最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就是橋本摩耶和黑澤和馬了。
豬塚三郎絞儘腦汁地思索了一陣。
然後有了決定:做人留一線,才能苟的久一點。委婉提示一句算了,這樣萬一橋本摩耶和黑澤和馬活下來,日後也不會遷怒他這個無辜同事。
想到這,豬塚三郎不是很情願地摸出手機,思索著措辭。
……
三樓。
豬塚三郎換卡的時候,橋本摩耶和黑澤和馬結伴去走廊儘頭的自動販賣機,買了點飲料和便當。
仔細檢查過包裝,確認了上麵沒有注射孔之類的可疑痕跡,兩人拎著便當往回走。
橋本摩耶走著走著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起案子,究竟什麼時候結束。”
劇團眼看著就沒人能殺了,他其實希望這起案子再拖得長一點。否則等烏佐騰出手,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提到破案的事,黑澤和馬想起什麼,笑了一聲:“江夏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這幾次的連環殺人案,總要死上兩三個人,他才能成功堪破,在此之前他也隻能受困於線索不足,眼睜睜看著人命消逝——他現在一定正難過的睡不著覺吧,嘖,可憐的偵探。”
橋本摩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江夏今天得罪你了?”怎麼突然說這些。
“他總把話題往我們這邊引,雖然在他眼裡這是好意,但是……唉。”黑澤和馬確實對早上的事稍有不滿,但最重要的還是——
他拋了拋攝像機,有一種靠機械飛升碾壓了血肉強者的快樂:“破案還是得靠科技,今天閒得沒事整理錄像的時候,我已經明白第一起案件裡的手法了——走,回房間我給你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