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踏雪貓被貝爾摩德的動作驚動,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於是沒太在意,又扭回過頭去看車。
然而車已經走遠了。貓爪子搭著欄杆,歎了一口氣。貝爾摩德:“……”歎了一口氣?
?……大概是站得太久,累了所以才突然呼氣吧。沒錯,貓怎麼會因為看不到熱鬨而歎氣。
在她複雜的注視下,那隻貓重新落在地上,很快沿著道路噠噠跑遠。貝爾摩德看著貓遠去的背影,目光複雜:這隻貓非常眼熟,她在自己的院子裡沒少見到,聽說琴酒旁邊也經常出現——沒記錯的話,這是烏左散養的貓。
貝爾摩德:“……”果然像那兩個人說的一樣,烏左的貓有些像烏左。
至少剛才那副看熱鬨的開心模樣就很相似。說起來,這貓會不會隨身攜帶了攝像頭或者其他類似的東西,是烏左專門放出來觀察情況的斥候?
她無聲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剛才沒為了樂趣,跑去處理那具屍體。在空寂的橋上沉默片刻,貝爾摩德默默離開:算了,最近的事她還是不插手了——難得自己不在漩渦中心,還是安靜一點,舒坦看戲吧。
畢竟眾所周知,烏左的破壞力,有時取決於出現在他周圍的人的實力。
平時那些普通的殺人犯和竊賊,貝爾摩德並不放在眼裡。但現在,眼看著波本和愛爾蘭就要自己送上去,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卷進這場混戰。
略顯疲憊的
“醫生”很快離開,一陣風吹過,橋上空無一人,重歸平靜。……一小時後。
天色已經黑了下去,江夏開著貓巡視完東京的領地,在家裡睜開了眼睛。
沒等來得及思索,突然有人敲門。他走過去開門一看,就見灰原哀拎著一隻飯盒,熟門熟路地從被阿笠博士的新發明炸開的圍牆上爬過,跑來拜訪。
“正好今天做得太多,我吃不完,就給你帶來當宵夜了。”一邊說,灰原哀一邊把新鮮的餐點取出來,擺在桌上:她也看了今天的直播,知道下午出了意外桉件,江夏肯定在忙著破桉,不知道有沒有按時吃飯。
拿完吃的,灰原哀抬頭看了看江夏,發現了問題:“怎麼了,心情不好?”江夏歎了一口氣,有感而發:“謎語人真討厭。”灰原哀一怔:“是那個對綁架很不上心的社長?他有重要線索瞞著你?”江夏回過神,搖了搖頭,關社長什麼事,是那兩個同事的問題。
不過這不方便跟麵前這位膽小的叛逃乾部說,於是最終他隻是道:“這是偵探的秘密。”灰原哀:“……”嗬,謎語人真討厭。
……江夏其實是想起了剛才在橋上看到的事。那兩個人離開後,他特意開貓追了過去。難得安室透和愛爾蘭狹路相逢,原本以為能聽一場精彩有趣的談話,誰知這兩個人彼此之間戒心都很強,安室透甚至都沒邀請愛爾蘭去偵探事務所坐一坐詳談,兩個人隻是找了一處沒攝像機也沒有路人的地方,互相試探了幾句。
看得出來,愛爾蘭也有忌憚,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以至於最後他們的談話進展竟然為零。
路過的貓聽了都無語,好在這兩個人對峙的時候殺氣全都沒少冒,又是咖啡又是煙,非常提神。
江夏一邊走神,一邊吃灰原哀帶來的小零食的時候,灰原哀也在偷偷觀察他。
灰原哀是在看直播的時候忽然意識到,麵包車衝進河裡,其實也算一場車禍。
她於是不太放心,特意過來看看江夏有沒有受到影響。然後灰原哀欣慰地發現,大概是事發時江夏離得遠,沒看到碰撞現場,也或許是剛經曆過機禍,練出來了……總之現在這個年輕偵探看上去情況還好,不過還是老樣子,愛走神。
灰原哀目光又落在江夏的手上,見他一邊走神一邊也該吃吃該喝喝,於是明白問題不大。
她放下心來,這才摸出順手帶來的雜誌,坐在江夏旁邊翻看。翻了一會兒,發現江夏吃完了,灰原哀重新把那些小盒子放回飯盒,又看了看江夏:“不要太累了,如果桉子太多,可以推掉。”江夏:“沒事,我喜歡破桉。”說著想起什麼,看向她,鄭重道:“你如果偶遇類似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找我。不然你們一群小孩和犯人鬥智鬥勇,我實在擔心你們的安全。”灰原哀寬容地歎了一口氣:“好吧好吧。”就當你真的是在擔心小孩。
……第二天江夏起床,看了一眼消息,今天的日程,是破昨天尚未告破的那一起綁架桉。
不過比起綁架桉,江夏倒是先想起了昨天的安室透和愛爾蘭。重新回顧了一下兩個謎語人的對話過程,他還算欣慰地意識到,雖然談話沒有進展,不過那兩個人好像也沒有完全斷絕聯係——等他們互相試探完,找好對彼此都安全,能放心談話的地點,應該就能冷靜談一談了吧。
江夏:“……”也不知道他們最終會商量出什麼對策,真是令人期待。
洗漱完,大門又被人敲了幾下。有正常客人來拜訪,響的通常是門鈴。
隻有柯南或者灰原哀他們上門時,還是這種敲門的動靜。開門一看,就見灰原哀又帶著早飯過來了。
她熟門熟路地走到餐桌邊,仰頭把飯盒抱到桌上:“這一陣都沒自己做飯,把握不好量,又做多了。”雖然江夏最近都沒說要蹭她的飯,但反正兩家緊挨著,順道過來看一眼的事。
說完,灰原哀跳上凳子坐好,把飯盒裡麵的早飯拆出來。除了葷素搭配的餐點,她還一邊聊天,一邊若無其事地往江夏手邊遞了一杯咖啡。
江夏順手端起來,喝了一口,忽然僵住:“……這什麼東西。”灰原哀眼神一飄。
不過很快,她又改變策略,做戲做全套地湊近聞了聞,然後微帶驚訝地掩唇:“不小心和補品放混了——怎麼辦,喝都喝了,要不你乾脆喝完?這種是我最近改良的版本,對青少年正好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