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目前來看沒什麼問題。她在日本也有一些產業,每年都有幾次定期往返於日本和英國。她沒有孩子,所以經常邀請一些她覺得可愛的年輕人或者知名藝人,去家裡做客。
江夏他們不是第一波,也不是最後一波。不過烏左手段繁多,也不能排除這場邀請背後有他的手筆。]
衝失昴忍不住眉毛一跳:“……”真是可怕,江夏隻是熱心幫彆人找了一隻貓,這樣隨手的日常舉動,竟然都能成為烏左把他騙出去旅遊的理由。
正在為江夏沾上了那個可怕的犯罪策劃師而感到唏噓。
然而下一秒,一翻頁看到後麵的郵件,他心裡咯噔一聲。
[另外還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我就不問你想先聽哪一個了——壞消息是,江夏所乘坐的航班,跟你是同一班。]
衝失昴:“……”
衝失昴:“…………”
衝失昴:“!
!”
他騰地想要站起身,片刻後,看著外麵排隊登記的乘客,又忽然想到什麼,打了個寒顫,默默坐著沒動。
衝失昴:“……”江夏也要去英國?!
江夏本人當然沒什麼問題,他想去哪去哪,衝失昴對此毫無異議。
……但問題是,如果江夏的出行,背後有烏左的影子,那烏左或許也會上這趟飛機!
衝失昴僵硬轉動著童孔,目光落在還在登機的人流上,一瞬間有種立刻逆流而上,跑出飛機、衝出機場,再也不回來的衝動。
但最終,他隻是坐在座位上,甚至努力往座位深處縮了縮。
——開什麼玩笑,如果烏左真的也要乘坐這一趟航班,那他這一跑,就算烏左之前沒發現他,現在也一定發現了。
跑出去也是死,而且或許死得更快。畢竟機場外麵可是東京,整個世界上烏左勢力最強的地方。
……對了,不是還有一條好消息麼。
衝失昴閉了閉眼,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繼續往下看。
[好消息是,我想辦法查到了你們那個航班的工作人員和乘客名單。從照片來看,上麵沒有疑似烏左的人——組織裡目前隻有貝爾摩德能靠易容,完美偽裝成另一個人,而根據我們的觀察,近期她沒有幫彆人易過容,也沒有出行計劃。
換句話說,烏左不在那個航班上。
這也更加符合常理:組織乾部想出國,其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他們會儘量避免乘坐公共航班,因為身上的槍支難以通過安檢。
所以就算烏左真的要去英國找江夏,他恐怕也會用其他方式出行。至少在接下來的十多小時裡,你是安全的。]
衝失昴:“……”真,真的嗎。
可是完全沒被安慰到:十多個小時也太短了吧,實不相瞞,他其實還想再活一百年。
……還有,烏左怎麼會突發奇想地往英國跑?fbi那邊,真的沒有泄露他的跑路行程嗎。衝失昴的心,不可避免地揪了起來。
而赤井秀一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或許因為一切順利的話,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合作,這一次這個fbi出奇的有耐心,竟然還順手安慰了他一下: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江夏的這一場旅行,並不是烏左的謀劃,隻是一場純粹的巧合。他的委托人一貫非常熱情,而倫敦又有福爾摩斯的相關景點,對一個年輕的偵探來說,吸引力不小。
以那位夫人的財力,請幫她找到了貓的江夏去倫敦玩,或許就隻是像普通人邀請彆人來家裡做客一樣尋常。
至於出現在機場的烏左,他可能是在做其他的事。前一陣烏左的消息正好稀缺,或許那並不是因為傳出風聞的人死了,隻是烏左正在外地忙碌。
而烏左出差在機場中轉的時候,碰巧被你看到,這樣也說得過去。畢竟今天大批航班滯留,本不該有交集的人,行程反而都重合了,你們遇到他的概率會增加不少。
不管怎麼說,既然你不在烏左的計劃中心,那就不難離開,尤其是烏左跟你並不是同一架航班——按原計劃進行,祝你好運。]
衝失昴:“……”
想想江夏那些各種各樣的奇怪委托人……赤井先生說的這些,好像也有點道理?
退一步說,就算烏左真的蓄謀已久,如今的狀況,其實也還有著一個切實的“好消息”。
——前一陣,衝失昴睡覺的時候,沒少做“飛機半路炸成一團火花”之類的噩夢。
而如今,江夏也在飛機上。按照烏左那種物儘其用的性格,他不可能這麼浪費地讓江夏這種天才,死在一場毫無技巧的墜機事件當中。
反過來說,隻要保持低調、不被發現,那麼跟江夏乘坐同一輛飛機,反而是一道保命符。畢竟沒有烏左暗中動手腳,正常飛機很難爆炸,事故率也不高。
而一旦活著抵達國外,周圍的烏左勢力一定會大幅削弱。到時候走脫的幾率就更高了……冷靜,事情還沒到最糟的地步!
衝失昴:“……”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樣稍微有點對不起江夏,畢竟全靠江夏吸引了烏左的注意力,他才有機會偷偷跑路。
而等他跑了,烏左少了一個樂子來源,沒準又會加大禍害名偵探的力度。
要不等脫身之後,匿名給江夏發一封提醒郵件吧,就當是交“不墜機保護費”了……
……
一邊想著,衝失昴一邊坐在座位上,藏在前排的椅背後麵,悄悄觀察著登機口。
目前來看,確實沒有任何疑似烏左的人登機。
他無聲鬆了一口氣,心裡開始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祈禱:希望一切順利,這次能平安逃脫烏左魔爪。
……
在某些人忐忑的祈禱中。
很快,登機結束,飛機順利起飛。
天上還是有些陰雲,破雲之後,周圍環境一清。眾人的心情都跟著好了不少。
江夏坐在座位上,無聊抽出前座插著的安全手冊查看。
看了沒兩行,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目光隔著過道,落在了斜後方的一個短發女乘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