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霍青眯起了眼,更加覺得鄭二郡主此番的表現有些詭異。
她是國公郡主,高門子弟,本該斯文得體,賢惠秀中,不該是眼前如此輕浮的姿態。
看來這鐵定是一次試探?
但她想試探什麼?
微微輕笑後,霍大當家倒也沒有掃了她的興致,淡然道:“好呀,我也喜歡親密無間,尤其是與像二郡主這樣的美女親密。”
他故意目現貪婪,盯在鄭清霞的胸前,如浴火上湧之色。
好歹是堂堂郡主在前色誘,若是表現得視若無睹,坐懷不亂,那難免會打擊到二郡主的自信,不利於日後的合作。
來到床邊坐下。
霍青還沒來得及坐穩,就看見鄭清霞猛一起身,一手抓過他的衣領,將他往自己身上拉。
而二郡主此時半躺的姿勢,這一拉過來,兩人就真的像親密無間了。
霍青猝不及防,雖有感覺這位二郡主在故意色誘,但仍是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直接,而且還主動出手。
被一手拉過去,與鄭清霞幾乎臉貼著臉,僅有毫厘之差。
一股淡淡的女子體香隨即鑽入鼻腔,使人頓感下腹腔灼熱。
稍微有些按奈不住的人,恐怕此時小帳篷已經頂起。
鄭清霞也算是一流美女,精致的瓜子臉,輕眉杏眼,肌膚嫩白如藕,淡妝秀雅,絕非是一般庸脂俗粉可以對比。
甚少人在如此狀態下,還能保持冷靜。
尤其是今天她還戴了霍青“研製”出來的文胸,擠出了一點溝,顯得極為誘人。
這麼近的距離,霍青隻需稍稍低頭看下,便可一睹她胸前的溝壑。
氣息頓時曖昧,彼此之間似乎都在心跳急速。
“這樣才算親密無間,霍當家說是吧?”
她吐氣如蘭,難掩此時心跳,卻仍故作淡定道。
前世身為一名浴血“沙場”的冷酷特工,早已磨煉出霍青沉穩不亂的脾性,此時麵對鄭清霞的故作姿態,卻也尤為鎮定。
“是,郡主說是,那就是。”
他說著話,目光不由向下,瞟了一眼。
鄭清霞瞬間察覺到了這一微妙的目光,諂笑道:“你隻是看看而已嗎?不如動手摸摸?否則,你就是不行!”
居然有此要求?
霍青心中一笑,“好啊,郡主讓我摸,我就摸。”
說完,竟真的要動手的樣子。
正在這時,鄭清霞卻不乾了,臉色一變的同時,袖口中滑落一柄小匕首,閃電般頂住了霍青的喉嚨,冷冷道:“住手!你敢動一下,我一刀送你歸西。”
霍青見狀,似有所料,此時嗬嗬一笑,“郡主看見我動了嗎?我的手在哪?”
鄭清霞一愕,轉過頭一看,卻見霍青的雙手仍輕輕撐著床板,以和她保持著距離,卻未見有絲毫要猥褻的樣子。
方才說要摸,隻不過是輕微的身體動作,並未真的付出“實踐”。
無可厚非的說,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色”字,但聰明人會選擇色欲有度,不會什麼女人都要上。
否則,最終隻會引火燒身。
鄭清霞明顯是有試探的意思而來,霍青此時若出手輕薄,便是愚不可及,自討沒趣。
而且他現在有求於鄭家,鄭清霞是他未來的生意夥伴,怎能為了私欲對“自己人”下手?
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何況是他霍青?
這點倒是讓鄭清霞微感意外,頓了頓後,道:“算你識趣!但你不閃不避,也不開口求饒,是什麼意思?我現在隻需一動手,你便身首異處。你不怕死?”
霍青淺笑:“怕!但你不會動手。”
“你這麼肯定?為何?”
她說著,又將刀尖貼近了霍青的喉嚨一點。
霍青淡然:“因為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殺氣,便篤定你隻是試探,不會真的動手。而你若真有殺人之心,在走進這間臥室的時候,你已經是一具屍體。”
“明人不說暗話,郡主此來到底有什麼事要說?你想玩,也該把正事說了先。”
聽此。
鄭清霞愣了一下,暗道此人竟冷靜異常,行止有度,坐懷而不亂,尤為深不可測。
看來,龍虎山此次膽敢占據縣城,公然與梁王對峙,並引梅州入局,背後是頗有底氣的。
霍青此人,非池中物,得小心應對才是。
一念至此。
二郡主下一秒,就將手中的匕首扔飛,篤的一聲,釘在臥室的柱子上。
一掃臉上的冷色,媚態再現,聲音軟糯道:“哎呀,霍當家果然深具膽色,剛才本郡主跟你開玩笑的。彆那麼正經嗎?你不是山賊嗎?來,給本郡主浪一個。大不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咯。”
說完,兩隻玉臂已經纏上了霍青的脖子,並貼臉過來在他耳邊吹氣,不掩勾引之色。
霍青心中一蹙,暗道此女張弛有度,大開大合,處事冷靜,絕非等閒之輩。
與之交易,斷不可抱有絲毫僥幸心理。
便趕忙伸手一擋,將她按在床板上,而後起身背對,道:“二郡主適可而止,你想知道什麼,儘可直言。我告訴你便是了,不必親身試探。”
鄭清霞一呆,見到霍青直接挑明了態度,也不再玩味。
整齊了一下胸前的衣物後,起身道:“你這人真是無趣,想和你玩玩都不行。可彆說你是什麼烈男,隻對你的壓寨夫人忠心。”
霍青側過頭看她,道:“玩?你這是在玩火!鄭開陽已說了,你天葵月事剛來,本就不合時宜。夠膽,改天等你“乾淨”了再來試試。霍某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鄭清霞聞言一羞,“你”
“我什麼?”
“哼!本郡主也懶得跟你貧嘴,直說了吧。你這生意,我可以幫你做。但規則要變一下,我不管你之前如何忽悠鄭開陽。既然你想讓我介入,一切就得重新談判。”
“郡主此言,倒也合理。說說你的條件。”
“關於生意利潤分成,我八你二,你負責生產,營銷、賬目等我來做。而且,我非但要做月事布的生意,你山寨中所有能擺得上台麵的產品,我都要第一手貨源。”
“行!”
“另外,龍虎山中出產的鐵器,除去你自用和進獻給梁王的之外,我仍要三成。”
“鐵器一成。”
“兩成!”
“成交!”
“很好。最後,你準備一下。三天後,跟我一趟靈州。霍當家想做生意,也應該去看看市場吧?嘻嘻”
鄭二郡主見霍青如此爽快,不由竊喜起來。
霍青聽後,卻不由皺眉:“靈州?不是說好在梅州做生意嗎?”
鄭清霞道:“梅州太遠,大批商隊長途奔波,難免引人注目。先從靈州開始吧,做好了再去梅州。”
“可是靈州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大施拳腳?”
“誰說人生地不熟?靈州大將孫檢,便是我大姐夫。”
聽了這話,霍青臉上古井無波,內心卻頗為震驚。
靈州的軍閥頭子,是她姐夫?
那算上這層關係,他們不是兩頭將冀州梁王夾在中間?
若他們有能力左右開弓,前後夾擊,梁王豈非危矣?
而鳳陽縣身在冀州,梁王一倒,龍虎山也必然不能獨善其身。
原本隻是想引韓國公入局,鉗製一下梁王這頭狼,殊不知韓國公才是那頭狼?
“原來如此,看來霍某偏安一隅太久了,竟不知靈州也是韓國公的地盤”
霍青壓下內心的震驚,故作淡然道。
鄭清霞嗬嗬笑著,頗帶玩味:“你現在知道,還不算晚。不過你是個聰明人,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你不會不懂。但讓本郡主稍微意外的是,你為何答應得如此爽快?本郡主拿走了利潤的八成,我吃肉你喝湯渣滓,你也願意?”
霍青笑道:“不願意也得願意啊。二郡主精明如斯,霍青在你麵前絲毫討不到好處。隻好低頭附和了,正如你所說,良禽擇木而棲。這點自知之明,我有!”
口中雖這麼說,但霍青心中卻自己補了一句:你吃肉,讓我喝湯渣滓?嗬嗬,你未免天真可愛了。彆急,到最後才知道是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