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霍青這麼一說,身邊幾名山賊不由小聲奸笑了起來。
隨後將陳小姐的嫁衣脫下,換到了一個侍女身上,並將侍女抬到床上裝作熟睡的樣子。
陳小姐則被另一張被子“打包”好,悄無聲息地扛出了司徒府外。
遠離司徒府幾個街區後,一條幽暗的小巷中。
霍青停下腳步,對桑標幾人道:“都聽好了,我們按計劃行事。桑標,你帶著幾個兄弟,把新娘子送入吳家公子的房中。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必須要讓他倆睡在一起,而且明日才可被人發現。明白嗎?”
桑標狠狠點了點頭,應道:“大當家放心,老子在縣城混了那麼多年,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就是白混了。那吳家公子倒也是個嗜酒好色的主兒,此事不難辦。”
說完,便扛著陳小姐悄然潛行而去。
霍青隨後轉頭對留在身邊的兩人,道:“剩下的,我們分頭行事。先將各大山寨留在縣城的細作,都通知到我們的小院集合。”
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交給身邊的山賊。
前往縣城之前,各大山寨的當家人已經將各自留在縣城的細作名單和聯係方法,都交給了霍青。
通過紙上的地址和聯係方式,便可聯係上這些人。
大約半個小時後。
東城貧民窟的據點中,十餘家山寨的細作頭領都已聚首。
霍青頂著昏暗的燭燈,依次吩咐道:“各位,今夜凶險,霍青無法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全身而退。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隻要今夜能成,活下來的弟兄以後都將是我們聯盟的功臣人物,位居當家。”
他先將最壞的情況說明,而後又隱晦地許以利誘,調動眾多山賊的積極性。
而這些山賊能被派來潛伏,也必定都是深受信任,對山寨忠心不二之輩,骨頭裡有熱血,悍不懼死。
聽霍青這麼一說,此時紛紛表示“死而後已”。
“好!有諸位相助,我大聯盟必定可問鼎鳳陽縣。不論結果如何,你們都將被銘記在山寨的英雄榜上。”
霍青振振有詞,正襟威嚴的姿態,開始逐個布置任務:
“你,飛鳥山的,扮成玉家的人,就守在龍家人回去必經的路上,隻要他們脫離了守城軍和司徒府護院的護送,就立馬動手。記住一點,我們不一定要殺了誰,但必須要讓龍家人認為是玉家人做的。”
“你,馬麵山的,則扮成龍家人,半道截殺玉家人。我要的結果都一樣,都是要讓他們兩家事後各自猜忌,明白嗎?”
“剩下的人都跟我,我們去搶了許家的地下金庫。”
“”
交代完大任務之後,霍青又布置了一些細節,以防有意外情況發生時,能緊急應對。
不久,眾人各自散去。
緊接著,霍青重新蒙麵,帶著手下數十名細作,分成幾個小隊先後前往城北的許家金庫。
許家,也是鳳陽五大家族之一,做的是玉石首飾的生意,建有自己的私人金庫。
這個金庫位置隱秘,眾山賊潛伏多年,也是最近才探聽其位置所在。
摸到一棟青磚大宅前,眾人在外圍的陰影處隱藏。
霍青對身邊一名山賊問道:“確定這裡就是許家金庫嗎?怎麼守衛這麼鬆懈?目測這宅院外圍的護衛竟不足十人。”
山賊正色回道:“九成是!許家之人奸詐,故布疑陣,擺出了一道“此地無銀”的伎倆。之前我們都認為許家金庫必定是個防守縝密,碉堡般的存在。誰知,他們反其道而行,故意防守鬆懈,讓人誤以為此處無銀。但誰能想到,實則裡邊的庫房遍地黃金?”
霍青一笑,“那他們豈非自作聰明,正中我們下懷?”
那山賊拍了一句馬屁:“是天助大盟主!”
“那還等什麼?一鼓作氣,砍了他們!弓弩手準備,先解決那些有可能向外傳遞信號的守衛。動手!”
隨著霍青一聲令下,自己也身先士卒現身衝鋒。
大宅門口的兩名守衛,忽聽聲響,抬頭便見到霍青提刀奔來,震驚的同時剛想大喊敵襲,卻被霍青身後猛然射來的兩支弩箭給擊斃。
砰!
霍青一腳踢開了大宅厚實的鐵木大門,隨後緊隨而至的數十山賊也蜂擁闖入,舉刀便砍。
沒幾下功夫,就將大宅全數占領,許家護衛皆被斬於刀下,雷霆萬鈞之勢。
許家故布疑陣,並沒有在這裡部署嚴密的護衛,這回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縣城無人敢劫他許家的金庫,但他們似乎忘了山中有匪,匪可入城,亦可一應萬變。
擊殺大宅內屋裡屋外的十餘名守衛,難免會鬨出一些響動,許家的人遲早會得知,並派來支援,這是必然的。
換言之,留給霍青他們擄掠的時間不多。
闖入大宅正廳後,手下山賊將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給提到了霍青麵前。
“老大,按你的吩咐,留了個活口。”
一名山賊指著那掌櫃道。
霍青點頭,目光銳利地盯向掌櫃道:“想活命的話,就帶我們去金庫!否則”
話都沒有說完全,那中年掌櫃已然戰戰兢兢,慌張地點頭不止。
來到大宅金庫的鑄鐵大門前。
中年掌櫃掏出一連串鑰匙,打開大門後,見到身後兩名山賊正眼神不善地向他走來。
頓時,嚇得腿軟,栽倒在地,冷汗直流道:“好漢饒命啊我隻是在許家混口飯吃,你們若為求財,金銀可隨意拿走。若是尋仇,我並非身出許家嫡係啊”
霍青冷冷笑道:“哼!你們許家主太小氣了,隨禮太少所以,我們就自己來拿一點。”
聞言,那中年掌櫃大愕,震驚道:“隨禮?你們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已被霍青用刀柄給砸暈了過去。
一名跟在身邊的山賊似乎看出了什麼,此時輕笑道:“盟主,你口稱隨禮,是想嫁禍給司徒家和陳縣令?”
此刻跟在霍青身邊的山賊,大多是不同山寨的人,稱呼也變作了“盟主”。
霍青一笑,“你不笨!嘿嘿,趕緊的,動手搬金銀,能拿多少算多少。此地不宜久留。”
“是!”
數十山賊立馬動作,衝入金庫中,肆意擄掠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
那間隱秘的許家金庫又恢複了平靜,但庫房裡麵的金銀卻已少了一半。
霍青讓一眾山賊分幾路散開,將擄掠得到的金銀分彆藏匿,自己則返回了東城的小屋據點。
剛來到小屋門外,便與桑標撞了正著。
霍青示意他入內,而後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桑標臉上猶帶喜色,“那吳家公子早已醉酒,被家仆抬著返回府中。我躲在他房中,等吳家的家仆離去後,就將陳小姐放到了他床上。當家的,你猜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霍青嗬嗬一笑,抬手示意桑標直言。
“那吳家公子雖醉酒,但色心猶在啊。昏沉之間,摸到自己床上竟有個標致的美人兒,也顧不得看清是誰。立馬就脫了褲子”
“很好!那我們就等著明天看好戲吧!對了,另外一件事呢?”
“另外一事,當家的也可放心。你回來之前,我也已經辦好。”
說著,桑標看向了那張已然空了的木板床。
此時,原本應該躺在上麵的柳清清已經不翼而飛。
“很好!”
霍青再次道了一句,繼而奸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