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平陽侯府的馬車,應該是同昌郡主回京了。”
月影看見了馬車上掛著的牌子。
放眼整個京城能有如此排場,且喜歡仗勢欺人的也隻有平陽侯的女兒,同昌郡主。
她跟隨太後在鎮國寺禮佛,京城這才太平了一陣子。
江歲寧對這位同昌郡主的印象,都是從顧言今那聽來的,他對這位未婚妻是厭惡的很。
如今看來,倒也不是顧言今太過苛刻。
一個婢女都這般盛氣淩人,更彆說她的主子了。
“喂,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滾開。”
馬車上的婢女氣焰囂張的指著月影。
夜君辭一向低調,出行所用的馬車樸實無華,車前也沒有掛木牌,用以彰顯自己的身份。
同昌郡主身邊的這個婢女名喚紅纓,她見對麵的馬車平平無奇,便以為是尋常百姓。
“大膽!”
月影怒斥一聲:“你可知馬車裡的是何人,竟敢出言不遜。”
紅纓差點被他的氣勢給唬住,她哼了一聲道:“我看大膽的人是你才對吧?
我們家郡主回京,閒雜人等一律避讓,我管你是誰,不想死的就抓緊給我讓開。”
夜君辭坐在馬車裡,麵具下那臉色已然有些難看,他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聲音喚了一聲:“月影,給本王割了她的舌頭。”
“是。”
月影縱身一躍,跳到同昌郡主的馬車上,一把掐住紅纓的下巴乾脆利落的就將她的舌頭割了下來。
隻聽一聲慘叫,響徹大街。
車簾猛地掀開,車裡的女子探出頭來,就看見紅纓滿嘴鮮血,而她腳下還落著一截斷舌。
她被嚇得小臉煞白,一屁股跌坐在馬車上,有些驚慌失措的喊道:“來人,給本郡主拿下他們。”
侍衛們一擁而上,將夜君辭的馬車團團圍住。
夜君辭慢條斯理的挑開簾子,露出他臉上那泛著寒光的麵具。
他冷冷的一個眼神掃向薑碧柔:“怎麼,你們這是想要謀反?”
侍衛看見夜君辭,麵色俱是一變,匆忙收起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賠罪:“淩王殿下恕罪。”
薑碧柔聽到淩王的名字,她瞪大眼睛看向夜君辭結結巴巴道:“三……三表哥。”
夜君辭哼了一聲:“本王可沒你這樣的表妹,你仗著自己的身份在京城作威作福,以為有太後為你撐腰便無法無天。
一個小小的婢女也敢對本王出言不遜,仗勢欺人,可見平日裡沒少做欺壓百姓的事情。
你既然不會管教自己的婢女,那本王就幫你管。”
薑碧柔嚇得花容失色,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便是齊王和平王見了她,都要哄著她。
可是這個自小在邊關長大的三表哥卻是一向不給她麵子。
就算太後寵愛她,可淩王畢竟是她嫡親的孫子,薑碧柔就算心中再有不甘,也不敢和夜君辭撕破臉。
她咬著唇,低著頭裝作楚楚可憐的模樣道:“三表哥教訓的是,碧柔知錯了,以後定當好好管教下人。”
夜君辭瞥了她一眼,冷聲吐出兩個字:“讓開。”
薑碧柔匆忙下了車,讓車夫將馬車移開。
夜君辭落下簾子對著月影道:“走。”
月影駕著馬車從薑碧柔的馬車旁經過。
一陣風吹開簾子,薑碧柔抬頭正瞧見車窗裡江歲寧的身影。
雖然隻是一個側臉,卻驚得她瞳孔一縮,像是出現了幻覺一樣。
直到夜君辭的馬車走遠,她才回過神來,匆忙吩咐著身後的侍衛:“你們去打聽一下,與淩王殿下同行的女子是誰?”
兩個侍衛抱拳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薑碧柔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忽而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她嚇了一跳低頭就見紅纓滿嘴鮮血,伸著手求救。
她驚叫一聲,一腳將她給踢開有些憤怒的吩咐:“快把她拖走,我不想再見到她。”
侍衛架起紅纓,托著她就走。
紅纓不敢相信,她瞪著一雙血眸,嘴裡嗚嗚咽咽著不知在喊什麼?眼見薑碧柔無動於衷,悔恨的她流出一行血淚來。
薑碧柔看著被紅纓弄臟的鞋子,啐罵一聲:“晦氣。”
她轉身見馬車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紅纓落下的舌頭,氣就不打一處來:“都愣住做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換一輛馬車。”
周圍有很多百姓在看她。
薑碧柔沒好氣的聲音怒罵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本郡主挖了你們的眼睛。”
百姓驚做魚鳥散。
要知道同昌郡主在京城的名聲不是一般的差,他們這些尋常百姓可得罪不起。
不過有生之年能看見她被人當街教訓,也是值了。
一時間,淩王殿下的懲惡揚善的威名在京城傳了個遍,百姓對他稱讚有加,倒不像以往那般懼怕了。
馬車裡。
江歲寧摸著下巴盯著對麵的夜君辭看了又看。
夜君辭被她瞧的有些不自在,他問道:“怎麼了?作何這麼看著本王?”
江歲寧湊過去好奇的問道:“王爺對割彆人的舌頭是有什麼執念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第三個了,第一個是伺候秋嬋的阿湘,第二個是青峰。
江歲寧覺得,夜君辭似乎熱衷於割彆人的舌頭,不知道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
夜君辭唇角一抖,他掀了掀眼皮問:“你不覺得本王殘忍?”
江歲寧聳了聳肩:“他們都是咎由自取,你如果真是殘忍弑殺之人就不會隻割了他們的舌頭,而是要了他們的命。”
夜君辭舒了舒眉,眼底泛起一抹柔色道:“沒有什麼執念,隻是單純對症下藥罷了。
犯了口業者割舌,犯了盜竊者斷手,犯了強奸者閹割,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他一向的行事準則。
聽到最後這句,江歲寧腦海靈光一閃,她記得之前在清溪鎮的時候,有個經常騷擾她的地痞流氓。
後來聽說那地痞流氓喝醉酒不知被誰斷了命根,難不成就是夜君辭做的?
她忽而伸手抱住了夜君辭的腰,趴在他的懷中嘻嘻一笑道:“王爺今日十分威武呢。”
夜君辭俊眉一挑,他低頭薄唇輕輕蹭著她的耳朵問道:“那你有沒有一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