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認識。”
何濤看到印章上的字,自信的答道:
“這就是上次你給我們畫的紫薇諱。”
【上次到底去哪兒了?】
【何老師和這個道長有故事啊】
【能用紫薇諱,估計是個大墓】
【把頭和道長合作,無敵了啊,隻怕一手機關】
“對,這就是上次我畫的。”
“我當時畫完,就想著,早知道就帶著法印來了,不用手畫那麼麻煩。”
“確實,我懂你意思。”
何濤想象了一下、老唐的光頭上、全部蓋滿這種小印章的畫麵。
感覺比畫正字還變態。
“你這枚法印,表麵的銅都沒怎麼生鏽,包漿也比較淺,比剛才那枚還要新一點。”
“估計是最近三十年以內製作的。”
“哦,好的。”幽止道長恍然道:“看來我這裡沒啥老東西。”
【這道士當著也沒意思】
【層次太低了,沒有靈寶、法器嗎】
【說實話,鎮邪壓煞的東西,真不實用】
【道教沒落了啊,佛教的老東西多太多了】
“道長,除了紫薇諱,還有沒有彆的印啊?”何濤一臉好奇的打聽道。
“我想要一種能讓我發財的符。”
“這個還真有。”
“我們這裡有趙公明像,很多香客都會拜一拜,然後請一道符回去。”
幽止沒有藏著掖著,直接給何濤看了一下財神的法印。
和之前的九天玄女印有點像,也是兩邊是符文,中間是豎條的文字。
隻不過財神的法印上寫的是:
【奉趙公明敕】
看起來比九天玄女印更正式。
“這種符,有成品嗎?我們這邊彈幕都說想要。”
“沒有成品,我們都是現畫的。”
“那能給我寄個幾十張過來嗎?”
何濤看了眼彈幕,觀眾都在問怎麼買,他們以為這是帶貨環節。
巧了,他也想要一張。
這東西靈不靈的無所謂,主要是能提供情緒價值。
尤其是對一個股票套牢了的人來說。
“幾十張?何老師你要乾嘛呀?”
“你不是要賣吧?”
“賣?好像真可以誒!”
何濤恍然大悟的說道:
“我賣財神符掙錢,賣著賣著就真有錢了,然後我就可以用自己的親身經曆證明,財神的符真的有用,這樣買的人就更多了……”
“我靠,正循環啊!”
“道長,要不要合作一下?”
【這不就是龐氏騙局嗎?】
【狗主播想帶道長割韭菜是吧】
【虛擬幣就是這麼炒起來的】
【股票也是這麼炒起來的】
【恭喜主播已經明白了成功的真諦】
儘管何濤說的很誘人,但是幽止道長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這是騙人。”
“那……不賣了,免費送行不行?”
“免費送可以,我們本來就不收錢。”
“好的。”何濤點點頭,他本來的想法也是免費送:“導播上一下福袋,抽三十位觀眾,每人一張財神符。”
“隻有一個要求,有錢人彆來。”
【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有錢人?】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這符我不要了】
“是不是有錢人,我們發貨的時候看一下收貨地址就知道了,彆跟我說你住湯臣一品,但是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
“不不不,何老師,你稍微等一下。”
幽止道長沒怎麼想明白,怎麼就開始抽獎了呢?
“我沒有答應你,要送符給你呀。”
“沒事,你剛才不是說,你們道觀裡是免費送的嗎?”
“是啊,但是我沒說送這麼多張。”
“那好解決,我多帶點人,替觀眾們去求,不就行了嗎?”
這種問題,根本難不倒何濤。
反正他隻負責畫餅,博取觀眾的好感,後續怎麼解決,讓陳總想辦法。
“這樣,倒是可以……”
“嗯,那道長,咱們過段時間再見?”
“好的,再見。”
……
“有彈幕說,我是不是和道長帶貨來了。”
“說這話的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直播間,本身就是為a引流的,還用帶貨嗎?”
“再說了,人家是道士,又不是和尚,要是為了掙錢去帶貨,那她修個屁的道啊!”
“好了,不說廢話,歡迎下一位寶友。”
“【一夜暴富sss】,你好。”
“何老師好,我想請你幫忙看一下這個……”
寶友的手心裡,托著一把滿是綠鏽的青銅刀。
但是隻有刀把,沒有刀身。
“這東西不錯啊,一眼大開門,戰國的環首削刀。”
何濤對冷兵器還算了解,尤其是冷兵器裡的刀,基本根據造型就能分辨出年代。
沒辦法,出土的實在太多了。
唯手熟爾。
“這是戰國的嗎?”寶友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
“對,戰國晚期。”
“怎麼看出來的呀?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這個,其實挺好分辨的。”
何濤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畢竟是專業的鑒寶主播,偶爾還是要秀一下肌肉:
“像這種刀柄後麵有一個圈的,就叫環首刀。”
“你這把青銅環首刀,圈和刀柄之間,有明顯的焊接痕跡;同時,刀柄和刀莖一樣粗細,這是典型的戰國晚期到漢早期的特征。”
“戰國時期,這種刀一般是隨身攜帶,用來割繩子、刮胡子啥的,用處比較多變。”
【兄弟們,把專業打在公屏上】
【何老師一看就研究過冷兵器】
【戰國時候就有焊接了嗎?】
【背景好像是在戶外,把頭注意一下】
彈幕提醒了一下何濤。
雖然寶友的手機聚焦的挺好,但還是能看出,背景是一片黃土。
“寶友,你這是在戶外嗎?”
“是的,老師你看。”
寶友倒是沒避諱,直接收起刀把,展示了一下他所處的環境。
旁邊的土坡上,好大一個坑,非常的醒目。
坑裡全是鬆鬆散散的土,已經回填了。
“這是盜洞嗎?”寶友問道。
“有點像。”何濤有些猶豫:“感覺像野路子乾的,正常盜洞不用這麼大。”
這時候,監控室裡的助理提醒了一句:
“何老師,這應該是用小挖機挖的。”
曹海雲是學土木的,何濤信他。
“寶友,你這是挖掘機挖的吧?”
“我不知道呀。”寶友否認道。
“不知道?那你人在哪兒呢?漢東嗎?挖掘機學校畢業的?”
【在哪兒,帶我一個呀】
【我也會開挖掘機】
【應該是北派乾的,他們比較莽】
“不是不是,這不是我挖的。”
“東西是我剛才撿的,就在這旁邊。”
“裡麵呢?還有沒有?”何濤追問道。
“進不去了,都回填了。”
寶友很明顯試過了,不然回答得不會這麼快。
都在外麵撿到青銅器了,要是能進去,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鑽。
耳機裡,導播提醒何濤,這位寶友可能有問題,讓他多問點信息。
能多問啥信息呢?
問他傳不傳遞?
警察看到這樣的錄像,不太好吧?
何濤想了想問道:
“兄弟,你這是在什麼地方啊,分享一下,我去支個鍋。”
“我在h南。”
“邙山嗎?”
何濤先問了個自己最熟悉的h南的地名。
生在蘇杭,葬在邙山,那邊古墓確實多。
但是寶友說不是,他解釋說:
“我們這裡是平原地區,以前的古戰場,這邊農民耕田的時候,發現過不少兵器。”
“ok,我知道了。”
何濤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這次絕對不會錯。
“牧野,對吧?”
“那地方我熟,去過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