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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鬆下秀吉也是個有蛋青年。
但他17歲那年,在北海道大學醫院做了籃子切除手術,當時他的父親還不是院長,隻是一名科室的管理。
中村真一找到了當初給鬆下秀吉做手術的醫生,其稱鬆下秀吉送到醫院時睾丸上和海綿體上有牙印,下麵全是血,因為睾丸已經壞死,為了不危及生命,隻能通過手術全部切除。
顯然,鬆下秀吉的蛋是被人給咬掉的,而且還一定是個女人,畢竟男人的嘴也接觸不到他那地方,因此才導致他後麵的心理扭曲,仇視女性。
據曾經一名在鬆下家當過保姆的人透露,鬆下秀吉在外麵表現得溫文爾雅,斯文友善,但是在家動不動大發脾氣,胡亂打砸,摔死小貓小狗。
由此可知,他的心理扭曲和變態是一步步加深的,一開始隻是對小貓小狗下手,現在發展到對人下手。
看完爆丸小子的資料後,青山秀信放到一旁從文件袋裡拿出來一張折疊的劄幌市地圖,和數張監控照片。
“警視正,我為您講解下。”中村真一見狀立刻上前幫忙展開地圖,指著上麵被圈出來的三個地點,“我通過發動本部和各區警署的警察沒日沒夜的調取過去一個月內全城所有的監控錄像,最終確定了鬆下秀吉和那名工人曾先後在這三個地方出現過。”
“其中西崗公園是兩人共同出現次數最多的地點,儘管鬆下秀吉做了偽裝,但是他的車卻很好認,而且通過詢問常年去公園鍛煉的老人,能夠確定駕車的人就是鬆下秀吉本人。”
“由於公園裡麵缺少監控,所以隻能確定他們多次進入公園內,但具體去了公園中什麼地方暫且未知。”
“所以我推測鬆下秀吉用來殺害和分屍受害人的地點就在公園內,我請求派人進行大規模地毯式搜索。”
西崗公園不是一個位於城市中的小型公園,而是被大片綠地環繞的森林公園,有山有水,遠離鬨市,說是一片植被茂密的荒山野嶺也不為過。
裡麵很大,除了入口和建造在其中的高爾夫球場外,其他地方基本沒有監控,平時人跡罕至,鬆下秀吉在這裡麵殺人分屍的確不易被人發現。
“我去向本部長申請。”青山秀信答道,現在正好需要一件事來降低一下槍擊案的熱度,想必藤本貴榮肯定樂意搞出大動靜搜山轉移民眾視線。
他找到藤本貴榮說明此事後,其果然一口答應下來,組織各區警署抽調人手配合,同時對西崗公園進行臨時封鎖,聚集了上千名警察去搜山。
這麼大的動靜,肯定瞞不住人。
為了防止鬆下秀吉望風而逃,藤本貴榮還安排了人去醫院,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鬆下秀吉被舉報和一件刑事案件有關,限製了他的人身自由,不能離開醫院,隨時配合警方的調查。
而青山秀信親臨搜山現場坐鎮。
如此大的動靜,果然是毫不意外吸引了記者的注意力,大量的記者聚集在西崗公園的警戒線外等候消息。
“你們說警方這是在乾什麼?難道是圍追堵截槍擊案的幕後主使?”
“早上不是說參與槍擊案的槍手都已經被抓住了,而幕後主使正在查中嗎?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查到了。”
“等著吧,出動那麼多警力,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全城市民都被驚動了,他們事後肯定會給一個解釋。”
不提記者們的議論紛紛,此刻上千名警察分散在樹木茂盛的森林中搜查每一棟建築和每一個可疑的地點。
醫院裡,被限製了自由的鬆下秀吉已經不複之前麵對青山秀信的從容和自信,變得疑神疑鬼,忐忑不安。
因為警方限製他行動的理由是有人舉報他涉嫌強奸,他很確定這絕對是扯淡,他一個閹人怎麼強奸彆人?
所以這明顯隻是一個把他控製起來的借口而已,他甚至懷疑這個借口是青山秀信找的,為了順便羞辱他。
他覺得警方找借口控製住自己隻可能是為了一件事——連環分屍案。
鬆下秀吉不斷回想自己還有哪裡思慮不周可能露出破綻,但卻始終想不出來,畢竟這雖然是他第一次連續對這麼多人下手,可在事先經過了長期的精密策劃,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但警方總不可能無故放矢,他們肯定是有了什麼發現才控製住自己。
接觸不到外界信息,不知道外界此刻正在發生什麼的鬆下秀吉很慌。
不行,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我要見我爸,我要見我爸!”
事到如今他隻能尋求爸爸幫助。
奉命監視的警察接到的命令隻是不讓他離開醫院,並沒有不準他見家人這一條,所以去通知了鬆下豐裕。
其實不用通知,得知自己兒子被警方限製在醫院的鬆下豐裕已經第一時間匆匆趕來,剛到病房門口就劈頭蓋臉的質問兩名看守的警察“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憑什麼限製我兒子的出行自由!這是誰給你們的命令!”
“這是本部長的命令,彆的我們無可奉告!”在藤本貴榮的縱容下警察都成了驕兵悍將,麵對氣勢洶洶的鬆下豐裕,一人語氣冷硬的回懟道。
聽見是藤本貴榮的命令,鬆下豐裕心裡咯噔一聲,又急又怒,自己的好大兒究竟是乾了什麼事?惹得青山秀信揮拳和藤本貴榮親自下令乾預。
“爸!你快進來,我有話要說。”
聽見裡麵的呼喊聲,鬆下豐裕顧不上和警察糾纏,快步入內,反手關上門急切的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鬆下秀吉並沒有回答來自老父親的疑惑,而是反過來問道“爸,警察本部那邊今天有什麼大動靜嗎?”
既然找個借口也要先一步控製住自己,就說明警方即將展開的行動瞞不住自己,怕自己聽見風聲後跑了。
瞞不住自己,那動靜肯定很大。
自己父親可能也會聽說。
“問這個乾啥?全城上千名警察突然包圍了西崗公園搜山。”鬆下豐裕下意識回答,話音剛落就看見自己兒子突然臉色大變,頓時又狐疑又驚怒的質問道“這事難道跟你有關?”
鬆下秀吉臉色陰晴不定,手指緊緊攥著被子,心臟嘭嘭直跳,腦子裡一片空白,他用來行凶的窩點的確就在西崗公園的山上的山洞裡,裡麵還寸有很多折磨和解刨受害者的工具。
雖然他每次都戴了手套,但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證自己沒有殘留的腳印,指紋,掉落的皮屑或頭發等。
該死!警察怎麼會找到這裡?
自己明明都已經很小心了啊!
“你快回答我啊!”鬆下豐裕追問。
“爸,我快完了,你得救我。”
鬆下秀吉強行按耐住心中惶恐不安的情緒,抬起頭聲音乾澀的說道。
“混蛋!你到底乾了什麼!”鬆下豐裕確定了警察搜山真跟自己好大兒有關,險些直接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鬆下秀吉不敢再隱瞞,因為他現在被限製了出不去,彆說是想要掩蓋罪行,就算是想逃跑都需要鬆下豐裕的幫助,所以如實答道“連環分屍案是我做的,他們查到我頭上了。”
“什麼!”鬆下豐裕聽見這話猛地站了起來,表情驚恐和不可置信的盯著鬆下秀吉,“你……你怎麼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居然就是連環分屍案的製造者,那個引得全劄幌都人心惶惶的變態殺人魔。
此刻哪怕讓他也不禁遍體生寒。
“爸,我是你兒子,你一定得幫我啊!我被抓住就死定了,我都已經是個廢人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隻是一時衝動,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幫我,幫幫我。”鬆下秀吉痛哭流涕,悔恨萬分,但如果注意的話就能發現他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這是以防被外麵的警察聽見。
所以顯然並不是真心悔恨,他隻是害怕了而已,想要逃脫法律製裁。
鬆下豐裕站在原地久久未動,盯著淚流滿麵的鬆下秀吉,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幻,半響後說道“你等我。”
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謝謝!謝謝爸!謝謝!”鬆下秀吉頓時喜上眉梢,激動的連連道謝。
父親作為醫院院長,給不少大人物提供過方便,更親自給不少大人物操刀做過手術,人脈廣闊,隻要他願意全力幫自己脫罪,那肯定沒問題。
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鬆下豐裕便去而複返,迎著鬆下秀吉期待的目光說道“先告訴我事情的始末吧,我才能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幫你。”
說話的同時他拖過把椅子坐下。
此時整個人的情緒冷靜了許多。
“嗨!嗨!”鬆下秀吉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將一切全都和盤托出。
聽完後,鬆下豐裕起身歎了口氣說道“在這裡彆動,等我的消息。”
話音落下就毫不猶豫轉身走人。
“哐!”
病房的門重重關上。
將父子兩人隔絕在不同的空間。
………………………………
西崗公園,搜查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收獲,青山秀信坐在指揮車裡翻著漫畫書,直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莫西莫西。”他有些煩躁的隨手丟掉了漫畫書,抓起手提電話接通。
“青山君,立刻讓人沿著公園西南角的小路上山尋找一個山洞,那就是鬆下秀吉用來分屍的魔窟。”電話裡傳來了藤本貴榮渾厚有力的聲音。
“嗨!”青山秀信先應了一聲,隨後好奇問道“本部長怎麼得知的?”
“鬆下豐裕告訴我的,他還交給了我一份錄音,錄音裡鬆下秀吉承認了自己策劃殺人分屍的所有細節,隻要你們找到山洞,就能抓他。”藤本貴榮說起這事語氣也難免有些怪異。
青山秀信聽完一臉懵逼,隨後半響才說道“鬆下院長大義滅親啊。”
真是好個父慈子孝,父愛如山。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邊好不容易查到關鍵線索,結果鬆下豐裕那邊把兒子賣了,導致案子就這麼破了。
不是,留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啊!
“無非是知道我們警方即將查個水落石出,不想連累自己罷了,畢竟一旦真相曝光,那他作為鬆下秀吉的父親肯定會受到牽連,但現在他成了大義滅親的無畏無私之人,反而會贏得稱讚。”藤本貴榮將鬆下豐裕的心思看得透透的,不可置否的評價道。
青山秀信也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難免感慨“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鬆下豐裕能出賣自己兒子,這個決心可不好下啊。”
相比殺人分屍的鬆下秀吉,他反而覺得這才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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