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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之間互不相識,除了都是妙齡女性外,還有個最顯著的共同點就是性格孤僻,失業在家,在劄幌沒有長期來往的親戚朋友,這或許就是她們遇害後但卻沒有人報失蹤的原因。
很顯然,凶手選擇的每一個殺害對象都是經過詳細調查蹲守,處心積慮的,而這七人間又沒交集,凶手總不可能同時跟她們七個有愛恨情仇。
而且也不可能是為了求財,為財的話不至於用那麼凶殘的手段,殺完人後還特意用人頭製造了一次恐慌。
所以排除仇殺情殺,再排除謀財害命,凶手的殺人動機隻有一個,那就是為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和**。
這是一個很純粹的變態殺人魔。
“調查過去一個月內這七名受害者家附近的監控,並詢問她們的鄰居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出現過。”青山秀信放下手裡的資料,抬起頭來說道。
中村真一彎腰應了一聲“嗨!”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提電話響了。
中村真一下意識想掛斷,青山秀信卻阻止了他,“接吧,看什麼事。”
“嗨!”中村真一這才接通,聽了一會兒臉色大變,抬頭看向青山秀信說道“警視正,開幕式現場的監控有發現了,31號晚上,有一名搭建舞台的員工鬼鬼祟祟提著兩個大號行李箱進入現場,一個小時後才離開。”
彙報完後,他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下屬說道“你們立刻鎖定該員工具體身份,查詢行蹤進行抓捕,有任何進展再第一時間通知我,就這樣。”
隨後掛斷電話等青山秀信吩咐。
“你先去吧,隨時向我報告。”青山秀信沉吟片刻,確定自己沒什麼要說的了後便揮了揮手打發對方離開。
中村真一鞠躬後轉身匆匆離去。
“叮鈴鈴!叮鈴鈴!”
青山秀信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莫西莫西,北海道警察本部刑事部次長辦公室。”青山秀信接通。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藤本貴榮渾厚的聲音,“是我,現在出發去醫院。”
“嗨!”青山秀信立刻起身,等他下樓時藤本貴榮的車已經等著了,他從後排車窗喊道“直接坐我的車。”
青山秀信走過去坐進了副駕駛。
司機啟動車輛駛出本部大門。
因為知道市長今天下午要去醫院探望傷者,所以大量接到通知的記者都提前在安置傷者的醫院門口等候。
唯有涼介記者和千代記者例外。
兩人堅信昨晚那麼嚴重的踩踏事故絕不可能隻死了三人,市政廳肯定有瞞報,勢必要查清真相公之於眾。
而涼介剛好有兩名倒黴的同事死在了昨晚的踩踏中,因此兩人準備從這兩名同事的家屬入手,探究真相。
當天下午下班後,兩人就買了些禮物前去拜訪其中一位同事的家人。
“98號,就是這裡了。”
站在一棟一戶建前,穿著羽絨服的涼介扭頭對俏麗的橋本千代說道。
橋本千代點點頭,上前摁門鈴。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白發蒼蒼,深色憔悴,眼眶紅腫的老婦人打開門聲音嘶啞的問道“這裡是村西家,請問你們找誰?什麼事?”
“村西太太您好,我叫涼介,是村西透的同事,大概一年前有來你們家吃過飯,您自己醃製的泡菜讓我印象深刻。”涼介彎腰鞠了一躬說道。
聽對方提到自己兒子的名字,老太太淚如雨下,“透……他已經……”
“我知道,我知道的,昨天晚上我也在現場,村西君運氣差了點,請節哀順變!”涼介一臉遺憾的說道。
村西太太再也繃不住,扶著門框號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子,我可憐的兒子,你怎麼就丟下我去了啊!”
“彆哭了,彆哭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聽見哭聲走了出來,攙扶著妻子一陣安慰,吸了吸鼻子,看著涼介和千代說道“先讓客人進屋吧。”
村西太太點點頭,靠在丈夫的懷裡被他摟著往旁邊移動讓出了玄關。
“打擾了。”涼介和橋本千代再次鞠了一躬,然後開始脫鞋,涼介的皮鞋倒是好脫,千代的靴子卻得專門放下東西騰出兩隻手去拉拉鏈,裡麵穿的是一雙白色襪,玉足小巧玲瓏。
涼介忍不住多瞟了一眼,千代作勢要踢他,這才訕訕的收回了目光。
進屋後,兩人被安排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村西先生去倒茶,而留下陪客的村西太太則一直低著頭在抹淚。
茶幾上散亂的全是村西透從小到大的照片,顯然老人昨晚看了一夜。
“招待不周,實在是失禮了,還望理解一下我們的心情。”村西先生端著茶水走過來,坐下後歎了口氣。
涼介和千代連忙鞠躬致謝。
接下來客廳便陷入了沉默。
千代給涼介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趕緊打破沉寂,而自己則低頭喝茶。
涼介抿了抿嘴唇,看著眼袋深重的村西先生斟酌著語氣說道“村西先生,透是我的同事和好友,對於他的遭遇我很難過,斯人已逝,您和伯母一定要保重身體,另外,我看家中沒有設靈,關於他的葬禮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請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他還以為是兩個老人行動不便。“葬禮?根本沒有葬禮,不會有葬禮。”村西先生聲音哽咽的說道。
千代和涼介對視一眼,連忙急切的問道“為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淩晨時警察本部的災害對策官帶著人和錢找上我們,威逼我們不能對外說出透的真實死因,同時不允許我們去認領屍體,他們會直接火化後將骨灰交給我們,並讓我們在一個月後以其他理由設靈辦葬禮,不答應的話就彆想拿回透的骨灰,還會給我們按上罪名下獄。”村西先生帶著哭腔的聲音很悲嗆,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橋本千代被氣得小臉漲紅,褐色大衣內黑色高領毛衣下圓滾滾的胸脯跌宕起伏,“八嘎呀路!這些混蛋!”
官僚怎麼能險惡到如此地步?
為了不被追責,瞞報傷亡,甚至不許受害者家屬領屍,更不許他們第一時間辦葬禮,這是人能乾出的事?
“村西先生,您真的就決定那麼認命了嗎?”涼介一字一句的問道。
村西先生自嘲一笑,“不然的話我能怎麼辦?我一把年紀了,不怕入獄的威脅,但我怕連自己孩子的骨灰都拿不到,怕他死無葬身之地啊!”
“透絕對不會怕!他是一個為追求真相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一定寧願死無葬身之地也要揭露真相,不會甘願憋屈的埋在土裡!”涼介情緒激動,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伯父伯母,青山秀信來北海道了,那個無案不破,剛正不阿的神探!如果你們願意出麵向他說清事實,他一定不會不管不顧!不能坐視讓那些無恥的官僚欺上瞞下!”
“會……會嗎?”村西太太抿嘴。
“一定會的!”橋本千代接過涼介的話繼續說道“青山警官的清廉正直全日本無人不知!而且你們真不想現在就為透舉行葬禮嗎?如涼介所言透是個正直的人,那他在天之靈也一定希望你們能公布真相,至於安全則不用擔心,青山警官會保護伱們。”
村西先生和村西太太麵麵相覷。
“好!”經過短暫的天人交戰後村西太太最先做出決定,她擦了擦眼淚語氣哽咽但卻堅定的說道,“你們說的對,透也一定希望我這麼做的。”
“就這麼乾,我一把年紀還有什麼好怕的!”村西先生也燃了起來。
涼介和千代對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喜悅和激動,隨後他們讓村西夫婦等消息,便先行告辭離去。
走出村西家,涼介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們果然瞞報了真實傷亡!”
“隻要青山警視正介入調查,真實傷亡數字一定會公之於眾,參與瞞報的官僚也會受到處罰!”橋本千代對此深信不疑,接著看向涼介好奇的問道“村西透真是那樣正直的人?”
如果是的話,她覺得太可惜了。
這個世界需要更多這樣的記者。
“假的,那家夥貪財好色,經常為了銷量編造假新聞,還收受官僚的賄賂。”涼介聳聳肩不屑一顧的道。
橋本千代噗嗤一笑,沉甸甸的良心跟著顫顫巍巍,“那看來你也蠻會撒謊的嘛,剛剛說的連我都信了。”
一陣風吹過,撩起她耳畔的發絲露出整張白裡透紅的麵龐,臉上的笑容格外明媚,讓涼介不禁癡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戀愛了。
橋本千代白了他一眼匆匆離去。
涼介傻笑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
“我們現在就去找青山警視正!”
………………………………
而青山警視正正在醫院演戲呢。
一間放了四張病床的病房內擠滿了人,有病人,病人家屬,前來看病的官僚團,及專門負責拍照的記者。
100多人受傷入院,市長大人日理萬機,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探望。
所以從這些受傷的人裡麵,特意挑了4人作為代表接受市長的探視。
而這四人的身份也很講究,沒有一個普通人,都是商人,官二代,大學教授這一類經濟條件比較優越的。
畢竟普通窮逼見識少,沒多少跟高層官僚打交道的經驗,萬一亂說話怎麼辦,所以得選這些有身份的人。
宮下廣克麵色溫和的走到每一個病人麵前握手寒暄,然後一起看鏡頭合照,再囑咐兩句好好養傷,連續重複四次,最後再簡單接受兩個提前安排好的記者的采訪,探視就結束了。
青山秀信在探視團裡隻能算是個小角色,沒有資格說話,站如嘍囉。
正當探病團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青山警官。”
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走在最後麵的青山秀信回過頭看向那個腿上打著石膏,臉上有多處擦傷的富二代,“你好,有什麼事嗎?”
“你一定會抓到連環分屍案的凶手的對嗎?”富二代滿臉期待的問。
顯然他把自己的倒黴遭遇算在了那個凶手頭上,所以想要出一口氣。
青山秀信微微一笑,“沒錯。”
“我等著!”富二代重重的點頭。
“小夥子放心吧,青山警視正可是平成第一神探啊!再狡猾的獵物也鬥不過經驗豐富的獵人!”宮下廣克突然又折返回來,拍了拍青山秀信的肩膀,“青山君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必定不讓市長失望,更不讓市民失望!”青山秀信嚴肅的保證道。
宮下廣克又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他是知道青山秀信的乾爺爺是彥川十郎,所以才會特意借此機會表達一下親近,表示一下對其另眼相看。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畢竟這裡不是拉關係的好地方,先給對方留下一點印象,等以後有機會再深入交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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