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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一個合適的人，實在抓不到真凶的話，就拿他頂罪交差。”
斜坐在辦公桌後麵，一隻手搭在桌麵上，另一隻手端著咖啡杯，翹著二郎腿的青山秀信對中村真一說道。
他樹立起的人設，已經給了他指黑為白的實力和底氣，隻要他說這個人是凶手，再把證據做紮實一些，那就沒人會質疑他，也沒人敢質疑他。
“嗨！”中村真一鞠躬應道。
青山秀信抿了一口咖啡，放下後又問道“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
“還沒，已經抓緊了，估計就在今明兩天內搞定。”中村真一回答。
青山秀信再問道“監控呢？”
“暫時也還沒有什麼發現，工作量太大了。”中村真一腰越來越彎。
縱然有時間尚短的原因，但領導連續問的兩件事都沒一點進展，還是讓他自感無能，有些無顏麵對上司。
青山秀信有些不滿意，斜眼睨視著他問道“難道就沒有個好消息？”
中村真一沉默，嘿，還真沒有。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算了，下去吧。”看著他無地自容的模樣，青山秀信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抓起電話接通，“莫西莫西。”
中村真一鞠了一躬，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並且將辦公室的門關好。
“青山警視，我是野比倉健啊！”
聽見這個名字，青山秀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噢噢，是野比君啊，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他又把這個臥底警察給搞忘了。
“警視，您去北海道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該怎麼辦？”野比倉健語氣焦急，還帶著一絲絲幽怨。
身為臥底，他還是看了新聞才知道自己的接頭人已經調去北海道了。
這他媽合適嗎？
青山秀信也有點尷尬，咳嗽了一聲說道“事出緊急，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這樣吧野比君，東京的罪惡勢力在我的打擊下已經苟延殘喘，你來北海道吧，來這邊繼續當臥底。”
剛好他需要個犯罪方麵的人才。
“去北海道臥底？”野比倉健沒想過這件事，愣了一下後說道“我在職時看過一些資料，近幾年北海道的治安很好，沒什麼大型犯罪團夥。”
“你來就有了。”青山秀信說道。
野比倉健聽得一頭霧水，“啊？”
“就因為這邊治安太好，所以沒有我的發揮之地啊！你來這邊建立一個犯罪團夥，先讓治安惡化，我再出手治理。”青山秀信輕飄飄的說道。
北海道的治安真的好嗎？
其實從警察能在走廊上肆意毆打疑犯，以及從昨晚的接風晏上一群警察本部高層展現出的德性就能看出一點都不好！按青山秀信豐富的犯罪經驗來推測，之所以表麵看起來好，是因為當地警察和犯罪團夥形成了極其緊密的勾結，使得大部分犯罪能在水麵下悄無聲息進行，不搞出大動靜。
他在東京乾的事不就和這有異曲同工之妙嗎？利用野原金融株式會社把幾家大型暴力團團結起來，打掉其他小型暴力團，大家一起發財，有爭執通過談判解決，不用再打打殺殺。
這樣一來表麵的治安自然就好。
但犯罪其實是比以往更加猖獗。
青山秀信要做的就是扶持一個外外部團夥進入北海道立足，打破這種平衡，讓原本藏在水下的犯罪浮出水麵，摧毀表麵的和平，使治安惡化。
不然他來北海道前，這邊的治安就很好，他來了之後治安還是很好。
那他來乾什麼？豈不是白來了？
沒有犯罪，就創造犯罪，然後再打擊犯罪，這樣才能刷功勳，才能在本地群眾中迅速建立起足夠的民望。
野比倉健聽完後沉默了，雖然在青山秀信的引誘下他早已惡墮，但著實沒想到青山秀信還能比他想象中更加畜生，這他媽是人能乾出來的事？
“警視……”
“警視正。”青山秀信糾正道。
野比倉健有些無語，但還是從善如流的改口，“嗨，警視正，你讓我做的事已經越來越偏離我的本心。”
他以前是個多麼正義，多麼熱血的好小夥啊！現在呢？為了刷功勞自己組建團夥犯罪再出賣團夥，歸根結底都是被青山秀信帶壞的！如今甚至還要讓他去北海道把這招變本加厲！
再這麼下去他怕自己回不了頭。
“你本心是什麼？打擊罪惡，升官發財？”青山秀信輕笑一聲問道。
“打擊罪惡。”野比倉健毫不猶豫答道，又補充句，“順便升官發財。”
一般來說後麵這半句才是本心。
“我這也是在打擊罪惡啊！”青山秀信振振有詞，擲地有聲，“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根本不了解這邊所謂治安良好的真相！所謂的治安穩定是維持在警匪勾結的情況下，匪按警方製定的規則犯罪並繳納一部分保護費，警為他們的犯罪保駕護航。”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部分受到犯罪活動傷害的民眾根本無處伸冤和發聲，沒有原告，就沒有被告，原告被告都沒有，就沒有案子，紙麵的犯罪率自然就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破虛假繁榮露出血淋淋的真實！讓一切犯罪無處遁形，再雷霆一擊！”
我自己都快信了，野比倉健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不會不信吧？
“北海道是……是這樣的嗎？”野比倉健麵色猶疑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青山秀信也沒調查過，大部分都是他根據自己豐富的警匪勾結，貪汙受賄的犯罪經驗推測出來的，可麵對野比倉健的疑問，他卻斬釘截鐵的回答道“當然是這樣的！不然伱以為我為什麼會調到這兒來？就是因為上麵已經發現了苗頭，讓我來整治！掃清魑魅，重開青天，你如果幫我完成這個任務，我功成名就回東京之日也就是你功成身退重回警視廳之時！”
野比倉健聞言，頓時不再懷疑。
是啊，青山秀信前途無量，蒸蒸日上，怎麼突然被調出了東京？原來是身負重任，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自己能參與這項艱巨的任務是何等榮幸？怎麼能質疑青山警視正呢？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幸好他大人有大量，不會因此跟自己一般計較。
“嗨！警視正，我明天就啟程前往北海道！”野比倉健激動的說道。
青山秀信嘴角一勾，“喲西，野比君，北海道千千萬萬百姓等你。”
“我現在就啟程！”天台上，掛斷電話後野比倉健就心情激蕩的下樓到了一樓客廳，對三個正在擦拭槍械的青年說道“計劃取消，去北海道！”
他憑借自己的名氣和能力拉起了這個小團夥，準備搶銀行，現在青山秀信去了北海道，計劃自然得取消。
“取消？為什麼啊大哥？計劃都製定好了，我們費了那麼多功夫。”
“是啊大哥，怎麼突然就要去北海道了？總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麵對三個功勞刷新器的疑惑，野比倉健臉色一沉，“廢什麼話，想賺錢就聽我的，不然直接趁早散夥。”
頓時沒有人再敢嗶嗶，畢竟野比倉健可是數次從警方手裡逃脫的資深悍匪，想跟著他混，就得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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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多，外麵的雪小了，天上出了點太陽，冬日暖陽讓人舒暢。
青山被藤本貴榮召喚到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剛一進門，他就看見藤本貴榮一臉疲憊的坐在待客沙發上揉著眉心。
“本部長閣下昨晚一夜未睡？”
“哪有時間睡啊，幸好總算是把方方麵麵都搞定了。”藤本貴榮搖了搖頭，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吧。”
他昨天晚上可是累得夠嗆，忙了一個通宵才度過了踩踏事件的危機。
“嗨！”青山秀信走過去坐下，麵色嚴肅的主動開口詢問，“不知部長叫我來有何吩咐？屬下洗耳恭聽。”
“沒什麼吩咐，就是想找青山君你聊聊。”藤本貴榮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我很好奇，青山君這等前途遠大的天子驕子為什麼不留在東京深入發展，反而來到偏遠的劄幌，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可以當我沒問。”
青山秀信雖然才剛來一天，但一係列表現已經初步得到了他的認可。
確認過眼神，絕對不是正經人。
所以打算開誠布公的談一次話。
畢竟如果能將青山秀信吸納進利益團體的話，對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沒什麼不方便的。”青山秀信大方一笑，說道“很簡單，來北海道是為了更遠大的前途，我的功勞已經足夠晉升警視正，但資曆太淺，升職後留在東京的話太紮眼，所以乾爺爺才安排我來北海道，順便也是為了日後主管地方治安打基礎，畢竟曆屆警察廳廳長都有擔任本部長的經曆。”
藤本貴榮聽完恍然大悟，同時心生嫉妒，有背景的二代真他媽該死！
一年一升就算了，才當上警視正就敢開始為未來升警察廳廳長鋪路。
這是何等自信能當上警察廳長？
升職對他們來說都是水到渠成。
想想自己，為了當上這個本部長熬了幾十年不說，求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禮，當了多少孫子……心酸啊！
誰讓自己沒一個厲害的親爺爺就算了，還沒有一個厲害的乾爺爺呢。
“原來如此，青山君這樣有能力的人未來擔任警察廳廳長也隻是時間的問題，的確該早作打算。”藤本貴榮一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後中斷了這個話題，“昨夜的踩踏事件已經能平穩落地，隻要青山君儘快抓到連環分屍案的凶手，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還是準備再等等，等連環分屍案結束後再把青山秀信吸納進團夥。
看看他是名副其實，還是隻是因為背景深厚而被人包裝出來的神探。
“嗨！請本部長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青山秀信鄭重保證。
藤本貴榮點了點頭，“去忙吧。”
“嗨！”青山秀信起身離去。
“對了。”藤本貴榮又突然出聲喊住了他，說道“稍晚些時候市長要去探望昨天踩踏事故中的傷者，我也要作陪，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嗨！多謝本部長關照！”已經轉過身的青山秀信麵露感激鞠了一躬。
隨後再度轉身離去。
剛走出電梯，他遠遠看見中村真一拿著文件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徘徊。
“真一。”青山秀信喊了他一聲。
中村真一聞聲回頭，隨後快步迎了上去，麵色凝重的遞上手裡的文件說道“警視正，七名受害者的身份已經全部確認，這是她們的資料。”
青山秀信接過後向辦公室走去。
中村真一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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