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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外麵很冷,但裡麵很暖和。
說的是天氣,也是嫂子。
外麵飄著雪,青山晴子背對著青山秀信小小一團蜷縮在他懷中,像是個玩具娃娃一樣,緋紅的俏臉上香汗淋漓,雙眼失神,紅唇微張著喘息。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
隨著一陣哆嗦,青山秀信感覺索然無味,鬆開大嫂,翻了個身下床往洗手間走去,“大嫂你休息吧,我還得去上班,今早就不在家裡吃了。”
寒冷的冬日,早上做一套酣暢淋漓的廣播體操提神,是很有必要的。
不對,是隻有體操,但沒有套。
畢竟醫生都說大嫂的身體有問題幾乎不會受孕,自然也沒必要避孕。
懷上的話就當送給大嫂的禮物。
“嗯。”青山晴子鼻音很重的應了一聲,也的確是沒精力起床做早餐。
在路上青山秀信隨便買了點東西填肚子,到警視廳後就投入了工作。
“咚咚咚!”很快敲門聲響起。
青山秀信隨口喊道“進來。”
隨後開門聲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陣高跟鞋和地麵碰撞發出的清脆聲。
“噠~噠~噠~”
青山秀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人有些驚訝,“田宮會長,真是好久不見,看著越來越漂亮了啊,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請坐。”
來者正是天堂會所的老板,在日大韓民國民團理事之一,田宮慧子。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
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似乎是有些沉重和陰鬱,並沒有跟往常一樣拋媚眼發燒,而是將雙手放在小腹的位置鄭重鞠了一躬,“青山警視,家父於今日淩晨三點搶救無效病逝,兩日後將在民團總部設靈,希望您能到場。”
一般葬禮這種事都不會發請柬。
通知一聲,來不來則全憑心意。
她親自來邀請,重視可見一斑。
不過青山秀信覺得對方邀請自己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拉外援,防止有人在靈堂上對她發難,避免獨木難支。
畢竟自己應該是她最深入的合作夥伴,像他那麼長的日本人,不多。
“這真是件令人悲痛的事,請田宮會長節哀順變。”青山秀信站了起來鞠躬還禮,接著說道“崔會長贈送的遊艇是我去年收到過最好的禮物之一,其音容笑貌還猶在眼前,田宮會長放心,明日我定當到場祭奠。”
崔圭文去年就病重了,一直在醫院躺著,終究是沒能撐過這個冬天。
對於老人來說,冬天就是殺手。
他的靈堂應該會很熱鬨,許多日本企業家,在日韓國企業家,受其資助的政客,韓國本土應該都會來人。
彆看他之前被青山秀信拿捏。
那是因為他老了,一心就隻想為兒子鋪路,沒了心氣,加上身份敏感不想把事情鬨大,而且又有田宮慧子這個家賊配合,以及青山秀信背後有彥川家,否則還真欺負不了這老頭。
民團勢力很大,在日本,敢光明正大大,不計代價和他們對著乾的隻有在日北朝人組成的北朝聯合總會。
北朝聯合總會跟韓國民團一樣都是背後有國家支撐的龐然大物,名下十幾家銀行,二十幾家企業,還有包括一所大學在內的六七十所學校,每年給金家提供的外彙都超十億美元。
南北對抗,這兩個陣營不同的勢力在日本也經常衝突,打出狗腦子。
和在日韓國人積極參與日本政治謀求平等待遇不同,北朝聯合總會強烈反對會內成員參與此事,甚至是禁止在日北朝人和日本人通婚,所以相對來說,在日本就沒有民團吃得開。
民團會主動接觸青山秀信,而聯合總會至今都還沒在他麵前出現過。
他們的發展思路不行,等青山秀信這種大量和民團有利益關聯的官僚上位後,聯合總會肯定會遭到重擊。
“嗨!多謝青山警視,慧子恭候您的大駕,我還得去向家父生前的一些摯友報喪,先行告辭。”田宮慧子麵色淡然的鞠了一躬,便轉身離去。
她對崔圭文沒什麼感情,但終究是生父,麵對其去世情緒難免會有所波動,所以沒心思跟青山秀信**。
盯著田宮慧子妙曼的背影,青山秀信不禁幻想起了她穿喪服的模樣。
想必也是彆有一番風味吧。
他還沒解鎖過靈堂副本呢。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莫西莫西。”青山秀信接通。
“警視,十分鐘前北新宿三丁目一家金店被三名持槍匪徒搶劫,死亡一人,警方趕到時匪徒已經逃走,從現場監控來看,三人行動果斷,殺人毫不猶豫,是慣犯無疑。”搶劫犯二係係長圓穀大郎語氣凝重的彙報道。
青山秀信正為東野結成的下落感到頭疼呢,哪有心思管這種才死了一個人的小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
死上兩位數才值得他親自出馬。
“嗨!”圓穀大郎應道。
………………………………
陰暗,潮濕,亂草叢生。
說的是下水道,彆亂想。
手電筒提供微弱的光芒,東野結成和胖瘦頭陀組成的團夥齊聚一堂。
“大哥,您讓我們盯的那三個人我們都去踩過點了,其中兩人在家裡都不出門,而且家裡還有警察,隻有這個女的今天照常出門,家裡也沒看見警察。”瘦子蜷縮著身體看著跟一隻猴一樣,指著山本奈的照片說道。
東野結成嗤笑一聲,“這女人沒腦子的,談了個混混當男朋友,肯定是憋不住,跑出去偷偷與其約會。”
“羨慕混混。”胖子直抒胸臆。
東野結成瞟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到時候就先讓你爽幾把。”
他從不虧待手下的兄弟,就像當初沒少給山本奈四人各種好處一樣。
“多謝大哥!”胖子眼睛一亮,欣喜若狂,激動的說道“要是能上到這種白富美,死在她肚皮上都值!”
“沒出息。”廋子目露鄙夷,一轉頭舔著臉對東野結成說道“這女人竟敢對不起大哥,實在是該死,請大哥務必讓我也爽幾把,當然,幾把爽不是目的,為大哥出氣才是,讓她這樣錦衣玉食的女人被我這種底層垃圾肆意蹂躪,就是對她最好的報複!我願意為大哥埋頭苦乾,精儘人亡!”
呐,看見了吧,這個就叫格局。
“大哥,趕緊下命令吧!我們明天就去綁她!”胖子已經迫不及待。
“綁她?不不不。”東野結成笑著搖了搖頭,眼神睿智的說道“這女人生活極其不規律,路線不固定,所以綁她很麻煩,而相比她,她那個混混男朋友的生活就很規律了,每天都是晚上酒吧,淩晨飆車,白天出租屋躺屍補覺,三點一線,作息固定。”
“因此我們直接綁她男朋友,然後用她男朋友騙她主動送貨上門。”
他當初作為這個狐朋狗友小團體的頭頭,也見過山本奈的男朋友,雖然看不起對方,但出於好奇還是跟著他體驗了一下社會底層渣滓的生活。
因此知道那小混混的行動軌跡。
“大哥真是高啊!怪不得全東京的警察……不!全日本的警察都被你耍的團團轉!”廋子送上一記馬屁。
胖子點頭附和,“是是是,他們甚至都挨家挨戶的搜查了,但誰又能想到大哥您躲在地下呢,除非他們真的掘地三尺,否則絕對找不到你。”
東野結成麵部抽搐,被誇得有些尷尬,躲在下水道完全是因為踩空了掉下來,隻能努力板著臉裝出一副高深莫測,一切儘在自己掌握的模樣。
“好了,說下行動計劃,那小子靠著吃軟飯在新宿六丁目富久公寓租了套房,白天一般在家睡覺,我們明天冒充燃氣工作人員騙他開門……”
同一時間,富久公寓1202室。
原主人夫婦已被捆住手腳封住嘴巴丟在角落,三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將一大袋金銀首飾倒在餐桌上稱克數。
他們就是白天搶劫金店的匪徒。
“大哥,我們在新宿乾活,還在新宿落腳,真的沒事?”其中一個留著圓寸的青年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聽見這話,另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青年也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了老大。
三人中的老大是個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人,看著更像個語文老師,頭也不抬的一邊稱重一邊隨口說道“警察也會這麼想,跑得越遠在逃跑的過程中越容易被發現,這是棟高級公寓,住了幾百人,真要有個什麼意外,這些都是現成的人質。”
兩人聽見這話,又見自己大哥氣定神閒的模樣,心裡的擔憂也隨之減輕了幾分,繼續清點今天的戰利品。
金子碰撞間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清脆悅耳,無比動聽。
“大哥,我這邊10斤。”
“我這邊13斤。”
“我這邊15,加起來38。”斯文青年將所有黃金裝起來,說道“錢已經夠了,避幾天風頭就去北海道,搶劫這行不穩定,風險大,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年齡越大越力不從心,我們也該乾點穩定的,能養老的活了。”
圓寸和絡腮胡聞言都不由自主露出個笑容,對嶄新的未來充滿期待。
經濟下行,有人開始躺平。
也有人在靠雙手努力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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