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如果兩億三千萬美金就賣掉自己擁有的百分之四十股份,就是賤賣。
他雖然蠢但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東野建設株式會社的股價一直在跌,以後或許兩億三千萬都不值。”青山秀信轉身向辦公椅走去,背對著他淡然說道。
現在日本許多上市公司的股價都在跌,隻有像野原金融株式會社這種以貸款為核心業務的例外,其他公司跌的越狠,他們漲得越快,因為失業的人越多,借貸度日的人也就越多。
東野結成下意識追上前去,雙手撐著辦公桌,臉色難看的說道“以後的事誰說的準?何況,我從來就沒打算過要賣掉我父親留下的東西。”
雖然他現在爛賭,但他還想繼承父親遺誌振興東野建設株式會社呢。
“東野君!”青山秀信在辦公椅上坐下,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一臉笑眯眯的看著他,“怎麼能叫賣呢?不過是暫時交給我保管罷了,賭博這種事是說不清的,如果你靠這三千萬逆風翻盤,到時候再買回去不就行了?畢竟中國有句俗語說的好,正所謂哪有小孩天天哭,又哪有賭徒天天輸?”
“我想要的從來就不是東野建設株式會社,隻是你的一個態度一個保證而已,畢竟恕我直言,因為大環境的原因東野建設股價持續下跌,不算優質資產,我長期持有意義何在?隻要你能還錢,我巴不得賣回給你。”
東野結成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深處天人交戰,他不信自己的運氣就那麼差,而且他也是贏過的,隻是每次贏了後又貪心,最終導致輸得更多。
隻要下一次自己再贏的時候克製一下,及時收手,這樣遲早能把輸掉的贏回來,到時候再買回股份也行。
隻要把輸的贏回來,就戒賭!
“好!就按你說的辦吧。”東野結成深吸一口氣,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青山秀信嘴角上揚,一拍掌站了起來,“東野君爽快人!隻憑這個態度就能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借錢不還的無賴,能放心把三千萬借給你。”
東野結成很勉強的笑了笑,不想與對方多廢話,“什麼時候簽合同?”
他已經輸了太多了,而輸出去的錢靠腳踏實地的賺短時間內是賺不回來的,他隻能寄望於靠賭博贏回來。
世間賭狗的心態都是大同小異。
他們偶爾覺得能控製自己,但真能控製自己的話就不會淪為賭狗了。
“知道伱要得急,這樣吧,我現就在給你安排,你去野原金融找野原伊人,我會給她打電話的。”青山秀信話音落下的同時已經拿起了電話。
東野結成點點頭,禮貌的鞠了一躬說了句“拜托了”,然後轉身離去。
眼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青山秀信輕笑一聲,給野原伊人打去電話讓她安排一下和東野結成簽合同的事。
掛斷電話後他緩緩吐出口氣,東野結成的價值已經被榨乾了,以後也沒必要再與其繼續來往了,不相乾。
他就是一個那麼現實的撈男。
………………………………
與此同時,大阪府大阪市。
辦公室裡,大阪府警察本部的本部長衝田興平正在給自己警視廳的朋友通電話,“嗨,好好好好,再見。”
掛斷電話後,他看著斜對麵沙發上的田中歸熊吐出口氣說道“搜查一課那邊暫時還沒傳出發現什麼相關線索或嫌疑人的風聲,應該暫未懷疑到渡邊課長頭上,我會讓警視廳的朋友幫我打聽搜查一課的調查進度。”
在田中跟他說了昨天早上出土那五具女屍是愛心之家的人時,他也很緊張,因為作為大阪府警務力量的掌控者他也接受過田中歸熊的性賄賂。
這種事就害怕拔出蘿卜帶出泥。
如果警視廳根據五具女屍查到渡邊身上,又根據渡邊查到田中歸熊的身上,那他們其他參與者都得遭殃。
“就拜托衝田本部長了,值此危難關頭,我們這些人都得同舟共濟才是啊。”田中歸熊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自然,畢竟大家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衝田興平麵色鄭重的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既然搜查一課還沒查到渡邊課長,我提議最好是先按兵不動,否則多做多錯,反而容易給沒有突破口的搜查一課線索。”
“我也是這麼想的,連衝田本部長這個專業人員都這麼認為,那就這麼辦。”田中歸熊一邊盤著手裡光滑明亮的佛珠,一邊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信佛。
接著又話鋒一轉,“但是凡事也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渡邊課長身份尊貴,這些年幫了大家不少,可也不能任他拉著大家陪葬吧,不是嗎?”
他的基本盤在大阪府,這裡已經被他經營得鐵板一塊,既得利者基本上都是他們自己人,隻要關鍵時候乾掉渡邊,他們所有人都能平安落地。
“這……”衝田興平臉色微變,渡邊可是銀行課課長,高官,殺他的話後患無窮,而且田中歸熊既然跟他商量這件事就說明是想讓他負責動手。
所以他不由得有些猶豫。
可轉念一想,如果渡邊把大家拉下水的話,那麼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既然如此還不如博一把殺了他滅口,便點了點頭應道“田中總裁此乃老成之言,事情是渡邊課長惹出來的,我們儘力補救,實在力所不能及的話,也就隻能請他先走一步。”
“我就知道衝田本部長是個有擔當的人,不然怎麼能把我們大阪府的治安管理得井井有條?”田中歸熊哈哈大笑,隨後說道“對了,今晚上還是老時間,姑娘們又想各位叔叔伯伯前去看望了,可是望眼欲穿啊。”
“這……田中總裁,這個關頭要不算了?”想到那些少女嬌弱白嫩的身體和楚楚可憐的眼神,衝田興平有些蠢蠢欲動,但是理智又讓他克製。
田中歸熊不以為意,起身拍了拍衝田興平的肩膀,“搜查一課都還沒查到渡邊課長呢,這把火一時半會兒燒不到大阪府,酒照喝,舞照跳,隻要我還在,這大阪的天就塌不了。”
話音落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越是這種危機關頭,他越得讓所有人緊密的團結在一起,共克難關。
“嗨!”衝田興平彎腰鞠了一躬。
離開大阪府警察本部,上車後田中歸熊就閉上了眼睛假寐,一邊淡淡的說道“告訴崗村休今晚安排下。”
“嗨!”副駕上的司機恭敬回應。
愛心之家孤兒院院長崗村休在接到田中歸熊的指示後,立刻宣布今晚孤兒院要舉辦一場答謝宴,廣發請柬邀請長期以來的資助者出席,並組織孩子們表演節目,由衷的表示感謝。
這種活動愛心之家經常舉辦,也是小孩子們最喜歡的日子,因為可以吃喝玩樂,但是對於愛心之家一些年齡稍大的少男少女來說卻並非如此。
彆問為什麼還會有少男。
因為權貴中不止有男人,更何況誰說男人就沒有喜歡小男孩的了呢?
畢竟日本人喜歡小男孩這是有曆史淵源的,因為小男孩熱情到爆炸!
愛心之家的禮堂內,數十名容貌姣好的少男少女被召集在這裡,有的在腿上和手臂上隱約還能看見傷痕。
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崗村休站在舞台上看著下方眾人說道“今晚上有一場答謝宴,你們都要參加。”
此言一出,下方眾人神態各異。
有的流露出恐懼之色,有的表情麻木,還有的眼神茫然,也有一臉無所謂的,甚至是也有為此而欣喜的。
“你們能吃飽穿暖,這些慈善人士功不可沒,沒有他們常年如一日的捐贈,哪有你們現在的生活?做人一定要心懷感激,知恩圖報,誰要是表現好被他們收養回家的話,那好日子還在後頭嘞,所以啊你們一定要言聽計從,儘量配合滿足他們的需求。”
“誰要是不聽話,那接下來一周就彆想有飯吃!不要太自私,千萬不要因為自己一個人害得所有人都斷了資助,那你就是愛心之家的罪人!”
多年來,崗村休就是靠著這一套在給人洗腦,把那些權貴對她們的摧殘侵犯說成是一種報答恩人的方式。
並且還說那些死了的,再也回不來的人是被收養了,過好日子去了。
而實則是被埋在冰冷的泥土中。
當然,也的確有被收養的,不過最終是淪為被圈養的私人玩物罷了。
在這裡,他(她)們都是商品。
崗村休靠著販賣他們財務自由。
“好了,都下去準備吧,要養足精神,今晚還有才藝表演環節。”崗村休和顏悅色,為了把這些人變成權貴喜歡的樣子,才藝是必不可少的。
所有人齊刷刷鞠躬,目送崗村休走出禮堂後才一哄而散,或是三五成群沉默著離開,又或是激烈的議論。
鈴木真紀就是沉默中的一員。
今年已經十七歲的她在愛心之家裡屬於年齡較大的那一批了,雖然從小就被洗腦,以及被限製出行等等。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偶爾被送到那些權貴家中進行報恩,讓她有機會了解到這個世界正確的一麵,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是不正確的。
她從小是沒有這個認知概念的。
一開始,她還真天真的以為自己這樣是在報答那些資助者的恩惠,雖然很痛苦,但也願意和甘於接受,並且還為能回報這些恩人而感到開心。
後來她懵懵懂懂的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開始下意識心生抗拒,但還是不敢反抗,隻能強忍著接受現實。
再到後來,她終於意識到這麼做是不對的,是不正常的,她們所有人都被侵犯了,那人恩人都是犯罪者!
然後產生了厭惡和憎恨,而隨著被侵犯的次數越多,內心的仇恨在不斷加深,她要報複,報複這些禽獸!
而今天晚上就是報複的開端。
鈴木真紀麵無表情的穿過人群向禮堂大門走去,邁出門的瞬間冷風迎麵而來撩動秀發,而她無動於衷,腳下不停,眼神也如這寒風一樣刺骨。
而同一時間,中村真一帶領著四名得力助手剛下高速抵達了大阪市。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