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誌村鼇理了理衣領抬手敲門。
“誌村先生怎麼又帶禮物,趕緊進來吧。”身材婀娜妙曼,頗有幾分人妻味道的山崎太太給誌村鼇開門。
誌村鼇脫了皮鞋入內,笑吟吟的說道“隻是些不值錢的糕點罷了。”
說著就通過玄關往客廳走去。
“誌村先生,您來了。”山崎勝撐著沙發起身對誌村鼇彎腰鞠了一躬。
一如既往的恭恭敬敬。
“山崎君比我還客氣呢,我說過多少次不必如此。”誌村鼇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走到嬰兒床裡逗躺著的孩子,臉上由衷地露出了笑容。
這就是自己的血脈啊,真好。
山崎勝看著他這抹笑容,隻感覺無比刺眼,拳頭下意識緊握,指甲都快嵌入手心了,感受到疼痛後又緩緩鬆開,語氣玩笑似的說道“這孩子跟誌村先生親呢,平時對我可是愛搭不理的,看著更像您親兒子一樣。”
怪不得他覺得孩子和自己不像。
“山崎君說什麼胡話呢。”心虛的誌村鼇驟聞此言,心裡一顫,表麵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說道“我要是真有這麼個可愛的兒子就好了,可惜我沒有這個福分,這點我很羨慕你。”
“好了,可以吃飯了哦。”山崎太太把碗筷擺齊,扭頭衝著兩人喊道。
誌村鼇上前扶山崎勝,“走吧。”
“多謝誌村先生。”山崎勝嘴裡道著謝,但是眼神卻沒有波動,一邊對妻子說道“櫃子裡有瓶酒,是我下午特意出門買來招呼誌村先生的。”
隻不過裡麵加了一點小配料。
“嗨!”山崎太太應了一聲,轉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這個嗎?”
“嗯,對。”山崎勝點了點頭。
山崎太太打開酒後倒了三杯。
山崎勝入座後,端起酒杯對兩人說道“妻,這第一杯我們一起敬誌村先生,他幫了我們這個家很多,要是沒有他,那也沒有我們的今天。”
“嗨!”山崎太太燦爛一笑,毫無防備的端起了酒杯,“誌村先生請。”
“為了表示尊敬,可一定要喝完才是哦。”山崎勝微微一笑,又看向誌村鼇,“誌村先生您抿一口即可。”
“這叫什麼話,我又怎麼能如此無禮和敗興呢?”誌村鼇故作不悅的搖了搖頭,直接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山崎勝見狀嘴角微微上揚。
等誌村鼇和山崎太太喝完後卻發現山崎勝杯裡的酒分毫沒少,他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玩笑似的責怪道“山崎君,我們都喝了你卻沒喝,這可不應該啊,山崎君趕緊把這杯喝完吧,否則我要生氣了。”
“因為我突然覺得隻是敬一杯酒實在難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誌村鼇咧嘴一笑,放下酒杯語氣陰測測的說道“我給你準備了上好的棺材。”
“夫!你在胡說什麼呢!”山崎太太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嗬斥了一聲。
誌村鼇更加敏感,察覺到了不對的苗頭,“山崎君,可是我有哪裡讓你不滿?我們倆之間,如果有意見的話直說即可,我一定會加以改正。”
“意見?我哪有什麼意見。”山崎勝哈哈一笑,恨恨的說道“你不光給我找了老婆,考慮到我腿腳不方便甚至還幫我滿足老婆的性需求,甚至還幫我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我對你感激不儘啊!又怎麼會有意見?”
“啊!”山崎太太驚呼一聲,霎時花容失色,下意識的看向了誌村鼇。
誌村鼇也是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暴露,同樣措手不及,但依舊下意識的狡辯,“山崎君,這可能有誤……”
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畫麵開始重疊模糊起來,這才恍然大悟酒裡有藥。
隨後就眼前一黑直接暈死過去。
等誌村鼇和山崎太太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地下室,手腳都被捆在了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
“嘖嘖嘖,你們終於醒了?”
隨著耳畔傳來山崎勝的聲音。
兩人才又猛然想起暈倒前發生了什麼,循聲望去,看著手持一把鐵錘的山崎勝都是目露驚恐,慌亂失措。
“夫!夫伱不能這樣!這一切跟我沒關係啊!我給你生了個兒子!”
山崎太太臉色煞白的連連求饒。
“閉嘴!”山崎勝咆哮一聲,下一秒高舉起鐵錘砸在山崎太太膝蓋上。
哢嚓!
伴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山崎太太的左膝蓋瞬間塌陷,猩紅的鮮血浸透絲襪,帶血的碎骨和肉沫隱約可見。
“啊啊啊啊啊!”
山崎太太痛徹心扉的發出慘叫。
一旁的誌村鼇嚇得直哆嗦,一股尿液浸濕褲襠,騷味在空氣中彌漫。
年紀大了,夾不住尿。
山崎勝揪住妻子的頭發,麵目猙獰的嘶吼道“事到如今你這賤人還想騙我!那小野種是我的嗎?分明是誌村鼇這老東西的!是你和他的!”
“嗚嗚嗚嗚,跟我沒關係,都是他安排的,都是他安排的啊!”山崎太太淚流滿麵,聲音帶著哭腔嚎道。
山崎勝猛地扭頭看向誌村鼇。
嚇得誌村鼇心裡一顫,咽了口唾沫驚慌失措的開口,“山崎君,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何況我沒想傷害你,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往的情誼上放過……”
“去尼瑪的!”山崎勝暴躁的打斷他的話,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腿,手裡的鐵錘狠狠砸在他小腿上,哢嚓一聲小腿骨當場把砸斷,整個小腿完全扭曲變形,斷骨刺穿皮膚掛著碎肉裸露在外,鮮血淅淅瀝瀝的滴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我的腿!”
誌村鼇痛得麵目猙獰,額頭上汗如雨下,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這條腿是你欠我的!”山崎勝咬牙切齒說道,接著轉身一耳光抽在妻子臉上,“今天跟你去開房的那個黃毛和你什麼關係?住在哪兒?說!”
“他……他是我男朋友。”山崎太太不敢隱瞞,哭哭滴滴的老實交代。
誌村鼇聽見這話,甚至是顧不及腿上的疼痛,猛地扭頭看向女人憤怒的吼道“你他媽敢給我戴綠帽子!”
這一刻他深深的理解了山崎勝。
“砰!”山崎勝聞言,直接轉身一錘子砸在他的腳背上,五官扭曲的吼道“是你們都他媽的給我戴綠帽子!”
“啊啊啊!”誌村鼇的腳趾和腳背都被砸碎,痛得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山崎太太嚇得險些昏厥過去。
就在此時,山崎勝又死死的盯著她問道“你生那野種究竟是誰的?”
他原本以為是誌村鼇的,但她又說黃毛是她男朋友,這三個字證明她們認識了很久,所以現在不確定了。
“是……是我男朋友的,嗚嗚彆殺我,你彆殺我。”山崎太太早已經被嚇破了膽,不敢撒謊,如實交代。
“八嘎呀路!”一旁的誌村鼇聽見這話崩潰了,破口大罵,歇斯底裡的吼道“那你他媽為什麼說是我的?”
他死了老婆,現在又斷了腿。
一切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嗎?
結果現在卻得知孩子其實也不是自己的,這個打擊讓他如何能接受?
“嗚嗚嗚嗚,這都是我男朋友的主意,我在跟你上床前其實就已經懷孕了,他想讓我憑借孩子嫁給你,然後把你的錢卷光,跟他遠走高飛。”
“你老婆也是他殺的,因為隻有你老婆死了,那我才能在跟山崎勝離婚後沒有阻力的帶著孩子嫁給你。”
山崎太太心理素質極差,膽子和膝蓋一起被砸碎了,哭哭滴滴說道。
“啊啊啊!八嘎呀路!你們這對奸夫銀婦!該千刀萬剮的混蛋!”誌村鼇氣血上湧,頭昏眼花,險些直接昏厥,目赤欲裂怒不可遏的咒罵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崎勝卻是大笑不止,眼淚都笑出來了,蹲在地上一邊拍地一邊笑。
“笑死我了,報應,這可真是報應啊!誌村鼇啊誌村鼇,沒想到你居然比我還慘,這都是你的報應啊!”
誌村鼇臉色青白交加,心裡又憋屈又憤怒又無奈,但同時還有強烈的恐懼,“山崎君,你看,我也是被這個女人耍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總不能為一個野種把命丟了吧。
他不甘心啊!
“做夢!”山崎勝突然收斂笑容吼了一聲,咬著牙狠聲說道“你被她騙了不是你騙我的理由!我一個殘廢已經夠慘了,你們還欺負我!你們都要死,你們今天晚上全他媽得死!”
他眼中的怨恨幾乎凝為實質衝出眼眶,扭頭掐住女人的脖子,一字一句說道“告訴我那個黃毛的電話。”
女人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個號碼。
山崎勝鬆開她,轉身拿起手提電話撥通過去,冷冷的說道“你女人和孩子都在我手裡,不想讓他們死的話就一個人來我家,我叫山崎勝,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我住哪兒。”
說完,他把電話湊到女人麵前。
“救我!親愛的救我啊!山崎勝他瘋了,他要殺我!快點來救我!”
女人伸長脖子驚慌失措的求救。
“你不要傷害她和孩子!有什麼就衝我來!”黃毛很有擔當的吼道。
“我就是想衝你來,所以才叫你過來。”山崎勝冷冷的說道,接著看了眼手表,“我就隻給你半個小時。”
話音落下,便直接掛斷電話。
………………………………
“嘟~嘟~嘟~”
“八嘎!這個該死的混蛋!”
公寓裡,聽著忙音,黃毛怒罵一聲砸了電話,隨後從床底拿出一把折疊匕手彆在腰間,就急匆匆的出門。
他不一定在乎自己女朋友。
但卻在乎自己唯一的孩子。
再說了,一個殘廢有何可懼?大不了硬拚,他也要把兒子給搶回來。
黃毛要戰鬥!
“哐!”
黃毛一把拽開門卻愣住了,隻見外麵走廊上站著十幾個警察,在最前麵的一人抬起手,好像剛準備敲門。
雙方四目相對,此刻外麵的警察也愣住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最前麵的人直接撲上去將其摁倒在地麵。
“警察!不許動!老實配合!”
其他警察也紛紛上去幫忙控製住嫌疑人,抓住手,給他戴上了手銬。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我老婆孩子,不然她們就死定了!你們都是殺人犯!”黃毛跟板命似的不斷掙紮,紅著眼睛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都閃開。”領隊進行抓捕的中村真一喊了一聲,隨後上去蹲在黃毛麵前問道“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己被警察抓,女朋友和兒子生死未卜,黃毛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將一切和盤托出,並且苦苦哀求對方。
“求求你們趕緊去救人吧!他隻給了我半個小時,晚了來不及啊!”
“八嘎!都他媽自找的,淨給我們添麻煩。”中村真一沒好氣的抽了他一耳光,罵罵咧咧,但又不能真不管不顧,走到一旁打電話呼叫支援。
掛斷電話後下令,“來兩個人把他帶回警視廳,其餘人都跟我走。”
“嗨!”眾人鞠躬應道。
同一時間,數輛警車從警視廳內鳴笛閃燈而出,向山崎勝的家趕去。
inf。inf